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竹墨，你……那个人，江卧烟，唔，你们说的她，是谁啊？”

路上，凛夜支支吾吾的，想找到一个好的切入点，但最后还是直接问出了核心问题。

因为之前的准备，避开监控的路线是从周雅薰最后被监控拍到的那个地方为起点，所以避开监控到高三年级段并没有充足的准备。

不过，抱着以防万一，有备无患的想法，之前我虽然没有专门进行规划，但也有初步的看法和记忆。

要是在白天的话，想要避开路上的监控到达位置，除了不走寻常路，还要飞檐走壁，徒手爬墙都是必须的。

幸好，晚上很多监控都会关闭，一些位于内部，例如教室，教室外的走廊，这些地方的监控都会关闭。

入口处，围栏处则是全天开着的。

但毕竟我没有每个监控的信息，没有充分准备的路线还是需要一一排查才可以。

像是电脑房，档案室，仓库一类的，有全天候安保价值的地方也是有监控的。

难保路过的时候不会不小心的被拍到。

为了达到不被拍到一点点，哪怕是一角也不行，还是要认真对待才可以。

所以，本来正常走路几分钟就可以的距离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也不至于没空回复凛夜的发问。

“她是我的欠债人，现在的关系仅此而已。这样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好，不论是她本人还是我，都是互相反感对方的。要不是因为她现在非常忙，花钱如流水，不断去费劲力气去挣钱，还钱的可能暂时没有的话，说不定我早就忘掉她了。”

“这样啊……关系不好么……”

“怎么了？”

现在带头前进和保证不被监控拍到是我的工作，但凛夜看上去未免过于划水。

心不在焉的。

我不觉得她会对我放心或者说是相信我。

之前走我已经准备好的路线她都是要自己确认一遍，不管有没有意义。

“嗯——就是。”

“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可不会读心术。”

“呀。”凛夜难得的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样子。“那个江卧烟小姐看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如果可以帮忙的话……”

“原来，你之前一直没有说话是在心里打这个主意么？”

我倒是不反对凛夜多找几个人帮忙，或者干脆把我替换掉。

那样的话就有借口不偿还任何的金钱，甚至可以凭借这个理由一走了之。

不过，只是找人帮忙，报酬分成恐怕也会重新规划，如果我会因此而有损失的话，那是绝对不愿意的。

所以，就我个人而言，不论是从哪种角度来说，都不会直接把人拉进这个委托的。

但如果是凛夜自己要求，那我也不会反对。

对于这个委托是无所谓，完完全全就是为了凛夜而去工作的。

这么说容易误解，准确的说，是为了离开凛夜，离开这个地方。

有点不愿意，但实际上确实是这样，一开始的时候，是凛夜通过暴力的手段让我无可奈何的答应的。

我可不想在路上被人敲闷棍。

“不是，那个时候是插不上话，江卧烟看上去实在是……”

她看上去在犹豫。

“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觉不管说什么都没用，想要说的话一定会被提前理解。硬要说的话，就像是被看透了一样。”

“是么，江卧烟这个人还是少搭理会比较好。”

用幽默的话来说，就是内衣是什么颜色都会被看透。

要是平常，我甚至会借此来调戏一下凛夜。

但现在就算了，没有气氛也没有多余的精神。

“可我感觉她要是帮我们的话，说不定很快就有新的线索。”

凛夜的意思，是说我不行？不如江卧烟。

是啊是啊，每天都是划水摸鱼，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

幸好是我这样的好脾气，要不然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已经翻脸了。

不会有什么不满的。

“说的也是，如果是江卧烟这种人来调查这个事情，应该可以很快找到线索。我们面对密室杀人事件，尽力去破解，花多少时间也不一定有把握，但要是江卧烟，恐怕当场就可以断言谁是罪犯，或者如何找到罪犯吧。”

“有这么厉害？那——”

“但是，寻找罪犯的过程中可能会丧命，面对罪犯的时候也可能会丧命。先不论她加入或者帮忙会有什么进展，首先说服她加入就很困难。”

“那总得要试一试吧？”

“要尝试的话你自己去，如果你找的到她的话。而且，你没听她说过么？”

“是那间有鬼的教室……？”

“嗯？不是，那家教室……”本来想说很可能是人为，但马上就改口了。“说不定是鬼。”

凛夜马上就变得紧张起来了，走路的姿势也有点僵硬了。

要不是我看着她，害怕被我嘲笑，恐怕已经抱头哭着逃跑了。

“世上不会有鬼的……吧？”

“不知道，不过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情啊？”

凛夜的声音变得非常少女，完全没有了之前坚定气质。

深夜的教学楼确实有点阴森，温度和白天的一动就热差别巨大。

说不定会着凉感冒。

“江卧烟不是说了，她也有工作么？尽管我是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为什么会到这里，但难度应该非常高，比什么突然消失的失踪要难多了。”

“也就是说……很大可能，不帮我们了。”

“听起来好像她是准备帮忙似的，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这个打算。”

听见完全没打算要找江卧烟帮忙，凛夜的情绪马上就降到了冷点，保持了沉默。

其实，已经有打算了。

之后我会打电话问徐宇因，也会想办法从江卧烟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有能利用的人我当然会想办法利用，至于刚刚才答应的承若——在那件事情稳定之前，不会找徐宇因。

要是履行这个承诺，不会得到什么利益，要知道，江卧烟已经提前支付了报酬了。

她收的回去么？

当然不可能……

而且，还可以从徐宇因那里得到信息，说不定也可以让徐宇因还钱。

那我为什么要遵守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