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裂变五(1 / 1)
作品:《拔剑之血染书香》红烛泪无声,霞帔灿如云。
寂静的屋子里,女子一身通红的衣服掩盖了她那曼妙风流的身段,头上的红盖头遮掩了她那美丽的容颜。烛光摇曳,映衬着静寂的物体明暗不定。在凝固一般的屋子里,时空仿佛被无限的缩小和凝滞。
昼夜,已然毫无意义,阴晴,更是无关大雅。女子只能在内心里幽怨、哀伤和绝望。她可以想念过去希冀的美好,可以幻想曾经的梦境,也可以决绝而残酷的否定不存在的希望。
门推开,一个穿着青色衣裳脸上带着稚气的女孩端着东西走了进来。女孩看上去不过豆蔻之龄,稚气未脱,面庞棱角和眸光还带着纯真和灵气。只是,女孩的纯真和灵气被极其不自然的冷漠所破坏,她的眸子有形而无神,就像是梦游的人睁着一双茫然空洞的眼睛。纤细的身体穿着紧身的青衣,步伐轻而飘,没有声音。
女孩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凝望着一身霞衣的女子,那空洞的眸子忽然闪过一抹痛苦的光彩,这抹光彩慢慢扩散,宛若一滴雨滴落在静水上,荡起无限涟漪,痛苦变得深邃,仿佛灵魂在颤抖。她缓缓朝女子走去,然后在女子面前停了下来,双眸紧紧盯着女子那被盖头罩住的脸。
女子感觉到女孩的存在,虽然看不见,身体又不能动弹,但超乎常人的敏锐让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女孩的异样。她不知道女孩是什么,又为何有如此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按理来说,这样的女孩应该只是丫鬟,作为丫鬟此刻表现出如此情状,难道她有不可告人的苦衷?女子静静的坐在那里,宛若等待别人揭开谜底的观众,而女孩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变化。
女子不由得纳闷起来,隔着一层红布,却阻挡不了她对女孩那茫然而痛苦目光的感觉。她的心里升起疑惑。这时,红布忽然被揭开,女子的目光突然直视女孩的面庞,彼此目光对视。女孩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开始,萦绕起薄薄的雾气,这让女子的心猛然间像是被刺穿了一样。
女孩眸子深处的茫然和痛苦,如洪水一般涌入女子的心田,给与她不亚于晴天霹雳般的情绪波动。寂静,幽清,沉闷。屋外忽然传来轻浮的脚步声,女孩猛然转身,快步离开女子到了门口,然后回头幽幽的望着女子。
女子望着她,诧异而愕然,女孩那呆滞的脸上此刻却浮出一抹忧伤的笑意,伸手将门打开,门外之人近在咫尺,相仿的年龄、相识的表情,一样的空洞呆滞。女孩忽然一掌砍在了来人的脖颈上,那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女孩回身跑回来女子的身边,双手飞舞,在女子那错愕的目光下,击打在女子数十个穴位上。
“嗯!”女子忽然发出声音,那禁锢的身体突然回到了她自己的意识控制之中,她腾的站了起来。
“走!”女孩的声音发蒙,却清晰坚定。
“为何要救我?你是谁?”女子问道。
女孩的神情凄呛而悲伤,道,“我不过是无数幽魂之一,本该死了,却还有一缕执念而已。你快走,离开这里,他、他要是发现了,你就走不了了!”
“你也是被那老家伙抓回来的?”女子紧紧握住女孩的手。
女孩却挣脱开女子的手,凄凉笑道,“当最后一缕之念消散,我还是我吗?我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我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在榻上坐了下来,睫毛颤动,眸光如水。“走吧,远离这里,这不是活人待的地方,走吧!”她缓缓合上眼睛,烛光下,她那保留着稚气的脸苍白落寞忧伤。
女子呆呆的站在那里,女孩的神情让她痛苦。她柔声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芷柔,蓝芷柔。”
女子轻声念了一遍,然后道,“等我回来,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女孩却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开始凝滞,身上那刹那的灵动气息骤然消失。女子走了出去,空气里传来喧嚣与热闹,还有莫名的阴谋气息,她抬头扫了一眼天空,咬着薄唇愤恨的攥紧自己的拳头,然后腾身跃上屋脊。
宴席还未开始,但该来不该来的人都已经到来,安置宴席的地方在中院花厅,此时这里里里外外不下一百多人,到处人影,人头攒动,就像是集市一样,这让素来惯于平静的解家仆人而言简直是灾难。人们三三两两聚集一起天南海北雅俗之事聊得火热,有的冷眼旁观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也有的似乎在掩饰自己的意图没事找事的与不认识的人站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解子安站在一边,望着攒动的人影,不时皱起眉头。这些人都是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与市井小民相比,他们自然高人一等,这也是他们能够进入解家的原因。只是将好好的一个书香门第整的如市井一般,这让解子安心里颇为不悦,只是这涉及到自己爷爷的事情,他即便有不满也不敢明言。目光落在一对父女身上,这两人看着眼生,影响中并不认识他们,于是乎解子安好奇的打量他们两人,只是那二人行为举止端庄有素、言谈自如,看不出哪里不对。
“子安,怎么站在这里?”身后忽然传来解赞的声音。
解子安回过身,舒展眉头微微一笑道,“二叔不是衙门有事,怎么回来了?”
