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裂变四(1 / 1)

作品:《拔剑之血染书香

未知的远古总是给人以无限的想象,那些传说神话,也似乎在印证着这些想象并非夸张和幻想。而基于总总,人总是朝着这些缥缈而悠远的境界不断的追求和奋斗。

移山倒海,飞天掠地,甚至长生不死······在普通人眼中,这些不过是说书人的包袱而已,但在一些特别人的眼中,这些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只不过现今的人难以如远古先民那般的强大。时光推移,物是人非,人的潜能在不断的削减,人在舒适中不断的退化。在刀耕火种的年代,人在艰难险境中苦苦挣扎,与天斗,与地斗,与凶禽猛兽斗,人强大而凶狠。

飞沙,混沌,如风驰电掣,如流光飞闪,茫茫荒漠,人影闪烁。

广陵卫齐进退,当领头者一声喝令,所有人瞬即朝东面而去。骏马狂奔,沙尘飞扬,转瞬间已在数里之外。可是,危险的气息有增无减,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给人以死亡的感觉。如寒芒在背!只是这些人却一声不吭,无论危险似乎增加或减少,于他们而言,要么退,要么殊死一战。

犬戎骑兵零零落落,早已分作数团朝北面奔逃。

北域,属于四国交界之地,汉唐、北汉、陈、犬戎,却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这里就像是一片无主荒地,若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却没有一个国家愿意为此举起刀兵。

萧剑自然还在追,犬戎骑兵他看不上眼,而那些大陈广陵卫似乎颇有意思。他如神人降世,飞天遁地,缩步成寸,转瞬已到广陵卫的上空。他心中有气,若非有种不好的预感提前出来,孟尝等人此次十死无生。孟尝是他的师弟,两人有所龃龉,但却不能否认彼此的师兄弟情谊。

广陵卫忽然刹住脚步,齐齐停了下来,仰头冷冷的凝视着高空的萧剑。刀出鞘,寒光闪烁。萧剑凝眸冷笑,身形一闪,已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广陵卫校尉凝色问道。

“什么人?”萧剑冷笑道,“你们广陵卫不是自视无所不知吗?怎么到现在连自己的敌人是谁也不知道!”

广陵卫校尉微微垂下目光,道,“你很强大,我们不是对手,但是你莫要忘了,强大如你的人不止你一个,北汉有,犬戎有,我大陈也有。如果你以为我们已经是你砧板上的肉,那么,你可能错了。”他的目光抬起,无波无澜,平静异常,如他手里的刀。

萧剑仰头一叹,在云层之中,似乎有点光亮,仿佛一头怪兽蛰伏在那里随时准备扑下来。广陵卫校尉说的没错,这世间强大的人多不胜数,自己在这些人中不过是微末之辈罢了!他道,“欲要害我师弟,此笔账,即便你广陵卫最强的人来了,老夫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风拂过,漠上的烟雾变得浓重。

一个人从烟雾中走来,嘶哑的声音沉稳冷酷。

“汉唐护法,广陵卫丑龙愿意与你一战。”

广陵卫等人纷纷转身,朝着来人躬身行礼。那人直视萧剑,一步步走来。披风一甩,烟雾消散,露出一个身材短小面庞黢黑的男子,眸光若星辰深远。

萧剑凝视来人,神色微微凝重起来。来人修为很高,身上真气不散,护体逼人。萧剑开口道,“青衣卫倾力培养,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好,老夫倒是要见识见识大陈皇帝的依仗到底如何高明!”他身躯一震,气体轰然波动,辐射四方,宛若强悍的巨浪,不远处的广陵卫气息一凝,纷纷往后撤去。

“你们回去复命,公主殿下自绝于皇室,甘愿堕落为贱民,恳请陛下下旨广陵卫全力缉拿!”丑龙冷声道。

“谨遵大人命!”广陵卫抱拳而去。

丑龙面容丑陋,身躯不全,但是一身气势惊人。在威势之下,人的躯壳已经毫无意义。丑龙忽然挥掌扑来,掌风呼啸,罡气欺压。萧剑随之而动。两人身形电闪,气息互相碰撞。刹那间,人已非凡人,在无形的力量威势之下,宛若远古神人降世,在这凡俗尘世搏杀。

能量碰撞的轰鸣,在这茫茫荒漠之中炸响,风如利刃来回穿梭,沙尘漫天飞舞蒙漫天地。两道身影,在混沌之中闪烁,猎猎而飞的衣袂和发丝,宛若飓风中的生灵发出铿锵之声。拳掌交击,腿脚碰撞,无形的气劲化作两道白色的光晕,互相挤压侵蚀。呼吸间,两人已天上地下来回转换,彼此交手已不下千余招,可是互相不分上下。两个武者的对决,在凶险之间游刃有余,彼此的心中都有了数。

北方忽然飞来一道黑光,萧剑和丑龙忽然纷纷往后退去。丑龙眸光阴沉,萧剑面色凝重,而那道黑光却越来越近。

丑龙朝黑光扫了一眼,冷声一笑,道,“汉唐护法果然高明,今日难分胜负,他日若有机会,我丑龙当与阁下决一高低!”

