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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致命美色[快穿]

姜警官买了花, 定了餐厅,开着自己十万块的车子停在市体育馆的门口,他从车里出来,发现来看比赛的人比想象中的多。他看了看旁边一个个抱着巨大花束的迷弟迷妹们, 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单调无比完全直男审美的花束, 忐忑了一瞬, 但又强行自我安慰, 大步走向球场内部。

他的位置是中间靠前排,视野正好, 能看见场上有着利落短发的女人穿着运动裙准备比赛时活动手腕的动作。

女人看见了他, 他扬了扬手中的花,赛场上的女人笑了一下,比了个‘一’的手势, 示意等一会儿她就去找他。

姜警官总是能被在自己舞台上耀眼又强大的周晴帅到, 乖乖坐在座位上等待比赛结束,而周围的迷妹们则是在看见周晴做了那么个动作后激动的尖叫, 姜警官无奈的摇摇头。

比赛果然结束的很快, 姜警官的周小姐十分擅长将球打到远处后再突然打近处, 弄的对手跑来跑去气喘吁吁,比赛的结果也不出所料正是他的周小姐获胜。

周小姐捧着奖杯,径直走到观众席,在一堆粉丝的注视下走到平凡的姜警官面前, 把奖杯递给懵逼的姜警官, 然后再众目睽睽之下扣着姜警官的后脑勺就低头吻过去。

……

回到车上,周晴是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十分具有女强人风格的衬衫和牛仔裤,戴着昂贵的吊坠耳环, 在副驾驶抱着现任男友姜警官送给自己的花,说:“下次别买这些了,买回去除了泡脚没有别的用处。”

姜警官无语,道:“我以为女生们都喜欢花来着。”

“不一定啊,我不是喜欢你嘛?”周小姐撩人的话张嘴就来,顺便靠在姜警官的肩头蹭了蹭,很是有种反差的可爱。

姜警官和周小姐认识还是一年前的那个夏天,他在大街上看见周小姐哭的稀里哗啦,周小姐则让他上去抓她那出轨的丈夫,总之非常复杂,姜警官说不清楚,却很庆幸自己能遇见她。

这是他们交往的第六个月,希望未来他们也能够这样好,这样相处融洽甜蜜。

但是很快,在姜警官发动引擎的同时,周小姐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小姐的手机铃声很奇怪,是一个女生哼的曲子,没有歌词,就那么短短三句音调,偏生让周小姐循环播放。

姜警官也知道哼这个曲子的是谁,他和周小姐在一起这么久了,周小姐以前精神分裂的事情自然也告诉了他,姜警官对此除了感到心疼,还有一点疑惑。

因为精神分裂的话,人格之间应该是无法交流才对……

再准确一点来说,副人格可以知道主人格的存在,但是主人格是不会知道副人格的存在,难道说周晴是个例外?

然而再多的疑惑都无法揭开,因为周晴病好了,据周小姐描述,她那天给副人格开了个派对,让副人格和严先生做了最后的告别,副人格就彻底消失了。

简直就像是科幻片吧!

姜警官不懂,但是却不喜欢如今严山月看自己女朋友周小姐的眼神。

可惜不喜欢什么就偏偏来什么,这个电话正是严山月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严先生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一丝起伏,透过冰冷的电磁波传达到这边:“周晴,我想见她,你有时间么?”

周晴翻了个白眼,说:“没空,我和我家小姜准备去吃午餐。”

“在哪里,我也来。”

“不需要,你别这样了,都一年了,能不能不要活在过去?”

严山月没有说话了,电话随即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姜警官头疼不已,说:“严山月这算是骚扰了吧?每周都给你打电话说想见慕小姐,过去了,就这么看着你,也不说话,能把副人格给看回来不成?再来了,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好像你……”姜警官说不下去了。

周晴却没有那么多忌讳,帮男友补充说:“好像我才是应该消失的那个?”周晴想了想,说,“我就算把身体让给雨初她也不会要吧,我感觉她好像还有别的身体可以过去一样,哎,说不清楚……”

“总是严山月不是好惹的,现在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接手了富人区那边的高档会所,有个人来报案写是被严山月灌了□□,毁容还哑了,然而没有证据,也没有人管。”

“我知道。”周晴知道,那个毁容的是让严山月嗓子坏掉的家伙。

“还有,你当初看病的心理医生进精神病院了,里面似乎也有他的手笔,我是不知道一个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人到底一年能混到什么地位,但他这个势力太吓人了,不要接触的好。”

周晴也知道,那个心理医生是雨初玩的最狠的一个,明明表示雨初的不在乎和随便对待,没想到却让严山月那么嫉妒。

“我都知道,你怎么这么啰嗦?”周小姐伸手敲了敲男友的额头,说,“我是周家的大小姐,我能出什么事儿?”

