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阴谋(1 / 1)

作品:《拔剑之血染书香

幽幽夜色,融合多少风流艳事。红烛泪,绮罗香,鸳鸯红被,枕上佳人,痴情深眸。

“你不要走,范子正已经落入圈套,范家灾祸临门,不用多久,范家的财富就会落入你的手中,到时候,你就会有千万财富,享之不尽。不要走,好吗?我怀有你的骨肉,我们尽快成亲。”抚摸着男人那瘦削的胸膛,郭雅芝道。

将佳人拦在怀里的,是年方三十余的文秀才。文秀才名题诗,安吉镇本地人,家中贫困,少而好学,坚韧刻苦,学有所成,院试、乡试高中,已经是文举人。抚摸着女人那光滑如凝滞的肌肤,文题诗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淡淡的体香,让人心境荡漾。但是他却神色不变,只是望着那罗帐,道,“现在还只是开始,范家财富能否落入我的手中还未可知,要知道,对于范家如此大鱼,岂止我们瞅着,那些达官显贵,哪个会放过!所以不能急,按着我的办法去做,让范家一步步落入我们的手中,任由我们拿捏。”

“你尽管说,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去办。”

“你记着我说的,不要对外泄露我们的事情,你现在还是待字闺中,还在等着范子正高中来娶你,所以,你和范家还有姻缘关系。”

“我才不,那个范子正目光短浅胸无点墨,不过区区商贾之子,如此蠢物,我才不愿意与他有半点关系呢!”

文题诗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目光带着深意的凝视着她。他道,“你要记住,这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你知道我乡试高中,被人榜下捉婿,那家人无论财富亦或是权力,都是通了天的,而且那家女子更是不好惹,稍不顺意,便会提刀杀人的主,你若是想嫁给我,若是不能满足她的要求,我们怎么能走到一起。”

郭雅芝憋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文题诗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道,“不过是保持一点正常关系而已,又不是让你们确定关系!有着这层关系,你才好按照我的计划一步步将那老东西诱入陷阱,任由我们拿捏。”

郭雅芝轻轻抽噎,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有了你,我不想与任何男人有关系,我是你的,我整个身体和心都是你的,再容不下任何人。”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愿意你与别的男人有关系,只是为了我们的计划,为了我们日后的富贵,让你委屈一点,日后我一定加倍报答你。”只是,文题诗的眸光却深邃而冷漠,带着淡漠。

“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

文题诗忽然将她压在身下,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所以,你才是我的红袖,才是我文题诗的妻子。”郭雅芝嘤咛一声,面如熟透的柿子,眼波横流,任由轻薄。

张武德的府邸不算宽敞富丽,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小富之家。两进院落,十间屋子,有个不错的小花园。张武德职位不高,俸禄每年不过百余两,不像其他的官宦有其他的收入,张武德的收入便只有这俸禄。家中有个上了岁数的老管家,有两个中年女仆,还有个年轻的小厮和年轻的丫鬟,仅此而已。

整个院落陷入沉静与昏暗中,唯有书房的灯一直亮着。从考院回来,张武德便把自己关进书房,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此时的张武德并无忧急之色,反而显得镇定沉静。他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了陈奏事务的折子,这折子与平常所见有很大不同,第一折子很小,属于那种卷起来塞入传信桶的那种,第二折子是翠绿色的,写下的字很快便消失不见了,第三折子的右上角有个鹰的图案。

张武德的字体属于草书,走笔龙蛇,行云流水,很难辨认,但却给人一种舒畅的感觉。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停过笔,所书写的折子已经有十几张。烛泪无声,烛光静谧。张武德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当最后一笔落下,他长须口气,拿起折子上下打量,然后吹了吹墨迹,便放了下来,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饮尽。

他随后将折子卷成细小的一卷放在一边,然后起身走出书房,踱步来到书房左侧的一间暗房。四周静谧,可以听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还有虫子的吟唱。他进入暗房,暗房里传来鹰的叫声。张武德嘴里发出沙哑而低沉的哨声,那些鹰便安静下来。

一刻钟后,张武德府邸上空盘旋起十几只鹰,这些鹰融入夜色,飞向远方。

“老爷!”老管家走了进来。

张武德张在椅子上,朝他招了招手,老管家便在他身侧坐下。

“你跟随我多久了?”张武德道。

“老爷出世的时候老奴便在张家落脚,至今已有五十余年。”老管家道。

张武德点点头,道,“你这么大岁数,其实早应该养老了,但是你知道,安吉镇看上去一潭清水,暗地里却势力角逐,来这里为官,即便只是芝麻绿豆的没品官职,我也不在乎,但却不得不提防。”

老管家道,“这是老老爷的吩咐。”

“我爹虽然只是一介商人,却看破人心世故,所以他老人家所言,句句珠玉啊!”张武德道。“在这个地方,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很容易,但是要在这之中保持清醒自立,却需要毅力和谋略。”

“老爷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老管家叹息道。

“没办法,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有做得更好,才能让自己安全。”张武德道。“今日发生之事,想来你已知道了!”