解赞哈哈一笑,扫了一眼四周道,“嫌犯已认罪,二叔我也省得麻烦,这不就赶回来了!怎么呆在这里,走,去二叔书房坐坐。”
“好!”
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进了内院。解赞的书房雅致有格调,墙壁上挂着不少解缙的书法和画,还有治家、为人、处事格言。两人纷纷落座。
“二叔,那范子正招了?”
“招,他若不招,不死也得脱层皮,何况证据确凿,他不认也不行。”
解子安叹了口气,道,“这范子正自寻死路,考不上功名做个富家翁有何不好,偏偏要学读书人。”
“这小子原本也是个聪明人,但没想到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做了这等蠢事。这倒好了,功名没了,连他老子创下的大笔家业也随着泡汤了!”
“这关系他家里?”解子安吃惊的问道。
解赞淡淡一笑,道,“他那老子病急乱投医,将全部家财送出去,以为能保他儿子一条命,可是他却错了,案子是在我的手里,若没有我的点头,谁敢为他求情,更何况,那老糊涂所求之人却恰恰是陷害他儿子之人。这世界上啊,总是有如此多愚昧不堪之辈,让人啼笑皆非!”
解子安微微皱眉,道,“二叔,这范家家财都让别人卷走了?”
“走?”解赞嗤的一声冷笑,道,“在我解家地盘,谁敢把解家地盘上的财货弄走!”
解子安深深的望了解赞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解赞道,“嘉定府的严氏不用在乎,不过有个亲戚在吏部为官而已,那算得了什么,要知道我们解家可是圣人门第,即便是王公大臣,想驳我们解家的面子,也得掂量着来。到时候,子安你看着,二叔我定让他们吞了多少吐多少出来,谁敢违逆,哼,那便让他们瞧瞧你二叔的手段。”
解子安心中一叹,一个富甲一方的范家,没想到就这么破落了!
“哦,对了,子安啊,现在老爷子办喜事,你得担当起一些责任来,不要让老爷子的喜事出现任何问题,这可马虎不得。”解赞忽然凝声道。
解子安点点头道,“二叔放心,子安心中有数。”
“今日所来之人非富即贵,而且有不少是从京里来的人,这件事顺利办成,到时候我们解家声望不但提高不少,而且于子安你日后的仕途也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你既然被老爷子钦定为解家接班人,便拿出接班人的气魄来操办此件大事,你二叔我能耐没多少,但是还是能给你打打下手的。”
“二叔说笑,侄儿岂敢当家,让侄儿跟在二叔身后学习已是子安的荣幸了!”
正要说笑,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解赞剔了剔眉,不悦的喝道,“干什么这么毛毛躁躁的,不知道我在和子安说事情吗?”
“二爷,子安少爷,出事了!”门外之人道。
解赞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心头猛然一跳,急忙起身走去。解赞问道,“出什么事了?”
“具体小人不知,但老爷看上去很不高兴,要小人传话给二爷和子安少爷,让你们过去呢!”
幽深的院落,梧桐高耸,遮蔽天日,阴影幽凉,小风瑟瑟。解缙坐在石登上,一席白色长衫,身形高挑,皮肤白皙紧实,面沉如水,眸光深邃,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漆黑光亮如黑绸。
半刻钟前,他从闭关室里出来,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去看他的新娘,只是进去后,新娘不见了,只见一个青衣女孩静静地坐在不该她坐的地方。女孩抬头望着他,呆滞的眸光似乎带着某种戏谑。他的心头忽然一颤,快步过去,一把揪住了女孩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人呢?”
“主人!”女孩空洞的声音机械一般的飘来。
“人呢?”解家怒吼道。
“主人!”一沉不变的声音和语调。砰的一声,解家将女孩重重的掼在地上,抬脚狠狠的踩在了女孩的头上,双目通红,宛若发怒的猛兽。
“你这该死的贱婢,竟敢坏老夫的好事,你想死吗?”