萧剑淡淡的道,“会有机会,若你不死,届时汉唐挥兵北上,国战之日,便是决一胜负之时。”

“挥兵北上?”丑龙阴冷的道,“怕只怕汉唐没有那么大的肚腹,野心过大,可是容易夭折的。”

“到时候你便知晓我汉唐的肚腹是否能够吞下大陈了。”萧剑扫了一眼那道黑光,忽然腾身而起,道,“回去告诉大陈皇帝,这片天地是汉人的天地,身为汉人,却与夷狄苟且,天道昭昭,悖逆之举总有受罚之日。告辞!”那道黑光给人一种可怕的压力,萧剑不自信自己能否与来人抗衡,即便可以,但是若来人与丑龙联合,那么不但自己可能走不脱,就是孟尝等人,恐怕也会被留在这里,所以他只能退。转瞬间已回到孟尝等人的身边。

丑龙静静的站在那里,风已安静下来,沙尘纷纷沉降。那道黑光轰的一声落在百尺之外,尘沙飞舞,狂风肆虐。丑龙眸光冷漠的望着沙尘之中的人。黑袍,朦胧。丑龙咧嘴冷笑,抬手一挥,那些萦绕的沙尘瞬间被他镇压下来,露出那朦胧的身影。

“犬戎国师果然名不虚传,出行的阵势也弄得这么大,我大陈不服不行。”丑龙道。

“汉唐来客,老夫自然要前来见见,只可惜堂堂汉唐的护法,却连见老夫的胆量也没有,真是可惜可叹!”黑袍人谙哑的道。

“呵呵!”丑龙不置一词,只是冷笑。

“既然老夫想见之人已去,老夫此来也白费功夫,不过,犬戎国主有一事要阁下带回给大陈皇帝,贵国公主与我国王子殿下之亲事,已然拖延过久,望贵国早日将公主送来我犬戎与我国王子殿下成亲。”

丑龙眉头微微一剔,淡淡的道,“此事我皇自有打算,无需贵国提醒。”

“如此便好,那么,老夫告辞!”黑袍人说完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陛下所虑果然有理,犬戎不但兵强马壮,而且还有强大诡异的国师坐镇,我大陈难以相比!”想念间,丑龙的目光便投向了萧剑所去的方向,僵硬的面部微微抽动,眸光却有些迟疑。“和亲之事,果然没有罢休!只是公主决绝,又当如何!”

风在沙丘呜咽,四下里沉寂苍凉。转眼间,丑龙已经消失在茫茫荒漠之中。

孟尝等人受了伤,伤情有轻有重,不过活着总比死了好。一千多人,阵亡二百多人,犬戎骑兵的尸体也遍布在黄沙之上。孟尝等人各自包扎伤口相互帮衬,在萧剑回来之后,已然准备出发。

“萧前辈!”高小飞等人见到萧剑连忙拱手问候。

萧剑却摆了摆手径直到了孟尝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都这把子老骨头了,你说你还犯什么混,上马杀敌是你这样的糟老头子能做的事吗?”

孟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想来你比我大上五岁吧!”

“嘿,”萧剑道,“年龄我比你大,但是在武道修为上,我是强者你是渣,你能跟我比吗?还年龄,你看看那些比我们小上十几二十岁的,身体有我强壮吗?”

“呸!”孟尝忒斜着眼睛,道,“别不要脸!”

高小飞等人见两人斗嘴,却没有心情纠缠。高小飞连忙问道,“前辈,那些百姓现在如何,可有人阻拦?”

“在我汉唐边界,谁敢阻拦过往百姓,没事找死吗?”萧剑道。“放心吧,老夫过来的时候已经让边军去迎接了,他们不会有事。”

高小飞闻言便放心了,道,“多谢前辈帮忙,不然不但是我们,连那些百姓也会遭到大陈和犬戎的毒手。”

萧剑摆了摆手,道,“这是老夫该做的,你们投靠汉唐,汉唐陛下、百官及万民,都极其欢迎。再者,同为汉人,岂有眼睁睁看着同胞受苦受难而袖手旁观之理!不过,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北域不受各国管辖,任何一方势力均可在此作为,犬戎和大陈广陵卫虽然退了,但难免他们再次来袭。”

高小飞连连点头,道,“前辈言之有理,我们尽快出发。”

北风在身后发出呜咽渐至呼啸之声,流沙沿着不固定的线路流动,发出瑟瑟有如毒蛇吐信之声。天色渐暗,云层涌动。一队人马缓缓前行。

坐在马背上的孟尝从腰间拔出烟杆,一摇一晃的装上烟末,然后点上火,吧嗒吧嗒抽起烟来。烟雾在眼前拂动,孟尝瞥了身边的萧剑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过来?”