老管家点点头,道,“此事老奴已经加急告知老老爷,想来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张武德望着屋顶,道,“我们只是平常人家,不指望飞黄腾达家财万贯荫庇子孙,却也有非常人所有的热切心愿,那便是家国一统,百姓安定。”

“这是老爷府上的家训和门风!”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已隐约感觉到一统的趋势!”张武德收回目光,道。“据说皇帝已病,诸王子各自培养势力,萧蔷之祸近在眼前。犬戎借势倾轧大陈,燕国蠢蠢欲动,北汉内忧外患却也觊觎大陈,大陈被吞已是天定之局。因此,汉唐当抓住时机,蓄势而发。”

“那便已传来消息,国师已派人前镇上。”

张武德点点头,道,“他们过来,我们便配合他们。不过眼下之局,我还得想个办法渡过,不然职位不保,日后很多事情便不好操作。”

“老爷,”老管家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这是解家的请帖。”

张武德微微一怔,接过手看了一下,不由嗤的一声冷笑,道,“这个老不死的都快要入土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纳妾,真真污了圣人之名。”

老管家却摇了摇头,道,“老爷,此事还需往深处考虑。”

张武德目光一凝,手指弹了弹请帖,嗯了一声,道,“他这是在向人承诺。”

“老奴也是这样认为,”老管家道。“解缙与皇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也不会被御赐为圣人,只是我们一直不知道他到底与皇家有何种交易。但是外间一直在传解缙修长生,而自古以来皇家便企图长生,用各种办法来延续寿命。若传言属实,那么,这就说明解缙在长生之道上有了进展,并以此来向皇家证明。”

“长生长生,谁人知道背后是血淋淋的枯骨冤魂!”张武德起身叹道。“昔日青衣卫紧抓这点,试图将这辈后之人挖出来,可惜他们实力不济,无法深入内部,只能半途而废。这几年屡屡听到附近州府县镇有失踪女童女子,哎,这些人多半是被人害了!”

“若是汉唐收复失地,到时候凭陛下手段,一扫烟瘴污秽,百姓便无此忧患。”老管家道。

张武德嗯了一声,站在门口,望着暗影幢幢的院子,道,“既然如此,我便顺势而为,或许也可把眼前之局化解。他解赞不是想当这安吉镇县令吗?那么,我便死守县丞之职,其他的任其作为。”

“如此,解赞也不敢对老爷做什么!”老管家道。

张武德目光一凝,散露冷光,道,“跳梁小丑,得逞一时,岂能得逞一世,便让他得意得意吧!”

范家,家主、管家、仆人、丫鬟,全部齐聚一堂,众人除了范东来外,皆面露慌色。范东来静静的坐在那里,眸光凝聚,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大堂沉寂,气氛严肃。

这时候,少安跑了进来,众人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身上。少安快步到了范东来面前,面色苍白眸光散乱,一副凄哀神色。

“老爷,少爷被抓起来了!”少安道。

范东来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而其余人则焦虑的叽叽喳喳的说起来,让沉寂的气氛变得躁动。范东来缓缓抬起目光,望着少安道,“什么缘由?”

“说是少爷舞弊!”少安道。“在考院门口便被衙役扣住了,现在人已经关在知县衙门。”

“可探听到详情?”范东来问道。

“已经打探过,说是有人检举,而且人证物证俱在。现在那些读书人都在哄闹,所要严惩少爷重新开考。”

“是郭家的郭明起和张家的张彭泽检举的吧?”

“嗯,就是他们!”

范东来起身,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淡淡的道,“都别慌,我还在呢,这个家还不至于顷刻倒下来。”他又望着少安,吩咐道,“待会衙役定然回会来,你去门口守着,他们若来,便好好招呼,不要阻拦,不要说什么。”

“老爷!”少安不解的道。

范东来叹息道,“该来的总要来,阻是阻不掉的,何况我一向遵纪守法,从未做过黑了良心的事情,他们能怎么样?你们都别慌,即便范家到了,也不会牵涉你们,到时候你们该有的工钱我会给你们。”

“老爷!”众人哀戚叫道。

范东来却摆了摆手,道,“不要多说,事情未定之前,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都散了吧!”

