文工团买了一台黑白电视，让老木匠做了个柜子，把电视放在里面，晚上没演出时，阿让老师把柜子打开，让大家开开眼。电视先是放在乐队楼上的大屋，后来又将电视移到歌剧队练声的大房间。

是个女娃，刚来不久在歌剧队，这个名字是我给她取的，只有阿北知道这个人是谁。那段时间文工团没有演出，天天看电视，我和阿北早早来到那大房间，站在后面，以便观察女娃的动向。

没吃完晚饭，房间里已摆满了椅子，大多是女娃摆的，她们吃过饭，搬下椅子放在那儿，到哪儿疯一阵子，等电视节目开始才纷纷回来。逢是吵吵嚷嚷的女娃，一般在团里没有相好，有相好的女娃默不做声，不时回头张望，找到了相好的就不再回头张望了。这时阿让老师把电视打开，房间的灯全息了，只有电视的光亮在前面闪烁着。

忽然有股雪花膏香气扑鼻而来，款款而来，我推了阿北一下，让他注意，来了。向房间扫了几眼，没进屋却倚着门框站着，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节目。俗话说看女人浪不浪，看她是不是倚门框，要是再嗑着瓜子，那就浪到家了。

阿北小声埋怨我，你叫我来就看这个？不如回去听英语呢，说着他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他，伏在他耳边说好戏在后头呐。其实，我比阿北更着急，是我把他叫来的，说有好戏让他看，心想那男娃为何还不出现呢？我到屋外遛了一圈，还是没见男娃来，就回来和阿北耐着性子看电视。

男娃出现了，披着军大衣，站在的身边佯装看电视。我小声告诉阿北他来了，就是站在身边的那个。阿北非常惊讶，叫出声来，刚好电视节目引来一阵笑声。

我俩窥测着他俩的一举一动。男娃用大衣遮挡着，把手伸入病态美的身下，脸上却不露声色，眼睛盯着电视，和大家一起笑一起议论，像是个老手。

突然，男娃把手抽出来，只见胡书记手里夹着支烟，从西边走过来，咳嗽了一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男娃又把手伸到的身下。

胡书记又踅了回来，有力的咳嗽了一声，那咳嗽声如同大吼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那男女不由浑身都哆嗦了一下，散开了。不声不响地溜走了，那男娃到对面练功大喊了两嗓子，很像是被发现而懊恼。

我和阿北跑出了屋，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一直跑到楼上，已经憋的不行，倒在地板上放声大笑。阿北笑着说：真想不到是他！他怎么能和她呢？我说：饥不择食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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