萧剑扫了一眼暗沉的天空,眸光悠悠,似乎有什么心事。他道,“汉唐的情报不是虚设的,若是连这点动静都不知道,那汉唐的大业何时能实现。大业不仅仅是民生、兵力,还有情报。北域虽然没什么价值,却是多国交界之地,既是兵戈缓冲地带,也是必争之地,而且,你们又几万人在这里,我怎能不加以关注!”

“那你怎么自己亲自跑过来,不会说汉唐护法闲的没事做了吧!”

萧剑嗤的一声笑,道,“若不是你们,我何必亲自跑过来!”眉头微微皱起,前方已经起雾了,北域虽然干燥,但是经常会出现雾气,看来这北域也是古怪之地。“不过此来,不只是因为知晓你们可能会出现危险,还有个原因是有些事情可能你会感兴趣。”

孟尝取下烟杆,凝望萧剑。萧剑却笑了起来。孟尝不悦的道,“到底什么事,赶紧说,我可没那个闲心听你胡说八道。”

“你呀,还是这般脾气,”萧剑叹息道,“师傅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你这人脾气倔,心气又浮,在修道上是你的大忌。”见孟尝不以为然,他便不再逗他,严肃起来。“这事你会关心的,因为此事与那小子有关。”

行走的骏马忽然止步,回过头疑惑的看了孟尝一眼。孟尝却紧紧盯着萧剑,神情凝肃,苍老的面庞微微抽动。不远处的高小飞等人讶然望着他们两。孟尝深吸口气,声音不平静的道,“他、他怎么样?”

萧剑驾着马继续往前走,道,“他的体质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也知道我是促成此事的事主,所以,他是否活着,我才最有发言权。”

孟尝忽然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道,“他是否活着?”

萧剑微微一怔,摇头笑了笑,道,“活着。”

孟尝表情骤变,眸光闪烁,一时复杂一时欢喜,不确信的问道,“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萧剑挣脱开来,继续往前走,道,“他若死了,魂灯自灭,而现在他的魂灯没灭,他自然还活着。而且,”他回过头,“有个人的存在可以确定他确实还活着。”

“谁?”

“一个手法高明的大夫。”

“在哪?”萧剑气息急促的道。

“别急,到了地儿你会见到他的,而且也会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别磨蹭,快走!”双脚猛踢马腹,孟尝驾着马如箭矢离弦,刷的一声从萧剑身边掠过。萧剑愕然的望着一骑绝尘的孟尝,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身后的高小飞等人吃惊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孟尝和萧剑依然飞奔前行,自己等人自然要追上,便吆喝着催促马匹往前飞奔。

安吉镇,天空出现一片乌云,天色一下子黯淡下来。林子里,绿荫环绕,草木气息浓郁而怡人。陈辛忽然之间发出惨叫声,整个人昏厥过去,这让不远处的正贤院正等人大吃一惊,连一直在暗处的女子也是惊愕焦虑,若非迟疑也是一瞬间便要现出身来。

“怎么回事?”慕容浩惊叫道。

几人快步跑过来,连忙将陈辛扶起来,可是此刻的陈辛情况远比他们担心的要严重,他不仅昏厥,而且面色发紫、口鼻流血,整个人陷入深度昏厥之中。正贤院正和慕容浩互相看了一样,彼此惊疑不定。总角童子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一双清澈的眸子闪烁不定,面色也苍白了许多。

“他、他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会成这个样子?”总角童子问道。

“这就得问你,”慕容浩道,“你跟那个老家伙在一块几年了,没学到本事也总懂得皮毛,你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角童子蹲下身上下打量,又搭了搭脉,陈辛的脉搏急促而紊乱,呼吸却时有时无。总角童子双手一摊,面露苦涩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师傅他没有教我这些啊,这些年来我不过是辨认草药搭配药方而已,看病,看病他却没有教我啊!”