一个小厮这个时候跑了进来,道,“老爷,门外有个叫陈辛的公子求见。”

“陈辛?”范东来眉头一剔。

“是少爷的朋友。”少安连忙道。

“既然是子正的朋友,子正出事而能不置身事外,便算得上不错的人。请他进来。”范东来道。

“是,老爷!”

在小厮的带领下,陈辛很快到了范东来的面前,范东来上下打量陈辛,含笑道,“早就听说子正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却迟迟未能见着,我还屡次训斥子正呢!来,快请坐。”

陈辛连忙施礼,道,“是小侄失礼,未能早日来拜见伯父。”

“来来来,快坐!”范东来拉着陈辛的胳膊让他坐下,道。“在我们家,没那么多礼数。来人,快上茶!”

陈辛却摆了摆手,道,“伯父,今日前来,是为了子正的事,他现在被衙门的人抓了,小侄无奈,不知能否做些什么。”

范东来叹息道,“子正犯下如此滔天罪过,我们能做什么,贤侄有此心意即可!所谓事在人为,听天由命,只希望那些都只是传言诬告。”

陈辛却摇头道,“子正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他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事情来。伯父,您常年经商,无论商界还是官场,都有联系,难道不能想办法请人周旋?”

范东来怔了怔,苦笑道,“商贾历来受人轻贱,那些达官显贵,有好处的时候会给个好脸色,没坏处的时候,谁会管你的事。何况,范家家大业大,早不知成了多少人觊觎的私物了,如今范家有难,那些人还不趁机落井下石?”小厮将茶送上来便徐徐退了出去。范东来继续道,“在这个世界上,士人才是一等一的人物,指点江山评定功过,谁人敢反对!反观商贾贱籍,即便做了一百件好事,谁会在乎!这是世道人心,是士人们定的准则。”

陈辛垂下目光,道,“难道就没有办法?”

范东来望着陈辛,心里对这个年轻人越发的欣慰。所谓患难见真情,换做以前,他可能会猜测这样的人靠近范子正不过是为了钱财而已。范东来道,“犬子之事,小兄弟就不要干涉了,是福是祸,只能看犬子的命了!小兄弟院考也累了,要不在庐舍歇息?”

陈辛起身摇头,道,“伯父,明日我去衙门见见子正,总会有办法的。今日打扰,伯父早些休息。”

陈辛离去,范东来的目光却越发明锐。他唤来少安,问道,“我出去这几日,可有人来过?”

“郭家公子郭明起找过少爷,还一起出去喝了顿酒。”

“可知他找子正干什么?”

少安摇了摇头,道,“只知道少爷很开心,至于什么事,小的不在身前没有听到。”

“据说郭家小姐与一个姓文的秀才珠胎暗结,可有此事?”

“这事已经传的大街小巷了,那个姓文的秀才家境贫寒,但是学识不错,那郭家小姐倾慕此人才华,多次在外对他表示倾慕之意。”

“可知道那个姓文的秀才乡试如何?”

“乡试高中,而且听说被人榜下捉婿。”

范东来凝目沉思,道,“备上礼物,今日一早随我去郭家拜会。”

“老爷,您这是?”少安吃惊的道。

“有些事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任人宰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范东来面色凝重的道。

少安想不明白,却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便点点头。

“已经是丑时了,白天已经不远了!”范东来不清不楚的道。

“开门开门,官差执法,任何人阻扰反抗,视为同犯!”忽然,有人在大门外吼叫道。

“衙门的人来了!”范东来冷笑一声。“去,好好迎接人家。”

“是,老爷!”

陈辛失魂落魄的朝川平巷走去。突然的变故,让他有些茫然无措。范子正是他的朋友,唯一的朋友,眼见朋友落难,他不能不管。可是,自己不过是布衣子弟,无权无势无钱,又是人微言轻,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一路想着,缓缓走回了家。只是,此时的家里却一片漆黑沉寂冷清。想着心事,他还未发现周边的异状。

进了院子,在石凳上坐下。夜凉如水,寂静无声。

“难道就这么眼瞅着子正落难吗?”他喃喃道,撑着头望着夜空。“可若是子正真的犯了法,那么衙门怎么处罚也是应该的,自己无凭无据无理,能做什么?子正,子正,难道你真的犯了混作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些时日不见,你到底遇到什么事?难道还是因为与郭家的婚事的缘故吗?”

屋子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人叫道,“饿死我了,饿死我了!”

