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三教圣人(1 / 1)

作品:《劫道行

杨亥民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梧桐也不负了,直接扛在肩上,串上那一葫芦胡中露,走路阔大步,腰间铃儿响,倒颇有几分痞气。

天下之大,该往何处去?杨亥民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也最终受折磨的还是自己。

所幸放飞自我好了,不就是姑娘么?索性如那青衫剑般,剑出当让天下催,一剑可教世间女子尽低眉,何取沧海一粟也?

养剑有数月,剑灵依旧未成,杨亥民可算是摸出其中门道了。

虽说如今梧桐已能离手驭剑,但论那飞剑取首的杀人手段则还是差了许多,但这也并不妨碍杨亥民这一招鲜吃遍天,委实是这飞剑名头太亮太响,所以往往梧桐出鞘之时便能够震慑住敌人。

所谓养剑饲胎的本事简单概括起来也就是八个字;饮血成胎,胎孕剑灵。但这梧桐却不同于其他剑,这柄历经八百年春秋而自成大圆满的剑胎需要的血莫说杨亥民,就是给十头牛的血也成不了灵。之前杨亥民性急贪心,一口气大放七天气血,结果便又在病榻上躺了七天,不过好在梧桐较为特殊,不比其他宝剑来的娇贵。什么一日不养,则废尽百日功夫。三日不养,顿去灵气,与凡铁无异。后来也着实怕杨亥民再走弯路的仇凰索性便将母亲的梧桐养剑术一柄传授给杨亥民了。那时杨亥民才得知这养剑靠得是百年如一日的韧劲,每天都需定时定量的去以血喂养。

虽如今梧桐以契合杨亥民的气机,但如今想要将这手一气上昆仑,离手御剑的本事再精进到心随所动之境,杨亥民深知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他缺少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凤凰血!

黄河地宫那坛子凤凰血,当时可就摆在自己面前,只可惜当时自己只初涉御剑一途,并未能领会其中之道理。不过也好在当时发现了那坛凤凰血饮了那么一杯,也得益于这一辈凤凰血,杨亥民才能走到契气这一步为止了。

也仅于此,杨亥民倒也没有觉得那杯凤凰血还有什么功用,甚至连药酒活血化瘀的功效自己也没有感受到。

行数州,好山好水好风光,也见过不少。

却也不知为何,到了这座山脚儿,杨亥民便有些不想走了。

燕山,山脉绵延不绝,山势陡峭,西北高而东南低,北缓南陡,地表破碎,雨裂冲沟众多。

莫约是那个人曾对他说过,想到这燕山来看一看,走一走。

“还是不要上去了吧。”杨亥民垂然苦笑,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忽听得燕山之上雷声鼓噪,震耳不已。

杨亥民回头望去,只见山上六人,你追我赶,由远及近及只几息之间便踏山而下。

一名身穿白袍貔貅纹的男子背着个大箱子,脚踏电光而来,其身后两名麻衣男子亦是不慢。而在三人身后,三名风格迥异之人一边追赶一边嬉闹起来。

“牛鼻子,再慢点,宝贝就飞走喽。”一破帽破扇破鞋衲衣的和尚脚下虽然慢悠悠的,可杨亥民分明见得这脚下缩地成寸,一步便是百丈。

而被那和尚取笑的黄袍道士踩着一柄桃木剑,也不见得比邋遢和尚慢多少,只听得道士砸吧砸吧嘴对身后那位紧紧抱着自己的穷酸秀才喊道:“穷秀才,和尚取笑我们,怎么办?”

穷酸秀才挠了挠头,向邋遢和尚问去:“你有什么办法?”

“好办!唵嘛呢叭咪吽。”六字音起时,邋遢和尚一挥手中那团破蒲扇,前方不远,那位白袍貔貅纹的男子脚下雷光忽如哑火一般,噼啪几声便化作一阵青烟消散而去。

“快!快给我看看是什么宝贝!”邋遢和尚一步跨过所有人,拦在众人面前,衣服好奇的神情道。

那位白袍人目光阴冷,对身后两人低语几声。

和尚、道士、秀才面露好奇之色,纷纷坐倾耳。而就在此时,一位麻衣男子忽然暴起一指为爪朝不远处的杨亥民杀来,似想将其劫为人质。

杨亥民先是一惊,梧桐还未来得及出鞘,那鹰爪便直取自己咽喉而来。

形势危急,杨亥民也来不及多想,只得侧步滑去。

呲啦一声,鹰爪在杨亥民胸膛上留下三道血印,麻衣人反身再度杀来之时,杨亥民已然将梧桐握在手中。

就当杨亥民一剑即将刺出之时,一柄桃木剑却不知何时已经贯穿了麻衣人的心房。

黄袍道人嘿嘿一笑,伴随着血花桃木剑飞回其手中。

“兵字诀!”杨亥民虽没有见过那大名鼎鼎的道家九秘,但这手区别于御剑的驭器法门普天之下除了道家的兵字诀便难寻第二。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这九秘之术一字便是一诀,每诀皆有无穷之威。当年仙师葛洪创《抱朴子》便将九秘藏于其中,后来流传到如今的道德宗手上,才使得道德宗有能力以一宗之力敢谈灭佛之论,如今龙虎山天师府蛰伏不出,这道德宗更有取龙虎山而代之执天下道观牛耳之势。

也难怪那时老天师全渡难禅师不要去道德宗了,原来这传闻是真的。杨亥民正暗自心惊之时,再回首,却见那个穷酸秀才一屁股坐在那白袍人身上盯着那口大木箱子好奇不已。

而另外一位麻衣人已是躺在地上,进气多而出气少。那白袍人情况虽要好上一些,但似乎被那穷酸秀才给禁锢住了。

以杨亥民的眼里自然是看得出来,那个白袍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先天高手,但也却在短短时间之内被那穷酸秀才给解决掉了,再观那黄袍道人与邋遢和尚,杨亥民已然对三人身份有了定夺。

三教怪人,虽出自释道儒三教但却形影不离,行为举止疯疯癫癫。而这三人早年却并非如此,三人皆是三教中成名已久的圣人,却在甲子前与青衫剑一战之后才变得疯疯癫癫,这圣人之名便换作怪人之名了。

虽然人们都在好奇,青衫剑是以何种手段将这三名圣人打成疯子的,但此刻杨亥民却已无暇思考,只想着偷摸离去的好。谁知道这三个疯子会不会因为师父的原因而把甲子前的那笔仇算在自己头上,虽然老天师和老和尚两位魁首都没有说什么,但这三人难以用常理度之,思前想后,杨亥民觉得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唔和尚你会撬锁吗?”看着箱上那鱼型锁,穷酸秀才把头都快挠秃了。

邋遢和尚闻言摊了摊手,指着蒲扇上的三道缺口道:“一天三次,都用完了,道士,该你了。”

黄跑道士见二人望来连连摆手,瞅了瞅附近,见杨亥民脚步轻踏,不知不觉便已走了十数丈,于是嘿嘿一笑道:“我问问他!”说话间桃木剑飞于脚下,十数丈的距离仅一眨眼便拦在了杨亥民面前。

“大哥,小老儿有事求你。”黄袍道人一提杨亥民肩膀便抛了过去,等到杨亥民快要落地时,黄袍道人又不偏不倚的将其接了下来。

“来,开锁!”黄袍道人嬉皮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