“主人!”
“好,好,好,老夫念你可怜,未剥夺你全部神识,你却坏老夫的好事,那便休怪老夫辣手无情。你虽身为我解家骨血,但错就错在你是女子,你还是老夫所需要的器材。既然如此,那便跟那些木偶一样,好好做老夫的药奴吧!”
“主人!”
解家俯下身,抓住女孩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然后大步朝外走去。而在这时,女孩空洞的眼眸上,忽然滴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解赞二人进来,都不敢直视解家,而是弓着身缓缓走进,然后在解缙身前几步之外跪了下去。
“父亲!”
“爷爷!”
解缙收回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淡淡的道,“外面情况如何?”
“回禀父亲,家中大小事务有大哥在操持,赞忙于衙门事务不敢过问,现在子安回来了,也在尽心办事,想来子安知晓家里事务情况。”解赞道。
解子安深深吸了口气,在解缙面前,没来由的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解子安道,“客人已经来齐,正在内院等候爷爷出面,家里的宴席业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
“来人的身份都了解吗?”解缙问道。
“有镇上各家家长,嘉定府的官员文士和豪绅,也有来自京城的有交情的客人。”解子安道。
“广陵卫或者陛下派来的人呢?”解缙问道。
解子安迟疑了下,朝解赞看去,解赞却微微摇头。解子安道,“孙儿无能,未能分辨。”
“这就是你年少不老道之故,老夫为何让你参与家务,便是这个道理。京城闻声而来的绝对不少,而且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所抱目的也不同。老夫要你们仔细辨别,便是要分清敌我,不要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解家严厉的道。
“孙儿明白!”解子安道。
这时解缙忽然眉头一挑,抬手轻轻一挥,道,“你们退下吧!”
“父亲保重!”
“爷爷保重!”
解赞和解子安离开后,老管家忽然在解缙的面前现出身来。解缙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的道,“事情办妥了?”
“主人所需女童,已准备齐全。”
“有个事交代你,那个女子跑了,限你一刻钟给我带回来。”
“老奴遵命!”老管家话音一落,身形便如烟雾消散。
解缙歪斜着甚至坐在那里,斜斜的瞅了一眼天空,淡淡的道,“即便你是孙猴子,又如何能逃脱出老夫的五指山!”他起身闲庭信步的走出院子。在东北角有道木门,木门内是一片荒芜的院落,只是野草萋萋,显然早已无人居住,解缙背着手推开被岁月剥蚀腐朽的木门,走在荒草之中,来到了灰尘蛛丝悬挂的一间屋子,推开门,灰尘如有生命一般扑面而来,腐败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暗淡的光线,四下里昏昏沉沉,一应家具摆设皆在,只是失去了往日的奢华气息变得暗沉破败。
静静的屋子里传来细微的声音,解缙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冷酷的笑意。
“你来了?”谙哑的声音传来,解缙停下脚步。“是来看我有没有死?”
“痴儿,多少年了,还对为父心存怨恨,值得吗?”解缙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里面的人忽然大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怨戾。“父亲?哈哈哈哈,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生也配当我的父亲!是啊,是啊,我身上流着你的血,我是为你的财力所成长起来,确实,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应该感激你。可是,你配吗?我恨,恨不能亲手宰了你,我恨我不能将你碎尸万段让你的丑恶暴露在世人眼中。我没有死,知道我为什么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没有死吗?因为我要恨,只要我活着,我便要恨你,我要带着这份仇恨,活着看你为你的罪恶付出代价!”
“放肆!”解缙厉声喝道。“在老夫面前依然执迷不悟,你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了你吗?”
“解缙,”那人大声叫道。“我等着你来杀我,每日每夜我都等着你来杀我!可是,你敢吗?你有那个胆量吗?解缙,我会活着看到你死的,我会活着看到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解缙,我等着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呢!我等着你跟我一起去见我那苦命的女儿芷柔,我们一起去她面前赎罪!”
解缙瞳孔微微一缩,背在身后的手不由得捏紧。他咬牙切齿的道,“老夫不会死的,老夫有长生不死之秘诀,即便天荒地老,即便仙人也能死去,老夫也会矗立在这天地之间主宰世界。你恨,好啊,你恨吧,懦弱无能的你除了恨你还能做什么?你不是还想活着吗?好,老夫成全你,老夫会让你活着,只是你听着,芷柔那个贱婢老夫一直留在身边,老夫不杀她,老夫留着她有天大的好处。你想想,你想想老夫将对她做什么!”
