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陈昭霖手撕猎犬(1 / 1)

作品:《温酒祭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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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可是好几个朝代的都城了。”

皇明远骑着马入了都城,陈昭霖却是跑了两天才追上了他,起先守军还想搜陈昭霖的身,但一看他浑身破破烂烂,倒也不去追究,把他当成了流民放了进去。

皇明远在他的宫中与陈昭霖交谈,无非是西安曾经的恢宏历史,也不怪皇明远被封这么个偏僻地方却不起兵造反,原是皇无极早就将这情况考虑在内了。

“风沙漫天的地方……”陈昭霖受够了皇明远的介绍,如此嘟囔着,却没成想被皇明远听见,站在他身后的六个护卫猛然抽出剑,其中一人道:“西蜀王,就让臣去割掉他的舌头,保证他不会再乱讲话。”

正当他们要动手时,皇明远却是拦住了他们:“他说得对。”皇明远如雌鹿般的眸子瞧着陈昭霖,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西安城本就风沙大,不过风沙再大,也淹没不了西安的繁华,十三前朝都从此定都,还代表不了西安的重要地位吗?”皇明远越说越激动,甚至于他的双手都会微微颤抖:“我的父亲是想让我坐镇西安,把守住这古城!我是他最信任的儿子!”

“呵……”陈昭霖翘起二郎腿,他不怀好意地瞧了皇明远一眼,随后嘲讽道:“所以你才会被分派到这么偏远的地界?说实话,西蜀王,您的父亲也就打猎的时候带上您,因为你的鼻子比猎犬还要灵敏。”

“放肆!”皇明远怒斥一声,他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将陈昭霖狠狠按在地上,皇明远紧皱眉头:“我本还想请你吃顿宴席,现在看起来,你适合被我的猎犬吃掉!”

陈昭霖并未反驳,他这一张嘴不知道惹了多少人,能活到现在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现在既然已经惹了皇明远,不反驳便是好的,省的火上浇油,再让皇明远当即斩了他的脑袋。

护卫押着陈昭霖,将他推入了死牢,这里几乎没有人,因为铁笼中养的都是恶犬,它们呲牙咧嘴,显然饿得不轻,铁笼中堆满了血淋淋的白骨,看似是这些猎犬的磨牙棒,实则说不定是囚犯被这恶犬撕食所致。

寒气逼人,陈昭霖感受到了深深的寒冷,他被护卫推入了铁笼中,这里有两条猎犬,它们似乎很胆怯,乖乖地坐在角落,也不敢呲牙咧嘴,也不敢扑向陈昭霖,陈昭霖就这样,他也如狗一般,哆哆嗦嗦地躲在角落中,猎犬的双眼发出瘆人的绿光,两双绿眼就这样一直瞧着陈昭霖。

陈昭霖没有睡觉,也没有躺下,因为草床上已经堆满了人骨,他抓起一根如手臂粗的木棍,就这样恐吓着那两条猎

犬,猎犬也不慌不忙地蹲坐在那,时不时舔舔自己的爪子,或者自己的尖牙。

忽而一声脚铐的哗啦啦声响惊醒了陈昭霖,他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而那两条猎犬已经到了他的面前,陈昭霖猛然挥起木棍打在猎犬的身上,猎犬呜咽一声又缩回了角落。

这地牢的守卫拿着铁剑四处敲敲,他叫着陈昭霖,或许是出于关心,守卫嘻嘻笑道:“千万不要睡觉哦,你仔细看着这个人。”

说罢,那守卫将前面的犯人一脚踹入了陈昭霖对面的铁笼中,那里也有两只猎犬,跟陈昭霖笼子中的一样,它们似乎很是胆怯,也缩在角落里,戴脚铐的人似乎挨了很多打,他白色的布衣上满是血迹,他忧郁地瞧了一眼陈昭霖,随后翘起二郎腿,靠着墙壁睡了起来。

