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肉包子(1 / 1)

作品:《文工团往

阿雄写一手的好毛笔字,也称为书法。俗话说字怕上墙,人怕上床,字怕上墙好解释,人怕上床只能靠想象了。在剧场台口左上方打出的字幕,个个都精神抖擞,让观众都忘记看戏,有的人买票不为看戏,只为看阿雄的毛笔字而来,用当今的话说那就是“搂够”。逢文工团上演新戏,那些人先打听新戏有无字幕,如有他们就来看,如没有他们就不来,用当今的话讲:那些人是阿雄的铁杆粉丝。

在阿雄演示书法的同时,文工团成就了一个又一个演员,如阿古通过歌剧《向阳商店》红了一把,如阿松老师通过《春燕归来》红了一把,如阿民通过歌剧《园丁之歌》红了一把,又如阿苑通过歌剧《洪湖赤卫队》红了一把……。

尤其***倒台不久,团里首次演话剧《青年的一代》,戴导演让阿平演女主角,从此便可听到她那傻乎乎的笑声了,随之阿雄就不那么自信了,菲薄自己的书法无非是小学生大字而已。

那晚演出回来,宵夜发两个,大家三三两两到食堂来领包子。我见了格外亲切,刚领了包子就一口咬下半个,然后有滋有味地嚼起来。我还没走出餐厅却被阿平叫住,我扭头望去,见阿平坐在餐凳上,望着俩包子正在那儿发愁。我走过去,问包子是不是出问题啦?阿平摇了摇头,把那俩包子塞给了我,说她由于演主角,兴奋劲儿迟迟不能过去,吃不一点下东西,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我忙夸了她两句,说她不但演技好,尤其形象好。女生都喜欢听夸奖,只两句话就让阿平乖乖坐回餐凳上,她把两肘支在餐桌上,两手托着两腮,笑眯眯地望着我,等待着我继续夸奖她。我见她没有走的意思了,也坐下来,我想四个,得吃一阵子呢,就大言不惭地夸她:演话剧我们乐队没事干,我就到台下听观众意见,观众都反应你演得最好,还说都冲着你来的,还说这么好的演员在荆州文工团,实着委屈你了,你信不信不久的将来,武汉话剧院肯定来抢你……。听得阿平好似在云里雾里,脸上浮现了遥远的冥想……,不知怎么她打了我一拳,嗔怪道:你胡说。忽然我发现阿雄在食堂外,趴在玻璃上注视着我俩,因为阿平背对着阿雄,没发现阿雄那虎视眈眈的眼神。那四个包子还剩下半个,我就将那半个包子塞进嘴里,找借口起身离开,因为我怕阿雄因此打我。临别阿平信誓旦旦地说:下次宵夜如果食堂再发包子,我还给你。

我在楼道正练琴,阿寿夹着长笛走过来,告诉我阿雄在屋里练草书呢。只有我知道阿雄为何练草书,就说阿雄用不了多长时间,还会练狂草呢!阿寿不信我说的话,和我打了赌。自打阿寿刻上蜡版,也喜欢上了书法,常与阿雄研讨书法,因为我是阿寿的知音,他常把他们研讨书法的要点告诉我。

后来团里又发了一次包子,阿平没食言,在食堂等着我,见我来了,就把包子塞给我,于是我又夸奖了她一阵子,和上次夸奖的一模一样。阿平觉出我的夸赞有些假,就说她累了,要回去休息。

我在食堂把包子吃完,正要出食堂门,谁知阿雄迎面撞了我一膀子,给我撞了个趔趄,我没敢理他。

我在楼道正练琴,阿寿夹着长笛走过来,告诉我阿雄还真在屋里练狂草呢,我得意地笑了。阿寿问我怎么那样料事如神?我就把事情和他说了,让阿寿替我与阿雄解释解释。

晚上演出回来,我被一个人堵在通往反帝街那夹道里,我一看不好,心想遇上劫匪了,撒腿就往回跑,没跑出夹道,就听身后有人叫我,听出是阿雄的声音,就站住了。阿雄问:“你爱她?”我知道他说的是谁,就愤愤说:“那又怎么样?”阿雄又问:“两个晚上你俩都在谈什么?”我理直气壮说:“我不过夸她两句,因为她给我吃。”阿雄忽然哭诉着说:以前她都是把给我吃的,呜……呜……。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