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斗豹(1 / 1)

作品:《不知禁忌

打破了鬼幡后,三个人筋疲力尽,他们背靠背躺在草丛里,黑暗中,他们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即便法力高强如老道者,也对这片黑漆漆的密林充满了恐慌,天亮之前,远方传来一声嘶吼,听上去像是某种野兽发出的嚎叫,这更增加了他们的恐惧。

天亮之后,他们才开始动身,晚上沉积的露水附着在青草上,让坎坷的道路更加湿滑,经过了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后,到了早晨,每个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响,李茂才顺着路,摘了些野果,三个人取出剩下的干粮,就着带有酸味的野果,匆匆吃了一顿早饭。

就在他们狼吞虎咽地大嚼着干馒头的时候,潘老爷一抬头,无意中瞅见正前方的蒿草丛中,发出细碎的响声,他警觉地推推老道,老道也皱起了眉头,经历了一晚上的惊心动魄,现在他们每个人的神经都已经过分紧张,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让人成为惊弓之鸟。

老道舔舔自己的牙齿,举起了巴掌,紧张地盯着正前方,草丛中的动静越来越大,看来正经过一个身体很大的东西,到底是动物还是其他什么的,他们谁也不知道。

当最后一丝蒿草被撩开的时候,一个脑袋探了出来,那是一个人的头,一看到这张脸,老道刚刚举起的巴掌又慢慢放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而潘老爷则撅起了嘴,满脸不悦的神色,只见老道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大声笑道:“瑞年,怎么会是你?”

来人正是张瑞年,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就是王金龙和林朝阳,三个人神色慌张,可以说是一路小跑,从草丛里钻出来,张瑞年见了老道,先是迟疑了一下,接着也大声笑道:“道长,好久不见了,自从苏州一别,我们可是有数月没有相见了,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老道苦笑道:“一言难尽啊!瑞年,那你呢?”

张瑞年看到了潘老爷,脸上顿时变了脸色,冷眼瞧着潘老爷的脸,冷冷地说:“潘老爷,我们也是好久没见了,怎么你也在这儿?”

潘老爷见到张瑞年,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他搭讪地笑笑,寒暄着对二人说:“怎,怎么,你们俩也认识啊?”

老道笑道:“这位张瑞年,可是我的救命恩公,我和他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当然认识啦!”原来,这个老道就是张瑞年在苏州见到的那位说书先生,也就是告诉他破解雄偶之法的人。

张瑞年看着潘老爷,对老道说:“道长,你怎么会和他认识?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鸟,小心他把你烧了炼丹。”

老道笑笑,答道:“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潘老爷瞥了老道一眼,冷笑道:“瑞年,你对人的偏见也太深了,我要不是好鸟,这个道长就是好人了?我不会烧了他炼丹,他倒是会烧了我…”他还想往下说,但见老道掉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于是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张瑞年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仍然亲热地和老道寒暄不已,他身后的两个人,见到地上的一堆野果子,也不客气,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看来他们仨也是又渴又饿,饥肠辘辘。

老道拉着张瑞年的手,问道:“瑞年,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呢?正巧还让我们碰上了。”

张瑞年笑道:“道长,真是说来话长,我也是有事在身,要到这里走一趟的,可巧,就和你们碰上了。”

原来张瑞年一行三人离开北京后,一路也是北上,来到了长白山脚下的密林中,他们几乎是和老道他们同时进的山,进山后,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一直往森林深处进发,对于张瑞年的这种举动,王金龙和林朝阳都不太理解,他们以为张瑞年离开北京后,会带着他们往哈尔滨的方向进发,可是半路上,却拐进了吉林的东部,他们曾经问过缘由,但是张瑞年不肯说。

昨天晚上,三人露宿荒野,月朗星稀,周围充盈着夜猫子的叫声还有蟋蟀的鸣叫,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天气转冷,几个人睡在月亮下的人都被露水打醒了。

张瑞年躺在草丛里,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地就想到了林晓月,如今她被周英南劫持,至今生死未卜,每每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唏嘘不已。

王金龙和林朝阳互相看看,各自心情都无比复杂,三人各自想着心事,就在这个时候,林朝阳突然睁圆了眼睛,他死死盯着前方的森林,嘴角不住地翕动。接着他对王金龙说:“王老板,你刚才看到什么没有?”