陈昭霖瞧着那两条猎犬从阴影中缓慢走出,它们畏畏缩缩地走到囚犯身前,先是用牙齿咬了咬,又用鼻子蹭了蹭,但那囚犯没有反应,于是这两条猎犬猛然跃起,落在陈昭霖的身上,它们愤怒地张开口贪婪地撕破囚犯的皮肉,饮着鲜血,食着皮肉,囚犯在噩梦中惊醒,他凄厉的惨叫声却是让那些猎犬愈发兴奋,它们猛扑向铁栏,发出轰隆隆的闷响,它们被鲜血激怒,大声吼叫。

不过好在陈昭霖身边的猎犬们还是没有动静,但陈昭霖知道,若是自己睡着了,那你下场与那名囚犯毫无区别,他只得背靠着墙,两眼睁得奇大,他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同时后悔自己刚才的言行。

撕肉的声音过了半晌才停歇,那囚犯的喊叫声在猎犬咬断他们脖子的时候便已停止了,不过陈昭霖还是希望那囚犯能喊上那么两声,让他能清醒清醒。

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陈昭霖的头缓缓垂下,他想要睡上一觉,来到这西安城就够让他乏累得了,况且方才的见面他也未吃上一口佳肴便锒铛入狱,他的肚子传出咕噜噜的叫声,而猎犬最喜欢听得就是这种声音,因为人一旦饿了,就代表没有力气反抗。

‘当当当……’守卫用那铁勺子敲敲笼子,他手中拎着一个木桶,里面盛满了如泔水般的饭菜,但陈昭霖可以看见其中的鸡鸭鱼肉,想毕是那西蜀王开完宴会剩下的残羹冷炙吧。

“唉……早知道不叫醒你好了。”守卫长叹口气,陈昭霖这才惊觉那两条猎犬已经趴到了他的脚边,陈昭霖立刻挥棍打去,打得它俩呜咽悲鸣。

守卫盛了一碗饭丢入笼子中,那碗里有整块的鸡肉还有整块的鸭肉,看起来喷香诱人,守卫吹了声口哨,跟那两条猎犬说笑:“等下他吃饱了,就

把他的肠胃撕开,里面可是有鸭肉哦!”

“真是谢谢您的好意了。”陈昭霖两眼放光,他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他能沦落到吃剩饭的地步,还被一个守卫威胁。

守卫优雅地屈腿,在陈昭霖眼中却如同残了脚的母猪一般愚蠢,只瞧守卫啧啧嘴:“陈祠主,看来您的余生便要在这牢房中度过了,为了让您能活久一些,我便给您提个建议罢,这些饭,给狗吃,狗吃饱了,就不会搭理你了,曾经有好多人,发了饭便如疯子般将它们吃了个一干二净,可是呢,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啊!您看着办吧,陈祠主,我这就告退了。”

守卫拎着泔水走开,陈昭霖怯怯地瞧了猎犬一眼,猎犬也怯怯地望着他,不过那眼中只是虚伪的恐惧,因为上一秒它们两个差一点就要得手了。

陈昭霖将那碗饭捧在手心,他很饿,肚子咕咕作响,于是他抓起一块鸡肉塞入嘴中,虽是很柴,但肉汁在嘴中爆发的瞬间还是很美妙的,不过下一秒陈昭霖便将那鸡肉吐了出来,甚至昨天中午的饭也呕了出来,虽然那只是胃液。

他瞧见了碗中的一层油,那是各种菜掺杂在一起才会有的颜色,暗红、或是碧绿,它们浮在最上面,淹没了下面的饭菜,但陈昭霖就是觉得恶心,无论有多少珍奇美味,他又看见了一块肥肉,那是羊身上的,因为陈昭霖可以闻到它的膻味,毫无疑问,这肯定是哪个挑剔的食客将它撕下来丢到了一旁,陈昭霖更是觉得恶心,因为他仿佛看到了那食客大腹便便,与这肥肉无异的糟糕模样,于是他瞧了猎狗一眼,便猛地将那碗摔在地上,饭菜洒了出来。

