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三章:真是个神经病(1 / 1)
作品:《报告皇叔:殿下每天都在作死》待他们吃到一半,瞧着我也不那么狰狞了,我这时又问,“这歌谣是哪家编篡的?如此扭曲事实,夸大旁人,实在是诋毁泰安公主的形象。”
其中一个长得甚是可爱的小姑娘说,“可是齐先生就是这么……唔唔……”
小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小胖子给结结实实地用胖手堵住了嘴,那小胖子看着我心虚的笑着说,“这位姐姐,没、没谁教给我们。”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我从腰间掏出来些许的碎银子递给小八,“再去买几串冰糖葫芦过来,多买一些甜蜜饯儿给这群孩子分着吃了。”
在我软磨硬泡之下,几个小崽子终于兜不住了,告诉我是城南的齐先生,齐康编写的小曲儿。齐先生素来喜好写一些民间俚曲,自那日元宵会以后,听闻泰安公主的糗事,这才一时之间来了灵感,提了笔写了两三句。更可恨的是还在城中的孩子堆里广为流传。
美人面首我也不想看了,我在几个小崽子的带领下找到了所谓的城南齐先生。几个小崽子将我和小八带到篱笆院前就嬉笑着跑了,院子里有一身穿青衫的公子,我看着他的背影就是极为消瘦的,可当他转过身来,我当即就决定原谅这位齐康先生。
这位齐康先生长得实在是惊为天人,怎么形容呢?我绞尽脑汁地才想起来一句诗,皎如玉树临风前,真是一副老天爷赏饭吃的好相貌,只可惜这身形太过单薄了一些。
这位齐康先生想必是一个人惯了,也没什么朋友,见到我和小八是有些怔愣住的,然后站在篱笆墙前,颇有礼貌地询问我们,“不知两位姑娘前来有何贵干?”
我面对当前美色,脑子的反应速度也比寻常时候快了许多,“久闻城南齐康先生大名,特此前来拜访。”
齐康显然是有些恍惚和疑问的,微微上前走动了几步,尽管颇为疑惑还是很有礼貌的请我和小八到屋子里面坐一坐。
甫一入屋,便有一股浓重的书香气袭来,室内几处明净透亮,像极了齐康先生这个人。美色当前,我几乎是立刻就忘记了来这里之前气势汹汹的目的。
可是我这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名声在外还是狼藉的,齐康先生端上茶来不久,我接过来,有些踌躇的开口说,“齐康先生很善于写歌谣吗?”
齐康先生清俊的面容先是滞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温声说,“平时在家不曾出门,很少写的。半个多月前倒是听闻元宵趣事,这才随手写了一首,供孩子们嬉闹。”
如此不负责任诋毁泰安公主的行为,竟然被这位齐康先生说的如此不甚在意,我顿时觉得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词绝非空穴来风的。
尽管我的内心有些小小的不平,可碍于美色还是心甘情愿的忍了下来了。满堂落得寂静一片,我正苦于无法和美人多说上几句话之时,蓦然一抬头,就看到堂内正挂着一副书法卷轴,上面的几行诗写的阔气落拓,大有鹏鹄直冲云霄的气派,上面写着‘凤阙多珍玉,旧阁草书行。他日登凌霄,赠与千载名’。
我盯着看了半晌,齐康先生突然在我身后开口,“这是我十岁那年随手写下来的,父亲为我裱了起来,现在权当看个热闹吧。”
十、十岁?我不得不更加欣赏了齐康先生几分,十岁便又如此罗阔的志向,若是我,定是这辈子都写不出来的。
我看着齐康先生的时候几乎是眼睛里面放了光的,“先生今年贵庚?”
齐康说,“二十有二。”顿了顿,他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年纪还碌碌无为,我也是个天资愚笨的。”
“……”
我心里盘算着母帝甚是看重年轻有为的小生,更何况还是姿色文采一绝的,“先生不想着考取功名?”
齐康轻笑了一声,“早年考过,可惜落了榜。大概是无缘于仕途。”
他不肯多说,我也没有多问,只是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先生是多少岁的时候考取功名未竟的?”
齐康先生也不多加隐瞒,只是说,“十七。”
出了齐康先生家,我还是有些痛心和感慨的,我跟小八说,“你瞧着齐康先生如何?”
小八如实回答道,“谈吐不凡又优雅,一看就是读书人。”顿了顿,小八又有些惊悚的开口说,“殿下你不会是看上人家齐康先生了吧?我瞧着人家是长得不似寻常人,可是身上那气质奴婢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的。”
我说,“大胆,主子都敢调侃了?我只是觉得凤阙进不了如此珠玉,实在是损失。也不知道前几年考试的考官是谁,如此的蔽聪塞明。”
小八又颇为斗胆的说,“殿下,您看懂那诗了?您方才说的那句话不是四殿下时常评价您的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奴才是时候拖出去斩了。
我没去成美人楼,到是见到了比美人楼的面首还俊俏的齐康先生,倒也不枉我今日出门去寻面首了。
可是好巧不巧?刚进城门,我就看见了沈未晞,他一身长袍干脆利落,手里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见到了我也不行礼,微微皱了眉头道,“苍苍?城门都要关了,你去做什么了?”
出于种种原因,我并不是很想理睬沈未晞,我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你管得着吗?”
沈未晞被我噎了一下,旋即十分严肃的训斥道,“我在京中略有耳闻,说你最喜欢上赌场下青楼?你可知晓你身为南秦的公主,理应严于律己,若非是这样,你跟那些纨绔有什么区别?又如何给天下的姑娘做个表率?”
