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是不是没有钱呀？”

“我……”陆念安确实没钱，她口袋里面空空，这段时间，她的生活也都是救助她的老先生照顾的。

“安安，我刚才就是瞎说的，我没有很想穿漂亮的衣服，还是爷爷比较重要。”

陆念安看着小九。

她没办法想象，如果小九真的知道自己的爷爷过世了，自己即将被送进孤儿院，那么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孤儿院里的孩子，她不想小九成为其中一员。

可自己又无能为力。

……

丧礼那一天，很快就来了。

陆念安抱着小九，坐上了一辆面包车，车子是政府那边安排的，派了一个司机，送他们过去。

葬礼在镇子上的一个殡仪馆里。

小九抱着陆念安的脖子，似乎对于这里站着的人很是害怕，“安安，我们不是要去看爷爷吗？这里……怎么这么可怕？”

虽说太阳灼热当头，可却有一种阴嗖嗖的感觉。

小九抱着陆念安的小手，很紧。

“别怕，爷爷在里面——！”

“真的吗？”

望着她那纯真的眼眸，陆念安点了点头。

大抵是因为他的目光，所以陆念安真的有些受不住，她测了侧头，呼吸了一下。

“陆小姐，你总算来了，快点进来吧！都已经开始了——！”

“嗯。”

小九看着躺在那里平稳的男人，眼眸里立刻渗透了眼泪，没有人跟她说，可是她哭了。

哭的很安静，那是一种悲伤到极致的感觉。

陆念安抱着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在哭。

哭声不大，可是她的眼泪像是偌大的珍珠，一点一点的掉下来。

她没说一句话，连哭喊声都没有。

一个小时后，小九的爷爷被送进了另一个地方，工作人员拿了一个骨灰盒，“等会让孩子过来拿吧！”

“好。”

陆念安从口袋里面拿出纸巾，擦了擦女孩子的脸颊，“小九，你是不是……都知道？”

小九点了点头，“爷爷说过，如果有一天他躺在那里不能说话，别人都穿着黑衣服站在他的身边的时候，那么他就是再也不能陪着我了……”

“安安，我爷爷真的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吗？”

陆念安抿了抿唇，“总有一天，你们会再一次想见。”

所有人都会朝着那个方向而去，不管是他，还是他们。

没有人逃得过生老病死。

老久的骨灰盒，安置在镇上的一个安息堂里。

抱着小九出来的时候，她的两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虽说那里面的不是他的爷爷，但是陆念安的心理，却也是不得劲。

她想，那次的事故，如果自己死了，那么是不是他的父母，也是如同小九一般？

她已经离开家里，快要好几个月了。

她想妈妈了。

“安安，你怎么也哭了？”

“我……被沙尘吹的。”

“那我给你擦一下好不好？”

“嗯。”

依旧是那辆车子送他们回去，只是，在回去的途中，那个司机师傅将他们送到了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