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农夫、厨子、挑者的僧人(1 / 1)

作品:《望舒变

世间的事多烦扰,但这并不影响烟雨寺的僧人,日子依旧是往长那样,平淡像是烟雨寺门口的河水,没有雨季时就那样缓缓的流着。

世间的事扰不了烟雨寺,但烟雨寺的僧人们也有着自己的烦恼,小圆真己经快三岁,依然不会说话,连刚开始那几声啊字的发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快到三岁的小圆真的目光倒是越来越清澈,像清泉之水,影着烟雨寺的一切。

或许是小时候吃得山上野兽的奶长大,或许只是因为烟雨寺缺少其他的孩童,不论是裴敏不断鬼脸的逗笑,还是圆戒己经讲得比较纯熟的吴昊的笑话,都没有激起小圆真半点开口的意思。

三藏依然那一句,多说说话,等时间到了,他自然会开口。

三藏不急,圆戒很急,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多陪陪说点话。

在论道之后,烟雨的僧人又各忙各的。各忙各的代表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想法,除了吃饭时的相聚,其也时候就自然而然在寺里走来走去。

三藏想梦想着要神的种子成长,这是一个很美妙,甚至有点疯狂的想法,但想法照旧现实是一种时程,而且现在是无头绪的进程。

种子变成果实的过程,想来总是和自然界的认识相差不磊,三藏他先要学会如何让普通谷物的种子发芽成长开花结果,那么他就要像农夫那样学会如何让种地,这样的话烟雨寺的后园就多了一块三藏的地,这是他专门选择的。

这块地三藏想种点不同的东西,他想种点谷物,花草,或者果树,想亲自看看种子是如何成长为果实的,这种成长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如何实现的,而其种细微的变化才是他想捉抓的。

世间的道理很多都是相通的,只是条件不同的情况,会有不同的结果罢啦。植物的种子是这样的,那么人体的种子又是如何呢。

三藏这块地并不大,没有占后园太多的地方,选择后园里最肥沃的一块地,但也足够种几种不同的植物。三藏从懂事起就在寺里,并不知道如何务农,对于种植只有理论,而自己并没有实践过。

他这次专门叫园戒过来帮忙,详细询问了种植的过程,园戒在家务过农,倒是一个务农好手,农事上知道的比三藏要多些,他将自己以前务农的心得全部掏出告诉三藏。

圆戒想自己帮师傅种植些,只需要师傅在旁着就行,但三藏却告诉他他想亲历亲为,圆戒虽然觉得师傅的行为很是奇怪,但他对于师傅的个人崇拜达到一定的程度,这种程度就是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是不需要问原因的,只需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师傅就行。

但他个人觉得第一次种植不需要种植的花样太多,种一些豆类最好,比如黄豆,易于生长。

寺里斋房内有的是上好的黄豆,而且是那种颗粒很是饱满的黄豆,三藏亲手从一堆黄豆里捡出些更加圆润饱满的黄豆。

一颗豆类的种子用肉眼来看起来很是普通,但它里含有的世界又有谁知呢,他里面包含的一种只有神佛才有的变化的能量。

那天上午,三藏拿着几颗黄豆看了很久很久,很是入迷,入迷到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直到在三藏手中几颗黄豆粒隐隐有光在表面闪耀。这几颗黄豆变得好像与正常的黄豆有点不样。

好像在三藏的沉思中,为得更加迷人,更加强壮。

当天下午,三藏就把那块地再翻了两三遍,把土疙瘩地敲得碎碎的,用又手细细的感应过,好像种子每一点土壤都至关重要,细致到极点。

三藏很是认真,比一个当了多年的老农更加的认真,他把地分成四块。

种了二三十颗种子,整整花了一个下午,这些种子中包括,他上午手里握得那几颗种子。这几颗种子专门选在这块地的东北角。这里的土也是是他细细感应过的那些土。其他几块地都浇过水,只有东北角的地里的水,三藏又看了烟雨寺外的洛河很长时间后,选了个地方打了点水,浇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三藏的眼神中也充满了疲惫,像是做完这些花费了他很多精神。

这一切只是个开始,自此烟雨寺里多了一位不至在藏经阁里看书译书的俊僧人,而且多了一位在后园里的种树的农夫僧人。

自从那天论道后,烟雨寺里另一个变化,就是裴敏就变得神神道道的,迷迷糊糊的,老是走神,神游于身外,好像有什么东西让他如此着迷。

连第二天的饭菜都烧糊啦,他也没有发现,不仅是上午烧糊了,下午的也烧糊了。他的精神基本上都处于一种现实与想法之间的迷糊状态。三藏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没有吃裴敏做的饭菜。

三藏那句试着把自己的厨艺、木艺、生活融入到剑道之种,给他了一种新的启发,这种启发让他不至是就剑而论剑,而是把剑扩大到一种全新范围。

与谢书生的比剑,谢书生关于剑道的阐述,还有比剑时过招的情形,让他感到守之剑道的缺失,没有攻的守,是一种平衡的缺失,有攻才有守,有守才有攻,守之剑道或许会演变为攻之道,但如何才能将守之道演变成攻之道,何为攻与守的平衡呢。平衡也是先天之道所讲的大道

而天地元气才是对他最大的吸引力,如果真得可能看到那扇门,那剑术将会发展什么样,真得可以飞剑伤人,万剑齐发,想象总是一件很有意思也很没有意思的事,因为将想象变为现实,总是有很条件需要的。这是最难的一样的事。

裴敏在三种想法中来回徘徊,一直不知从那里做起才好。

那天晚饭时,三藏看看裴敏说了一句话。“想不通,做做或许就通了。”

裴敏努力让自己从各种假想的状态中走出来,选择最简单的一件事,将自己的厨艺融入到自己的剑道之中。

厨艺是做饭的手艺,是把食材变成美味可口甚至于艺术的食物的技艺,而剑术是决断之术,是杀伐之术,两者像不会有任何相交的地方,但两者好像有有着相遇的点。

万物皆有联系,但这种联系在那里,裴敏不知道,两者相融是需是需要灵感,而且要找到两者之间的相同相融之处的,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但裴敏这次没有陷入其中迷糊,他知道非一日之功,最后他还是决定,先做好饭,也先练好剑,如果二者有通,总有相遇的那一天,顺其自然总是最好的事。

于是第三天饭菜就有可口起来,而做完饭后裴敏依旧爬山,依旧在山上舞剑。虽然剑依然是剑,没有做饭的味道,但谁知那天二者会相聚。

圆戒每天还是从河水里向寺埋在挑水,但那天之后,他就不再茫然的挑水,有思考的挑水,比那些只为挑水而挑水的人又高明了不少。

世间人多为挑水而挑水,圆戒却知道世界有道这种事,那么挑水也是一种道,扁担在肩膀上的长与短,寻找肩膀上的平衡的支点。

水的柔与刚,弱与强,世界成物总是相对相成,担子的两头总是平衡相守。

如何让担子两头的水更加平衡点,如何让两桶水的重量相差无几,而且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桶中的水不平衡量的话,但如何让担子挑在肩膀上更加平稳一点。脚步走起来,起起伏伏更舒服点。

虽然这只是小道,但谁知这里面不存在大道的事呢。

万物有理,虽然圆戒没有种子的梦想,没有剑道,但他有自己的道,日子不再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