姜警官瞥了周小姐一眼,真的是非常担心,他见过严山月几面,每次都是陪同周小姐满足严山月想要见副人格的愿望,然而大家都知道副人格早就不在了,于是严山月除了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周晴的模样,一面失望一面聊以慰藉的酝酿着什么黑暗。

“不过,我真的觉得严先生蛮可怜的。”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后,周小姐忽然又轻轻的说,她看着侧面的玻璃上自己的影子,仿佛是能看见当时严山月被抛弃的那一天,“我还是第一次看一个男人哭的那么安静茫然。”

这种感觉真的说不出来,不知道如何表达,周晴那天回到自己身体里,慕雨初彻底离开,她就看见还搂着自己的严山月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扯着嘴角声音嘶哑的说:我现在主动吻你,是不是来不及了?

周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是’这个字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严山月解释清楚自己和慕雨初是两个人这件事。

但好在严山月没有发疯,只是安静的听她解释,最后离开的时候,突然回头,又轻轻的喊了一声‘慕小姐’,他可能以为自己这样喊是说不定能够得到回应,随便什么回应都好,玩弄他,调丨教他,掌控他,都好,只要有一个回应……

“我说,周晴,你别被他骗了,我是不觉得他可怜的,我也不觉得他是喜欢慕小姐,反而像是要抓住她,然后生吃掉。”姜警官这个钢铁直男十分警惕,生怕周晴心软,又去见那个精神恐怕也有问题了的严山月。

周晴了然的说:“你就是害怕我跟别人跑了对不对?真是委婉的表白呢,小姜同志~”

姜警官干咳一声,说:“没有,我很大度,不会限制你交往自由。”

周小姐果然还是和她崇拜的副人格学坏了一点点,她笑眯眯的看着姜警官,说:“我不需要你大度,你还是看紧我比较好哦,毕竟吃醋的男人最可爱了。”

【吃醋的男人最可爱了】曾经周小姐的副人格一面调戏庄医生,一面对周小姐说,【看啊,严先生是不是快要嫉妒的发疯,逼这种冷静冰山男发疯真是有意思,你看看,他真可爱。】【啊、喜欢,和将军一个类型的,都喜欢。】周小姐疑惑将军是谁,但总没有机会询问。

【对了,调戏这种人的时候,还是需要注意分寸,毕竟野狼可都是很专情的,而你不想专情对他,就从一开始表现出花心的一面就好了,以免无法抽身离开。】看啊,慕雨初似乎从最开始就想到了离开。

所以周晴可怜严山月,副人格真的是有点点绝情,就连走,都走的让严先生永生难忘。

周晴满脑在都是副人格的那些风流韵事和其中最难丢掉的严先生的事情。

只不过有些人可能是不能想的,一想,人就出现在面前。

比如说当姜警官停车在预定的饭店后,两人挽着手进去,就看见偏执的严山月穿着笔挺的西服坐在某个靠近大门的位置,严山月实在是长得好,哪怕做这么变态的‘跟踪’也让人无法苛责。

于是周晴让生气的姜警官直接忽略。

周小姐对姜警官说:“随他吧,他就远远看着,不会打搅我们就算了,毕竟他也就只有这个方式才能缅怀一个人,而且,是雨初曾经最疼爱的人嘛。”

第40章 【侯门富贵妖姬案】

“你的陆哥哥, 死了,在菜市场被五马分尸,头还挂在城门口。”后母温柔的说,“别看了, 你望断秋水也回不来, 看了也白看的。”

她坐在廊下, 咳出血来, 捂着脸落泪。

后母摸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边摩挲片刻一边称赞说:“你啊, 生的真好, 像公主,这个皮肤啊,像是前儿侯爷送我的上好绢布, 头发也好, 真好……”