“啊!解缙狗贼,你不得好死!”那人震怒,声音震动的四周灰尘纷纷落下。
解缙却冷酷一笑,转身朝外走去,淡淡的道,“这世界上,没有人敢违逆老夫,没有人敢对老夫出言不逊,即便是老夫的儿子,不听话,也得死!”
门合上,世界又陷入沉寂,只是那如地狱一般破败衰朽的院落,传来凄厉绝望的怒吼。
正要走出内院的解赞二人,隐约听到什么声音,解子安脚步微微一滞,身边的解赞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解子安疑惑的看着他,只是看着谢赞神色严肃也不好开口。两人步出内院,便见到丫鬟仆役们纷纷忙碌。
“二叔,你听见了?”解子安迟疑的道。
解赞面色凝重的瞥了解子安一眼,淡淡的道,“好奇心不要那么重,老爷子不是凡人,里面有很多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可以探知的。”
解子安深吸口气,道,“二叔,家里的事情我总得担起来,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日后我若是无意触犯了什么,子安现在诚惶诚恐啊!爷爷的事情,内院禁区的事情,让子安日夜难寐,总感觉难以肩负起来。”
解赞幽幽一叹道,“老爷子看重你,不仅是你的喜事,其实也是给了你一副重任。重任说得好听是地位权势,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和凶险,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人家。”
“二叔!”
“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大伯为什么无缘无故失踪,你的伯母和妹妹,她们又去了哪里?记住,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谁敢轻易招惹,任何事情的发生总是有根源的。”
解子安瞳孔微微收缩,似乎猜到什么,道,“大伯他们······”
“走,我们去外院看看,老爷子交代的事情可不能懈怠。”
来往之人中,一对父女出现在阆苑之中,他们穿着华丽的衣物穿着打扮给人以沉稳端庄,气质颇显自傲。解家的丫鬟仆役见了他们也不敢直视。两人缓缓踱行,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四处,似乎在找寻什么。那便解赞和解子安朝他们两人瞥了一眼便匆匆离去,不过看两人的神色似乎有什么心事。
“老汉打听清楚,这解家等级森严,外院、中院、内院可以进入的人需要资格,任何人不得擅越,特别是这内院之中还有所谓的禁区,即便是解家子孙未经解缙召唤也不得踏足。”老者道。
“这禁区在什么地方?”女子秀眉微蹙。
“不知道,”老者摇头道。“这解家太大,面积不下于京城的皇宫,若非早先有所探查,真如迷宫一般。而且据老汉推测,这解家建筑结构似乎按照某种阵法建造,容易让人迷失。”
“我们时间不多,若是找寻不到她,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女子道。
“老汉刚刚留意了,这解家增强了武力,到处都是练家子,而且这其中又有来自京城的人物,错综复杂,若是有什么差错,恐怕我们插翅难飞。”老者面色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女子忽然神色一变,拽住老者的袖子静静地站在那里。老者反应虽然迟了些,却也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威压气息一闪而过。两人宛若无事一样的站在那里,望着面前的一排月季。丫鬟和仆役搬着什么东西从身边走过,那股威压过后,女子和老者互相对视一眼,便不再往里走,而是往外走去。
“很可怕的存在!”女子蹙眉道。
老者苦笑,低声道,“只是一瞬间的气息,老汉我便受不住了!若是真正面对上,恐怕人家动动指头便能让老汉死无葬身之处。”
正在两人低语的时候,忽然一人扯了扯女子的衣袖,女子吃了一惊猛然回身,便见到一个陌生的女子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女子疑惑又警惕,随着对方到了一个偏僻之处。
“别出声,是我!”陌生女子低声道。
“啊!你?”女子震惊的道。
“我逃出来了,但是出不去,别声张,这里高手如云,硬拼的话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两人互相凝视,让一旁的老者惊讶不解,直到两人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老者才从陌生女子的身上感觉到淡淡的熟悉的气息。陌生女子警惕的扫了老者一眼,女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陌生女子便点了点头。
“我们好久不见,若非此次解老太爷大喜,恐怕难得有机会相聚了。走,我们姐妹去那边坐坐!”陌生女子拉着女子的手道。
“是啊是啊,想当年我们朝夕相伴情如亲姐妹一般,哪想到分开后便是这样难见!这次机缘巧合,我们定要好好聚一下。”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在中院偏厅一群妇人身侧坐了下来。老者捻须微笑,踱步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