王金龙刚才也看到了情况,他紧张地说:“前面好像有亮光,还一闪一闪的。”

张瑞年听他们这么一说,也不禁抬头瞅了一眼,确实看到在林子里好像有两点亮光,正冲着他们这个方向飘过来,而且这两道亮光的轨迹是一跳一跳的。

王金龙吓得脸都白了,他用一种低沉而怪异的声音对林朝阳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山鬼啊?”

林朝阳用一种更怪异的声音回答说:“那都是从前家里大人吓唬小孩玩的,哪有啊!”

“那你的声音怎么都变了?”老约翰颤抖着问道。

“我在想,也许那些鬼吃人的传说都是真的!”林朝阳回头看看张瑞年,“张大哥,你说怎么办?”

张瑞年此刻是又气又怕,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既然决定来这里,他就得对一行三个人负责,不能出了什么闪失,说实话,他也实在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且也不知道它是否注意到了躲藏在草丛里的人们,所以他们的首要任务还是隐蔽起来,观察它的动静。

因此他吩咐道:“赶紧关了手电筒,就地卧倒,千万别乱动。等离近了看看再说。”

“要我说还是赶紧跑吧!”林朝阳哭丧着脸说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东西跳到了他们跟前不远处,从它有落地的声音可以判断这是个动物,不是什么山鬼,它停在了离人们大约十米远的地方,用鼻子在草丛里嗅来嗅去。

看来这东西发现了他们,而且正在向他们的藏身之处一步步逼近,事不宜迟,张瑞年看了看他们两个,然后低声说:“咱们分头跑,我来吸引它的注意力。”

林朝阳带着哭腔说:“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死也死一起!”

张瑞年骂道:“拉**倒吧!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滚!我拖在后面,快滚!!”

然后他站起身,把他们两人往后使劲一推,看到他们俩撒丫子开始跑了,张瑞年也不敢耽误,跟在他们身后跑,却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

张瑞年听到身后一声低吼,知道它追上来了,从脚步声的频率就能听出来,它跑得比自己要快得多,没过几秒钟,就听得脚步声渐渐到了跟前了,他已经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想必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张瑞年知道肯定跑不过它了,就抽出匕首,心一横,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变成了跟它面对面对峙。

他打开手电筒,发现跟在身后的其实是一只豹子,个头并不很大,但是目露凶光,东北的豹子学名叫做远东豹,也叫东北豹或土豹子,是当地一种常见的猛兽,这类野兽的眼睛在夜间会反射外界的光线,看起来它们的眼睛就像是会发光,虽然块头不大,但是身手敏捷,而且性情凶悍,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

豹子见张瑞年转过身来,也往后退了几步,他们两个相距不到三米,互相僵持着,豹子的武器是牙齿和爪子,张瑞年仅有的武器是野营刀,他估计要是单挑,自己也许不是豹子的对手,此时的他万分地怀念林朝阳和老约翰,要是有他们两个在自己身边,他们几个三下五除二就能把这个畜牲的皮给活剥了,可是刚才张瑞年头脑发热,也没看看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就装起了英雄好汉,现在回想起来,心里真是后悔死了!

豹子可能是饿了很久了,看看张瑞年只身一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向他扑了过来,这一下它要是把张瑞年扑倒了,那他就死定了,幸亏张瑞年曾经吃了前年蛇胆,因而反应及其迅速,见豹子扑过来,他就地一滚,迅速地滚向了它的反方向,然后赶紧爬起来,一手握刀,仍然保持直立防守的姿势。

豹子第一下扑空之后,调转身体,又一次向张瑞年扑来,张瑞年如法炮制,只是这一次它的大尾巴扫到了张瑞年后背上,豹子的尾巴力道虽然不及老虎,但是对人来说,劲儿还是不小,这一下打得张瑞年差点吐血,张瑞年强挣扎着站起来,看起来摇摇晃晃,已经体力不支。

在这段过程中,其实他的大脑一直在紧张地思考,从体能上来看,尽管他的身体有所加强,但是肯定撑不过豹子,如果这么一直耗下去的话,他对胜利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心想自己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巧妙地解决它,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动脑子,也就是说,从智商的角度来看,自己比它的优势要大得多。