是啊我就是这么的粗俗又恣意,你一个大将军当然看不上我了,你不就喜欢秦蓁蓁那样的温柔又闺秀的姑娘吗?我做不到怎么了?我心里可委屈了,特别不高兴地说,“沈未晞你一个将军管得着我吗?我愿意怎么高兴怎么来,全天下那么多姑娘是纨绔,照你这么说,全都是我带坏的了?”
“你!”沈未晞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我冷哼了一声,论嘴皮子吵架我还没输过。我白眼一翻,撞开他,阴阳怪气的说,“沈将军还有事么?没事本宫就回宫了,今天那个面首小倌可让我有些困倦了。”
沈未晞紧紧的攥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你拿你自己当什么?你贵为金枝玉叶之躯,非要如此的作践你自己吗?”
我现在真是烦坏这个沈未晞了,他不喜欢我就算了,还偏偏要如此的管束我,让我还天真的以为他喜欢我吃醋了呢。若是没有见到昨天宴会之上他和秦蓁蓁情投意合的模样,我今天还真就心软了。可是我见着了,我就不能没心没肺的冲着他笑了。
我毫不客气的说,“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这些话完全是以下犯上啊?你是什么身份管束我啊?”
沈未晞蓦然僵硬住,脸色铁青。我冷哼一声,继续咄咄逼人道,“你说啊。”
沈未晞干巴巴的吐出两个字,“表哥。”
我!我要是有一把剑我就活捅了他!真是气死我了!我气急败坏的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背上,又气又闹又恨铁不成钢的吼了一句,“你神经病啊!母帝父妃都不管我,用得着你这个表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显然我那一脚毫不客气,可是沈未晞铁青着脸愣是没有叫出一声来,“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怒气冲冲地往前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来,又僵硬的转回身来,有些粗暴的将那串快化了的冰糖葫芦塞到我的手里,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我怔怔地看着手里有些黏地冰糖葫芦,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盯着他的背影,愤恨地咬牙,“真是个神经病!”
“殿下,你都盯着这跟冰糖葫芦看了将近两个时辰了,这上面的糖粘都化完了。”这已经是小八不知道第多少次在我耳边跟个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响了。
我看着眼前那根被我妥善放起来的冰糖葫芦,拄着下巴有些疑惑地问,“你说沈未晞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八丝毫都不能理解主子的内心想法,丝毫不解风情的说,“表哥给表妹买的吃的呗。”
我十分认真地思考了思考,终于下了一个伟大决定,我毫无人性的使唤小八说,“你,我罚你现在去门外给我扫尘!”
小八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讨价还价说,“殿下,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我一大早起来扫尘行不行?”
我觉得伺候人的怎么也要有些机灵劲儿,再不济也是会学着讨主子欢心的,聪明点的还知道揣摩主子的心意。可是……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她说,“小八,我不求你能揣摩我的心意,可是你有个眼力见儿,说点我喜欢听的话行不行?”
事实证明小八就是头驴,你不踢她一脚她个榆木脑袋是不会转的。经过我的提点,小八终于开了窍,为了避免她深更半夜去门外边扫尘,赶紧补救道,“想必是沈大将军久经沙场,跟一群爷们儿待在一起糙惯了,也不会讨女孩子的欢心,还以为姑娘家都喜欢吃这甜甜腻腻的东西呢。”
这回听着终于有些顺耳了,我的心情也有些愉悦起来,口是心非的说,“我就喜欢吃甜甜腻腻的,谁告诉你我不喜欢吃这甜甜腻腻的东西了?”
只见小八面容有些轻微的抽搐,在我的注视下,她终于做出了一个极为扭曲的笑。
我这个人向来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可是想起来齐康先生那张清俊的脸,和说起名落孙山之时脸上细微的失望来,我就有些忍不住的要管起闲事来。
我这个人说的好听一点,是继承了母帝和父妃的爱惜有才之士的优秀品质,说的更通俗一点,我这个人看不得美人受委屈,尽管那些委屈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
我难得主动去找父妃下棋,却见李珝正执着一枚黑子和父妃对峙着,我多瞧了两眼那盘棋,那棋局已经陷入了僵局。
父妃见我来了,放下手中的棋子,有些惊讶的偏头看我,“苍苍,你怎么来了?”
我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对着李珝没有行礼,父妃就提醒我说,“见到你小皇叔怎么不行礼?没规矩。”
李珝笑着说,“无碍,私下里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繁文缛节?随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喝了一杯宫人递过来的茶,犹豫了半天才问,“父妃,前两年京中的考官是谁管着会试的?”
父妃一顿,难得有些仔细的看了看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碍于李珝这只老狐狸在场,我咳了几声,理了理衣袖说,“我也就随口问问,也没什么大事。”
倒是李珝回答我说,“若我没记错,是礼部侍郎明碌明大人管着会试的。”
我又问,“现在仍然管着会试么?”
父妃玩笑道,“是啊,怎么你还想参与考试?明碌大人当年可是状元郎,你可别丢脸丢到人家面前。”
我端着手里的茶,简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只是想起来齐康落榜,我心里的火就更旺盛了,我脱口而出问,“那个明碌是否公正严明?还是和旁的什么人一样……私相授受?”
此言一出,就跟淤泥里打滚的泥鳅转身变成龙一样震惊。父妃有些错愕的看着我,倒是李珝意味深长的盯了我片刻,才开口说,“泰安公主这是再说什么玩笑话?”
我也觉得我真是个没脑子的,这些话私下里跟父妃说一说就罢了,怎么还当着李珝这个外人说起来了?我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胡说八道说,“我是见过一次那个明碌大人的,穿的一身贵气,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就是那两个八字胡一瞥,总是给人一种‘我是贪官‘的错觉。”
父妃微微皱了眉头,甚是严肃的警告我说,“苍苍,明碌大人是陛下亲自提拔上来的,以后这种话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