陈昭霖发誓不会去吃,哪怕肚子饿扁,也不会吃这种肮脏的食物,倒是那两条猎犬,扑上去吃个没完,就连地上的土都给舔的一干二净,陈昭霖噗嗤一笑,倒是想起了曾经跟在他身边的黑犬程声默,这两条狗不就和他一个德行吗?不过派出周桀骜去追他,到现在也没个音信,不知道那程声默死了没有,也不知道周桀骜死了没有,他将头倚在墙上,长吁短叹,曾经嘲笑程声默为狗,现在他的模样不就与狗相同吗?还不知道皇明远还有什么手段没用出来,不过两条猎犬吃饱了,陈昭霖便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了,于是他扒拉开草床上的骨堆,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猎犬果真没有去吃陈昭霖,它们满嘴腥臭,甚至趴在陈昭霖的身边呼呼入睡,现在看着可爱,但等它们再饿了,陈昭霖不还是盘中餐吗?他侧过身瞧着这两条狗,睡了一觉的陈昭霖感觉好多了,于是他抓起那根木棍,冲着两条猎犬的头砸了过去。

‘嘭’地一声,木棍碎裂,被砸的猎犬哀嚎一声跑到了角落中,另一条猎犬呲牙咧嘴扑倒了陈昭霖,陈昭霖好赖是乙字辈的高手,虽说大部分都是用钱买的水分,但他的五指依旧锋利,只瞧陈昭霖狠狠地用双手钳住猎犬的脖子,十指猛然刺入,陈昭霖怒啸一声,将那猎犬撕为两半,躲在角落中的猎犬呜咽着,它的头向外流着鲜血与脑浆,但陈昭霖并不打算手软,于是他走了过去,轻声喃喃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杀死两条猎犬后,陈昭霖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草床上,他用手指梳了梳杂乱的头发,又用沙土洗下手掌中的鲜血,陈昭霖没有了后顾之忧,感觉瞬间轻松了许多。

他又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直到第二日,铁门轰隆一响,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陈昭霖懒懒地抬起眼皮,瞧见守卫走到铁门前,他看到两条猎犬惨死,立刻暴跳如雷,他拉开铁门,持着一柄钝剑走入,狠狠地砸向陈昭霖,而他的身后,则站着面无表情的皇明远。

陈昭霖被砸得头破血流,他伸出双手护着自己的脑壳,同时两只眼睛隐藏在胳膊之下,警惕地看着皇明远,忽而皇明远伸出手来,喝令守卫停手,守卫便收回铁剑,但还是怒气冲冲道:“西蜀王,不如就让我把猎犬都放出来,把他活活咬死吧!”

皇明远推开守卫,冷冷说道:“你还想让本王再损失多少条猎犬?”

守卫一瞧见皇明远的眼神,立刻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陈昭霖则坐在草床上哈哈大笑,他大声嘲讽道:“怂包!”

皇明远看向陈昭霖,眼神也是冰冷如寒霜,他伸手按住陈昭霖的肩膀道:“没有错,西安却是是一个风沙漫天的城市,所以本王想离开这,去寻找更适合我的地方!”

“哪?”陈昭霖懒洋洋地抬起头,他的眼睛因为挨打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皇明远语重心长道:“顺京。”

“哈哈哈!”陈昭霖笑得更开心了,他忽而冷视皇明远:“顺京城?你怎么去?我敢说你身后的这些人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是皇无极的眼线,若是从这地牢出去,第二日你那亲爱的父亲便会送来一杯毒酒或者一根绸缎。”

皇明远的嘴唇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他回过头环视一周,随后轻声耳语:“不可能的,这些人都是穆元熹挑出来的护卫,他们的忠诚是我所相信的。”

“你这些无聊的游戏还想玩多久?”陈昭霖瞧着皇明远,他拨开眼前的长发,笑眯眯道:“没有人能够相信,西蜀王,你若是想拿到顺京城,就

听我一句劝,这些人,都留在这铁笼子里吧,让猎狗去判断他们的忠诚与否,因为狗的鼻子一向很灵嘛,还有,这个守卫,我也想看着他死。”

说着陈昭霖探头瞧着那瑟瑟发抖的守卫,皇明远的六名骑士纷纷抽剑,他们愤怒地吼道:“西蜀王!别听这个混蛋的一派胡言!他这是离间计,想要谋害与你啊!”