陈辛蓦然回过头,便见到一个魁梧的身影走出来。

“周莽!”陈辛起身叫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周莽立时止步望着陈辛,啊的一声叫喊,欢喜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陈辛的胳膊叫道,“哎呀,陈兄弟,你终于回来啦,这些日子我可盼的你好苦好苦哦!”

陈辛含笑道,“我这些日子忙着课业和院考,不能回来,上次回来也是来去匆匆没有见着你。怎么样,在我家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住的吃的,比以前好多了!”

“咦,对了,这么晚了你是在等我?”

“不是啊,我是饿醒的,太饿了,都没有吃的。”周莽摸着肚皮道。

“肚子饿自己去厨房找啊,这不还有方伯吗?”陈辛无奈的道。

“没有人,没有人,”周莽回身指着屋子里,道,“他们都不见了!”

陈辛心中一沉,道,“什么意思?”

“你叔叔还有那个老人家,都不见了,我四处找过,就是不见他们的身影。”周莽道。

“他们,他们不见了?”陈辛问道。

“嗯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我还以为他们出去办事了,可是等到现在都不见他们回来。”

陈辛急忙朝屋里跑去。灯亮,屋子里的物件如往常没有变化。陈辛急忙去陈二的屋子,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却不见陈二的身影。于是他跑去老方的房间,老方的房间收拾的整洁,衣物什么的都在,只是,隐约间有什么东西不在了。陈辛站在那里,目光缓缓的从屋子里的每一件物品上滑过。周莽站在门口,好奇的看着陈辛。

“你在找什么?”周莽问道。

陈辛眉头紧皱,内心里一股莫名的恐慌生发出来,他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就走的,一定是有什么事。”

“那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陈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来镇上的原因,我也很好奇,但是二叔和方伯说我得了失魂症,忘记了是因为家道中落难以为生才要迁移的事情。只是,有的时候我不大相信,陈州离这里千里之遥,即便是迁移,我们也可以去更近更好的地方,为何偏偏要来这里。所以,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陈辛!”周莽走到陈辛身后,道,“要不我出去找找,说不准他们就在附近呢!”

陈辛回身看了周莽一眼,脑海里仿佛飘过了什么让他出神,但他却不确定也抓不住。他颓然一叹,道,“看看今日他们是否会回来,如果没有,那只能出去找找。”

“我饿了!”周莽露齿一笑,显得不好意思。

“走,我们弄点吃的,说实在的,我也饿了!”陈辛微微一笑道。

郭明起从外面回来,显得很是疲惫,双腿如灌了铅似的沉重。他回头扫了眼身后,四下里暗沉冷清,不由得让他浑身一颤,心里发虚总是让人心神不宁,总觉得有无形的力量在窥视着自己,就像是野兽等待着时机将自己一口吞下。对于范子正的事,他不如他姐姐那般镇定自若,说实在的,往日范子正对他还不错,自己在赌坊惹上麻烦,还是靠着范子正的缘故摆平的。时也命也,若非为了姐姐的事,我也不会去刁难你,怪只怪你自己识人不明!郭明起在心里道。

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四下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偌大的宅院仿佛被阴魂覆盖,让人不安。他忽然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北厢房的灯火,窗户上的身影那样的熟悉。

“如果范家不来人,你便过去一趟,陈说厉害,让他们乖乖的把钱拿出来化解。”男人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嗯,范家不过是商贾之家,平日里虽有些关系,但是这个时候谁敢出来干涉此事,而且,许多人都盯着他们的财产,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相公,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是,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到时候我仕途平步青云,给你挣个诰命当当。”

“诰命不诰命的我不在乎,只要你陪着我,即便是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吃糠咽菜?呵呵,我文题诗平步青云手握大权,岂会再做升斗小民!到时候即便你愿意,我也不同意,你是我的女人,便要有配得上我的身份,同我一起享受人世间的富贵。”

“我相信,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

郭明起撇了撇嘴,心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这样的货色也能让阿姐神魂颠倒,真真是瞎了眼了!不由得又想起范子正,内心唏嘘不已。若是范子正当自己的姐夫,一来阿姐有了依靠,二来也能给自己不少帮衬。可是,世事难料,岂可顺意,还是眼前富贵要紧啊!想念间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倒在榻上便睡着了。

白光刺眼,屋外传来响动,郭明起迷糊中听到有人道,“小姐,范老爷来了,老爷让您过去呢!”

郭明起紧紧捂着被子,喃喃道,“老范啊,你这是紧着我阿姐的设计一步步往里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