正贤院正长叹口气,道,“赶紧回镇子,不知道情况严不严重,要是严重的话,耽搁一刻便增加一分危险。”他双眉紧蹙,内心里着实担心,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平白无故会成这个样子,难道本就身患旧疾?想念间,慕容浩已经将陈辛抱起。

“老家伙不在,只能找那尉氏了!”慕容浩道。

“好,赶紧,你们腿脚快先去,老夫后面跟来。”正贤院正道。

慕容浩抱着陈辛快步朝镇子而去,总角童子在身边跟随。正贤院正朝四周扫了一眼,目光却定定的落在女子先前所在的位置,那里此刻却不见女子身影,只见一条枝条在那里晃动。正贤院正攥了攥拳头,心有忧虑的叹了口气,松开双拳他便快步离开林子。

女子本欲跟随前往,到了入镇口的时候,一位戴着斗笠的老者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女子不舍的望着已经越来越远的慕容浩,无奈的停下脚步,望着老者。

“姑娘去了哪里,让老汉一顿好找?”周阿贵不解的问道。

“怎么了,都安排好了吗?”慕容婉问道。

“已经安排好了,姑娘可以随时进入解府,”周阿贵道,“本欲让姑娘早些进去,但是不知道姑娘去了哪里,现在也只有尽快混进去,防止届时解府门禁加严。”

慕容婉心中懊悔,差点耽搁大事,可心里又惦念陈辛的情况,矛盾的心情纠缠而凝重。她问道,“宴会安排在什么时候?”

“晚上酉时,届时安吉镇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出现,”周阿贵迟疑片刻,继续道,“据老汉观察,参与的人还有很多外来人员,不乏嘉定府和皇城来的人,鱼龙混杂,恐怕各有心思,这趟过去,姑娘还需谨慎。”

慕容婉深吸口气,道,“现在就带我进去。”

“好!”周阿贵见女子决绝,点头道。

夜幕降临,安吉镇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但是在无语之内,各人心思却是不同。解缙系御赐圣人,地位极其之高,解缙纳妾,安吉镇的人谁敢不给面子,自然要将各处装扮的喜气洋洋,但到个人的心思里无论是平头百姓亦或是富贵人家,有些惊讶,有些疑惑,有些不屑,不一而足的想法和态度是正常的。毕竟解缙作为圣人又是百岁高龄的人,此时纳妾,难免有损圣人德行。

夜风如诉,夜幕静谧。

灯焰袅袅,飞蛾在周边飞舞。正贤院正和慕容浩从屋子里出来,各自有些疲惫,白日的焦虑算是彻底落下,只是那莫名的担忧却在心头纠缠不放。一直在院子里的总角童子望着两人的神色,疑惑不解。

“你们怎么了?”总角童子问道,“他不是没什么事了,怎么你们看上去还是不放心?”

正贤院正和慕容浩叹了口气。慕容浩摸了摸总角童子的头,对正贤院正道,“我忽然感觉那小子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有种奇怪而陌生的感觉。”

正贤院正点了点头道,“不知道他以前经历了什么,旧事或许成了他的心障,只希望他不会为此沉沦。”

“他一个小家伙能经历什么,”慕容浩道,“要么就是家道中落亲人离世,要么就是以前功名未遂有所失意,还能有什么?”

正贤院正深深看了慕容浩一眼,道,“你不说,我们如何知道孙淼会有如此背景!”

慕容浩呆了一呆,正贤院正的话让他仿若雷击,有些发蒙。

“不会吧!”

正贤院正背着双手往外走,道,“老夫也不知道,只是因为记忆重现而让他身心俱疲病倒,若非很严重很残酷的记忆,会如此吗?”他忽然回头,眸光深邃而悠远,带着某种情绪。“他定然有不平凡的经历。”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慕容浩琢磨着正贤院正的话,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边的总角童子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摸着肚子他一脸希冀的望着慕容浩。好一会儿,慕容浩仰头一叹,空中星辰闪烁,犹如纯净的眼眸朝着人们眨着眼睛。

“走,回去吃点好东西!”

“太好了!”总角童子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闻言几乎跳了起来。“我肚子早就饿了,晚上我要吃卤鹅、熟牛肉。”

慕容浩微微一笑,将思绪抛之脑后,用手刮了一下总角童子的脸,道,“你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努力点从你师傅那里学点东西!”总角童子做了个鬼脸,抱着慕容浩的手臂一蹦一跳的往外走。

繁星点点,有若夜幕下河面上的萤火。寂静的屋子里,陈辛瞪着双眼呆呆的望着屋顶,那如潮水一般的记忆碎片突然出现在脑海,让他宛若做梦,两种不同的身份,两种不同的生活,两种不同的认知,在顷刻间宛若绝世高手对决,彻底将他击倒。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脑海里的东西是真的,现在的生活是真的?到底自己是什么人?但是,若非自己经历,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可自己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那些碎片还在,如云烟无声的从意识里飘过。头部还在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又有什么东西要钻进去,彼此角逐,互相搏斗。可是,他不在乎这些,他所在乎的,是自己该如何处置。

此时,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的解府,已经是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