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59章 果然进来过小偷(1 / 1)
作品:《大河峥嵘》见王少岚流露出这样一副很诱人的神情,范学华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随即,很痛快地说了有一句,“行,现在就走吧。”。
后来,在知道了事情真相的那一刻,范学华就为自己今晚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王少岚的请求,而产生了深深的悔意,可是,他也明白,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怡园小区距离酒吧不远,步行十来分钟之后,两人就来到了范文斌的家。母亲段向梅活着的时候,为了让儿子生活上方便一些,就给了范学华一把钥匙。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范学华一眼就看见了母亲很年轻的遗像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只觉得心头一酸,喉咙发咸,眼泪就禁不住地流了下来。
正因为这样令人很伤心痛苦,自父亲住进了西靖市精神康复中心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一次。尽管事情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笼罩在他心头的那团很沉重的阴影,依然没有彻底散去。
母亲的意外死亡,给范学华的打击,虽然不能说是致命的,但让他很深刻地领教了现实生活的残酷,也深刻地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而这些,在无忧无虑青春烂漫的大学校园里,是想都想不到的。
见范学华流着眼泪,神态很肃穆地默默地凝视着母亲的遗像,王少岚轻轻叹了一声,随口劝了一句,“小范,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也情难自禁地涌起了一丝伤感。说句大实话,段向梅确实是很多人,包括学生家长,眼中的好老师。
五六年前,自己在二中念书的那个时候,就非常敬仰段向梅,还偷偷跑到其所教的班上,听过几回段老师的英语课呢。
范学华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祝愿母亲在天堂生活幸福,而后,就与王少岚两人,开始很认真地在各个房间里检查了起来。
虽说范文斌是上市公司的总裁,身价不菲,但生活一向很简朴,家里的陈设也很简单,就像他说的,“人啊,一日三餐晚上一觉,何必那么奢侈浪费呢?”。
在父亲的卧室里,见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纹丝不乱,一切都很正常,范学华脑海里不由得腾起一丝疑云,莫非自己多心了,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就在这丝疑云越来越浓的时候,却听见了王少岚的惊叫声,“小范,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范学华赶紧走到父亲的书房里,见王少岚站在窗户边,手指着窗台,语气很急促地连声说:“这里有几个脚印,好像是小孩子的。”。
借着明亮的灯光,很仔细地一看,布了一层薄薄灰尘的窗台上,果然很清晰地有几个脚印。范学华一边紧紧审视着,一边飞速思索了起来。
从这几个很清晰的脚印上不难判断,昨天也许是前天,最早不会超过三天,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从这里爬进了书房。
这几年,随着城市规模的日益扩大,人口在极速膨胀的同时,也比以前复杂了许多。别看大安只是一座小小的县城,但处于南来北往东去西走的交通要道,治安也逐渐恶化了起来。
当然,在警方连续重拳出击,很严厉的打击下,恶性案件,诸如杀人抢劫之类的大案要案,比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大幅度减少的同时,偷鸡摸狗的治安事件,却日益增多。
于是,许多家庭,纷纷安装了防盗门以及防护栏,来保护自己的辛辛苦苦挣来的财产,不受损失。从外面看起来,整栋整栋的商品楼,全是精钢制作的防护栏,密密麻麻,就像监狱的铁丝网。
对这种愈演愈烈的现象,范文斌很是不以为然,暗自认为,即使安装了防护栏,但被小偷真地惦记上了,怎么防也防不住。别说人了,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别说农村小城镇,就是那些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尽管不能说达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但也太太平平的,犯罪率很低。
正因为家里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也不怕小偷进来,范文斌就一直没有安装防护栏,就连防盗门,也很简单,是当初公司统一安装的那种。
看完脚印,范学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书房,见父亲爱看的那些书籍,整整齐齐排放在书柜里,书桌上的钢笔稿纸也完好如初,片刻,不禁哑然失笑了起来。
小偷冒着巨大的风险,尽管这种风险不是致命的,从窗户里爬进来,无非是想偷钱或值钱的物品,天底下哪有偷书的贼呢?