也许是急中生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但是需要他来冒一点风险,而且成不成都得听天由命,但是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他必须尝试一下。

只见他开始像个拳击手一样,摇晃着手里的刀子向豹子挑衅,刚才豹子扑了两下都没抓到他,又看到他如此嚣张地挑衅,显然是气疯了,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又向张瑞年扑来,张瑞年等的就是它这一扑,这次他没有打滚躲避,而是略微一猫腰,因为它这次扑得很猛,也很高,就在它的身体掠过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随其后,它刚刚一落地,张瑞年紧跟着抡起小腿,咬着牙,瞪着眼,心说:倒霉玩意儿,你也别怪老子我心狠了,今天要不踢翻了你,你就得啃光了我,有什么委屈回家跟你媳妇倾诉去吧!随后照着它的两腿之间狠狠就是一脚,也算发泄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憋气,由于此时它的屁股恰好是正对着张瑞年,所以这一脚踢到什么位置可想而知,顺便说一句,从前在部队时,他就是队伍组织的足球队的主力中锋,最擅长的就是迎球大力抽射,现在他有了蛇胆的滋补,想必脚头更加硬朗,这一脚的破坏性,自然极为恐怖。

计划实行完毕后,张瑞年迅速地向后撤了几步,和它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他心中还有一点忐忑,万一这是一只母豹…,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听天由命吧!大不了用匕首自裁也不能死于这只野兽之口。

事实证明他这倒霉的一天里总有一个幸运的关键时刻,就听见豹子伸长脖子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那声音就像猫被踩了尾巴发出的叫声一样,它一跃而起,在空中打了个滚,然后摔倒在草丛里,接着它吃力地站起身,已经发红的眼睛恶狠狠地死盯着张瑞年,嘴里不时流出口水,他紧紧攥着野营刀,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不知道它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报复。

豹子没有再扑过来,张瑞年看得出,它的两条后腿已经站不稳了,不断地颤抖着,张瑞年听得到地面有流水的声音,仔细一看,土豹子身下正流出一片液体,山风一吹,臊臭之味扑面而来,他轻舒了一口气,大声说:畜牲,你怎么尿了!趁这个机会,他开始慢慢往后退,豹子的要害部位受了张瑞年一记重脚,被踢得小便失禁,想也是无心恋战,依他来看,这豹子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无法再去扑人了,它仍旧把脸冲着张瑞年,同时身体也在慢慢后撤。

张瑞年怕豹子野性大发,一转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豹子确实没有再追张瑞年,张瑞年隐约听见它树丛后用高八度的声音在惨叫。

等张瑞年找到自己的同伴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俩看见张瑞年,脸都变白了,用唱歌一样的声音问道:“瑞年,你是人还是鬼?”

张瑞年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们没事吧?没事赶紧收拾东西上路!”

他俩一听这话,都知道张瑞年是死里逃生,顿时涕泪横流,和张瑞年拥抱在一起。

王金龙说:“得了,哥们儿真是够意思,等咱们活着出去了,兄弟我跟你拜把子!”

张瑞年说道:“得了,别假惺惺了,你俩跑得比豹子还快,关键时刻,还得靠老子一人支撑着。”

王金龙小声说道:“瑞年,你使得什么法宝能从豹子嘴里活着出来?”

张瑞年苦笑了一声,接着把自己如何摆脱豹子的经历,告诉了两人。

两个人听到张瑞年讲到把豹子的卵子给踢爆了的时候,特别是土豹子让张瑞年踢的小便失禁的时候,都是一脸坏笑。王金龙拍拍张瑞年肩膀:“瑞年啊!看你平时文绉绉的,想不到还憋着这样的损主意,这种阴招我都想不到会是你想出来的,你心理还真阴暗,你可真算是能把豹子给打得小便失禁外加生活不能自理的古今第一人了,换了别人,这会儿早成了豹子食了。”

就这样,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没敢继续睡觉,而是不停地转移,刚才老道他们听到的野兽嚎叫,就是从这儿发出来的,随后,张瑞年一行人钻进蒿草从,就这样和老道他们碰面到了一起。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