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472节(1 / 1)

作品:《清穿日常

李薇心道,真正吓住我的才不是一开始的事。

她拉过他的手捂在心口:“这会儿还跳呢。”

这是真的,她的心现在是跳得最快的。

她也不知道在怕什么。但四爷刚才得知是十三爷后,他问的话和吩咐下去的事,叫她想起来都一遍遍的发寒。

她倚到他怀里,由他搂着坐到榻上,刚才脱口而出的两句话后,现在像是忘了怎么说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要是她能梨花带雨的来两滴泪,或者再撒撒娇就好了。

可她现在居然木了。

好像整个感觉都变迟钝了。

四爷揉揉她的肩,哄道:“好了,不是知道是十三了吗?这是咱们自己家的庄子,外头守着爷的兵呢。不会有事的。笑一笑。”

她扯出个笑,把他逗乐了,道:“行了,不难为你了。十三大半夜的过来,只怕也没吃饭呢,你叫人安排点吃的,等我们兄弟说完话,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李薇点点头,还是哑巴一样。

“那爷走了?”他说,做势起身。她下意识的扯着他的手,随他走到门口仍不放开。

他握握她的手,“不怕,爷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他拉开她的手,这才转身匆匆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从院门口消失,李薇才感到松了口气,浑身无力的回到榻上,支着额头发起了呆。

玉瓶想起四爷临走前的吩咐,不得不上前叫她道:“主子,爷说要咱们安排十三爷的饭……”

“哦,叫他们做些面吧。拌面、汤面,牛肉汤、羊肉汤,什么都行。”李薇随便道。

玉瓶想说这也太简单了,李薇又添了两句:“再弄些小菜,备着他们还要喝酒。”

这就差不多了。玉瓶赶紧吩咐下去,回来问她:“主子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李薇怔了下,反问:“几点了?”

取来她的怀表,没想到才十一点。这个点不睡觉也太可惜了。

李薇自觉她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其实她也不知道刚才她是因为什么。就突然好像被震住似的,脑海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现在仔细想想,难道是四爷对十三爷太……太……冷酷?不对。

她去看弘时,发现奶娘把他照顾得很好,刚才的动静居然没有惊醒他,小家伙睡得还特别香。至于二格格她们那里也是一样,去叫他们的人还没走,来人是十三爷的事已经报上来了。

一切都很平静。

重新躺到床上时,李薇才替四爷刚才给她的感觉找了个很合适的词来形容:君王无情。

就是这种感觉。就算知道来人是十三,四爷也没有理所当然的相信这位弟弟是善意的,他看住他的侍卫,叫十三孤身进庄,就是这个原因。

可是她又想,四爷这样做其实是正确的。他是在对他和整个庄子上的人负责。因为她是开天眼,认为十三爷是四爷的铁杆,不会背叛。但这个信念本来就很儿戏,因为她的印象统统来自电视剧。

所以四爷是对的。

那她刚才的受惊,心凉岂不是很白眼狼?

……但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塞了一脑袋乱七八糟的脑洞,李薇沉沉睡去。

前头,四爷一见十三就怔了,这个弟弟大概从来没这么狼狈过。脸上黑一道黄一道的都是灰,眼睛充满红血丝,看着就疲惫的不得了。

四爷摇头道:“你这是急个什么?”

十三笑着想开口,他止住他道:“什么都先别说了,我先叫人给你抬水,你洗漱干净再来说话。”

十三也是一路又累又害怕,脑袋不说糊成一盆糨子也差不多了。他也担心稀里糊涂的说错话,就点点头。

张德胜带人把热水抬进来,隔着一道屏风,四爷在这边坐着,那边两三个人侍候十三爷洗澡。洗完出来,李薇吩咐的热腾腾的牛肉面也端上来了。

刚才就叫热水蒸得睡意上涌,险些在浴桶里睡着的十三看到一大碗汤面,肠子里的饥虫都快叫破天了。

四爷把面推给他:“快吃,看你这样也不像是回来后吃过的。”

十三都顾不上说话,连汤带面两碗下去,还想再吃,叫四爷拦住了:“你有多大的肚子?停一停就该撑了。”

连洗澡带吃饭,十三整个人都放松了,倚在榻上整个人都不想动了。他见人要把他换下的脏衣服抱出去,叫过来掏出银票放在炕桌上,道:“都是我这做弟弟的不好……”

四爷看都不看那银票,道:“你先把前因后果给我说一遍。杨国维来时也说得不清不楚,太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把银子换走的?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事情说来很简单。他们到了江南,皇上自然是还歇在曹家,直郡王、太子、他和十五弟十六弟,并随行的官员都歇在行宫和城中其他人家借出的宅子里。

曹家上书还银,皇上感动嘉奖,他都是当场看到了。之后皇上叫人押银回京,原来问的是十五,是他上前把这差事给抢了。

皇上带十五、十六过来是喜欢小儿子,直郡王和太子那边势成水火,十三夹在里头别提多难受了,见有这个机会可以回京,他当然就迫不及待的想走。

于是选好回行护送的侍卫和官员,他就去提银子。结果到地方却发现太子的人在。

“是谁?”四爷问。

“是哈什太那家伙!”十三气得直咬牙。

曹家的人就在外头,十三到了要提银,却见哈什太也在外头,而且就把着门。他心知不好,却不相信太子有这么大的胆子,就上前跟哈什太套近乎,结果哈什太软硬不吃,嘴里只会说:“奴才是替主子办差来的。”

再问是什么差事,哈什太就不肯说了。他的人把着门,十三想强行进去,却真的不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