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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绿茶替嫁给纨绔太子后

今日傅允文果然没能回来。而且,好在剩下的男眷都去后山祈福了,她也不必特地避着那人,先是在房中实打实装病了半日,后来实在是憋不住了,出来随着一众女眷一起诵晚经。严暮自脑子里头一团乱麻,在想着今晚该要怎么办的时候,一团被揉成一团的纸咻一声落到了她的面前。抬眼一看,原来是温舒。温舒在她斜左面,经书被她丢在厚厚的蒲团上,远远朝着门口指了指,用嘴型无声说道:“严姐姐,去净房吗?”温舒性子跳脱,要不是一早就说严姐姐身子不爽,她才不会跟着母亲和长嫂念了一日的经文。严暮自来得晚,只有堆着厚厚经文典籍的书架背后还有两个位置,离温舒很远,所以她只能这般远远挤眉弄眼。严暮自起身正要往外走,发现自己的裙角被往里扯了扯。她低头一看,只见那个一向红衣热烈的郎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道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最里面被书架挡住的蒲团上。靛蓝色的质朴道袍被他穿得气质出尘,莲花玉冠将玄色长发盘于头顶,狭飞的眸子在光线晦暗的书架后头依旧明亮。严暮自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自从上次被那人抱回房中之后,总感觉这人看自己的目光变了许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烫得灼人。“跟我走。”他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严暮自正想提醒他此处全是女眷,众目睽睽,劝他不要胡来。谁知道那双刚才还在她的裙摆上停留的手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已经径自往下,抓住了她细细的脚踝。她隔着冬袜仿佛也能感觉到那双大掌的热度,纤细的脚踝被人桎梏在手中,她一时变得进退两难。她小小的耳尖红得滴血,幸好她演技一向超群,才能稳住面上的表情,小声强作镇定道:“放开我,阿舒在看着这边。”赵玉低笑一声:“那又如何?拒绝她,跟我走。”严暮自如今算是知道这个人的秉性了,也不再逆着他来,想着把他当成顺毛驴来捋。她朝温舒摇了摇头的同时,有着书架作掩护,抚了抚他金色的莲花冠,以作安抚。待温舒一个人离开大殿之后,严暮自才看向下处的人:“去哪?”道人与信众在威严神像前低声诵求庇护,女郎在神像后被人扣住纤细的手腕,乖顺地跟在身形高大的郎君身后,从窄门出去。严暮自随着他进了一处无人的厢房。“你不是喜欢鸟儿么?给你。”赵玉看似漫不经心将桌上的罩笼推向她。这是他很早就遣人从西域找来的,今日暗卫快马加鞭将雀鸟送到他手上,他就过来寻她了。厚厚的洋红色厚绒罩子将以靛笼牢牢包住,青蓝灰色的小小一团圆乎乎的雀鸟支着红蜡色的鸟喙从罩子缝隙中钻出头来,它的面颊上有一团如同腮红的羽毛,眼下一竖如同泪痕的黑色格外显眼,此时正歪着头像是在打量面前的二人。严暮自撇开一点罩子,将手从笼子的空隙中伸进去,那只雀鸟一点儿也不怕人,见她探手过来,马上将毛茸茸的头蹭了过来。她其实没有很喜欢鸟儿,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过现下这个雀鸟确实很得她的心,所以她也没有辩驳。“这叫什么鸟儿?”她摸着雀鸟小小的红喙,雀鸟便闭上黑凌凌的眼睛,用自己的鸟喙轻轻叨她的指-尖。“是西域来的,叫做金山珍珠鸟。”赵玉看着她甚是喜欢的样子,心头软了几分。严暮自闻言却收回了摸着珍珠鸟的手,蹙眉摇头:“隆冬时节从西域来的鸟儿,一定很贵重吧?”赵玉轻描淡写道:“比起我的命,这算得上什么?”严暮自看向他,开门见山道:“贵人,你今早走的时候健步如飞。”赵玉也毫不掩饰:“没错,那点小伤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我的身体,很好。”“那我更加不能收了。”严暮自将罩子盖回去,把鸟笼往赵玉那边推了几分,“无功不受禄。”“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我在讨你的欢心。”赵玉靠坐在椅子上,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下颌。“郎君不用费心了,我已经有心悦的人。”严暮自断然拒绝。“哦?”赵玉并不惊讶,甚至有些饶有兴致,“所以呢?你是真的喜欢那些晦涩的诗句?真的喜欢冷得要死去看什么梅花?”严暮自不料他早已看穿自己,咬唇道:“不知道我何处得罪了郎君?”赵玉起身,走近她几步,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坚-硬的棋桌将她柔-软的后腰抵住,她退无可退。他单手将她恨不得贴上棋桌的后腰扶起。赵玉薄唇轻启:“你不曾得罪我。”严暮自双手往后,想要推开他在自己后腰的手,却被这人单手制住。她的双手被钳制住,不得不挺着胸口保持住平衡,这让她有种奇异的羞耻感。她轻咬下唇,眼睛熟练一眨,泪意已经漫上眼底:“既然不曾得罪,那郎君为何这般羞辱我?郎君这样对我,又是把我看成什么样的女郎?”饶是赵玉早就看清她一贯的招数,还是心下一颤。看到她哭,他就烦躁得很。“我要是不强硬些,你早就不知道躲去哪里了。少在我面前哭,我不是傅允文,不吃这套。”赵玉眉心如川,心乱如麻。严暮自见他口气强硬,一时想着自己在车厢时要在傅允文面前装成弱不禁风而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样子,真是倒霉,一时又想起今日白白浪费一日还要这人凶,真是无妄之灾。反正,这下可真算是委屈一下全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