于是,他赶紧来到母亲的卧室里,打开抽屉,一一检查了起来。虽说段向梅也很简朴,但身为女人,特别是上市公司总裁的夫人,还是有几件很贵重的金银首饰。
活着的时候,每逢同事朋友结婚或遇上喜庆的日子,她总是将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精精神神,戴上金项链金耳坠,略施淡妆,尽管来自农村,但很精神漂亮,也很有那么一种知识女性的高雅气质。
这个时候,范学礼就会禁不住用很赞赏的语气,笑着对范文斌说,爸,你看,我妈就像电视上的明星,比西关小学的那些女老师漂亮多了。
“真的进来贼了。”见母亲的那几件金银首饰一件也没有了,范学华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指着抽屉,对王少岚说,“我妈放在这里的首饰,全部被贼偷走了。”。
见此情景,王少岚也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小偷确实趁着家里没有人的机会,很放心胆大地光顾了范文斌家,偷走了段向梅那些很值钱的金银首饰。
不过,凭着当了几年交警的很特殊经历,她还是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感觉,暗自认为,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当然,她不会把这种很模糊的似有若无的意识,当着范学华的面,说出来的。
后来,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她对自己的这种意识,还暗暗感到有点得意。但是,她绝对没有料到,最终让她吃亏倒霉栽大跟头的,也是这种她曾经引以为自豪的意识。
父亲家里进了小蟊贼,偷走了母亲生前很喜欢的那几件首饰的事情,尽管让范学华的心情不顺畅了好几天,但是,如何应对黄承宗借监控器有毛病而理直气壮公然发起的挑衅行为,却令他头痛不已。
在李繁从省城兰州回到先锋公司的第一时间里,范学华就仔仔细细地向他叙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语气很无助地问了一句,“李哥,你看,该咋办才好?”
他之所以将这件事情告诉李繁,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期望李繁这个胡杨基金会的高级业务代表,也是自己的好朋友,能够帮自己很快拿出一个很高明的解决办法。
听完范学华的诉说,李繁也是微微一怔,一时间没有说话。黄承宗怎么能够干得出这样下三流的事情呢?也不怕被人,尤其被大安商界的朋友耻笑?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随即,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不无鄙夷地反问了一句,“小范,你认为黄承宗真地想跟你过不去?”。
在担任合丰银行大安支行信贷科长的那几年时间里,他认识很多大安的老板。这里面当然也包括黄家父子,尤其是黄卫东。要知道,翰弘电器可是合丰银行最早的那一批大客户之一。
对黄卫东这个人,说句心里话,李繁在很敬服之余,也隐隐有点反感。敬服的是,这个人胆子大眼光毒敢作敢为,很有商业才能,而反感的是,黄卫东腰里一有银子,就很瞧不起别人,有点不知天高地厚饭香屁臭的暴发户的心态。
但总的来说,黄卫东能够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个人们普遍胆子很小也很谨慎的时候,脱颖而出,一夜之间,就成了大安县的改革先锋,也成了众人眼中既羡慕又嫉妒的红人,自然也有他远远超出常人的很特别的东西。
见李繁听完自己的诉说,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又这样反问自己,范学华略感到有点吃惊,紧盯着对方,很疑惑地说:“按照李哥的意思,黄承宗莫非还有别的目的?”。
“对,你说的很对。”李繁冷笑着说,“监控器出还是没出毛病,黄承宗都会向你挑衅的。”见对方很是疑惑,又语气非常肯定地说:“监控器出了毛病,只是引发事态提前爆发的一根导火索而已。”。
在李繁说出这些话之前,也就是接到景圆琳打二次打来电话之后,特别是听了那句话,“如果黄承宗不再追究先锋公司的责任,工商局也就没有时间管”,范学华就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钻进了黄家父子早已设计好的圈套里。
于是,范学华很自然地脱口问了一句,“黄承宗这样做的真实目的,无非就是想弄垮先锋公司,还能有啥目的?”。
“不,小范,你错了,大错而特错了。”李繁微微一笑,冷声说,“黄家父子最终的目的,不在于弄垮不弄垮先锋公司,那与他们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稍微停顿了片刻,李繁紧紧盯着对方很幼稚嫩气的脸面,眼光炯炯,语气很坚定而又很果绝地说:“他们父子的真正目标,是华城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