皇明远却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轻声询问:“陈祠主,您确定要他们死吗?”

陈昭霖恶狠狠地点了下头,突然皇明远直起了腰,吹起一声响亮的口哨,只听得铁门轰隆一声被推开,十多名携带雕弓的士兵搭弓放箭,那六名骑士来不及抵挡,便被射倒在地,生死未卜,而其中一枝箭将要刺穿守卫时,陈昭霖却上前替他挡了这一箭。

那箭刺穿了陈昭霖的肩膀,鲜血涓涓向下流淌,陈昭霖笑眯眯地瞧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守卫,他狠狠地将那羽箭从肩膀中拔出,而后交到守卫手中,陈昭霖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给你的饭菜,最好都喂给这些猎犬,还有,千万不要睡觉,因为半饥半饱的猎犬,也会在你睡着时将你撕的粉碎,因为我知道犬的习性,它们不缺肉,但缺几块带着血腥味的磨牙棒。”

守卫浑身颤抖,这是陈昭霖最想要的回馈,于是陈昭霖抬起手,将这守卫打晕了过去。

守卫再醒来,发现自己在笼子中,而陈昭霖却在笼子外,他敞开了铁门,放进来四条猎犬,陈昭霖笑呵呵地说道:“你放心,我已经把他们喂饱了,我会每隔三天来喂你一顿,但它们饿肚子的时候,你可不要随便睡觉嗷。”

守卫点了点头,他伸手向后一摸,软绵绵却冷如寒冰,回头一看,居然是那六名护卫的尸体摞在一起,陈昭霖敲了敲那铁门,便站起身跟着皇明远走了出去。

“以后只能你我谈,不能有第二个人在场,我不管你的那些弱智的骑士游戏,但是国家大事,谋权篡位,不能让任何一人听到我们的计划。”陈昭霖如此叮嘱着皇明远。

皇明远便顺从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除掉海纳祠。”

皇明远忽而抽出宝剑,架在陈昭霖的脖颈上,他虽是剑法不怎么样,可毕竟这宝剑锋利无比,寒凉贯穿了陈昭霖的全身,直到脚底。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追杀你的人便是海纳祠,我已经全查清楚了,你休想借我的刀,办你的事情。”

陈昭霖嘻嘻一笑,他伸出两指拨开宝剑:“哎……你听我说下去,海纳祠起兵造反,军队有十

万余,正整装兵马直逼北境,你说圣上能不担忧吗?而此时西蜀王您率军平定叛乱,将蔡业的人头献给皇无极,那我可断言,不出三日,满朝文武将会举荐您为太子,而您那个哥哥皇弘治将会收到一杯毒酒,说书人与唱诗者将会重复您南下亲征的勇武事迹,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英雄自然会受人民爱戴,到时候别说回到顺京城,就是那王位,也是唾手可得啊!”

“那我该怎么办?”皇明远听完陈昭霖的建议,果真动了心思,于是他将宝剑收回剑鞘,上面那红宝石闪闪发亮,差点灼瞎陈昭霖的眼睛。

“怎么办?西域从不缺勇武人士,平凉更是豹骑千万,西蜀王可号令平凉豹骑加入您的军队,等到时机成熟便挥师南下,如何?”陈昭霖的双眼犹如黑色的玛瑙,与那红宝石发出的光彩一样夺目照人。

皇明远点点头,他胸怀大志,但脑子却是跟不上谋略,于是他道:“日后我想让陈祠主当我帐下的谋士,可否?”

陈昭霖稍稍瞧了皇明远一眼,随后微微一笑,点头道:“乐意至极,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您尽管开口。”皇明远搓着手,等着陈昭霖说出他的要求。

“等破了海纳祠,我要你活捉蔡业,交给我来管辖,还有,我们应该北上,去找三雅祠谈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