她颤抖不已,一把推开后母, 后母娇笑着软着身子超旁边倒去, 干脆趴在木制的地板上, 扬着那张过分艳丽的脸,看着这个公主下嫁来侯府,为侯爷生下的长女,说:“你真讨厌, 你知道吗?如果想活命, 就别挡我的路,不然你这条苟延残喘的病秧子命哪怕阎罗王不收,我也替他收走。”

嫡女泪眼婆娑,眼里是无尽的黑夜, 她看着后母,捏紧了秀气的手,她深呼吸了好几下,一口比一口冷静,然后干脆用手撑着自己羸弱的身体站起来,扑到年轻的后母身上,使出全身力气的去掐那后母!

后母冷漠的任由漂亮的犹如含苞待放的西域花朵的少女掐自己,毕竟这少女没什么力气,所以她甚至深感无趣。

没几息的功夫,年轻的后母冷漠的推开歇斯底里的少女,心疼自己刚得的玉镯刮花了道引子,不悦的让身边孔武有力的婢女将少女关进房内,好生‘伺候’一番。

少女被婢女用针扎遍了身体,疼的几乎要死去时,婢女们才离开,离开了这冷的再没有第二个人的院子。

——为什么还是不行呢?

子书嫣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头来过,可不管是哪一回,这个女人总会轻易识破她的意图,然后更进一步的毁灭侯府,踩着侯府一步登天,到那富贵荣华中去。

她已经快要疯掉了,分不清楚每一次的机会究竟是她的奖励还是惩罚,是她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再这一世遇上这样的魔鬼吗?

如果是,不如这样死掉好了。

可是那些因为自己而丧失性命的人呢?

子书嫣无神的眼里掠过许多人的模样,有母亲最信任的大丫头红杏跳井时对她微笑的模样;有□□过来,让她等他长大的陆哥哥;有把赌注全部压在自己身上,企图重得地位的侧室婉容;有后母那喜欢粘着自己的傻儿子。

不知不觉的,她发现自己好像也害了很多人。

这些人死的毫无价值,每一次的结束,都是同样悲痛。

她无法帮母亲报仇,无法替自己争一口气,无法帮父亲脱离漩涡,无法拉着弟弟振兴侯府。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子书嫣已经再一次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她开始第四次的走马灯,从儿时到如今,虽然每一幕她都已经过目不忘了,可她每一次看,都像第一次那样不会错过一分一秒一个画面。

五岁时,子书嫣的侯府迎来了王府送来的歌姬乐无昭,乐无昭的歌声名动江南,是当今举世无双的花魁,十三岁的花魁入住侯府,当夜侯府灯火通明觥筹交错,而侯爷一夜未回房。

第二日,她变被父亲抱着,要求叫乐无昭小娘。

她的母亲在旁边笑,云淡风轻的好像十分乐意有人加入他们这样的家族,然后笑着笑着就画面一转,来到子书嫣七岁那年,她母亲七窍流血的吊死在横梁上,脚尖晃啊晃,上面染血的白袜刺目不已。

同年,宫中大选,她体弱多病,原本名列前茅的位次直接被人刷下,无缘进宫,倒是已经成为了她后母的乐无昭借着此番为她求情的份儿上入宫了一回,大大的出了一回风头,领回来无数赏赐!当月乐无昭有孕,全府戒严,阵仗大的几乎好比皇家。

而乐无昭生下儿子后,宫中的确又来了赏赐,于是这孩子的身世可想不可说。

十岁时,乐无昭的两岁儿子撞到了脑袋,昏迷十天未醒,她偶然来到弟弟病床前,第二天弟弟便一日好过一日,她则病的越来越重。

然而弟弟长到五岁却被诊断为痴儿,基本就是个废人。

弟弟随机被抛弃。

十六岁时,家道中落,她被指给老将嫡子陆钦,然而陆钦来过几次后竟是对她后母情根深种,嫁过去后只有陆家次子陆弥生记得她这个透明人一般的人型生物,会坐在墙头,远远看她。

十八岁时,父亲死的不明不白留下一个不懂事的傻子继承人,后母并未守丧,而是出家去说是看破红尘,当今四十多岁的陛下赞其举措,直接建造了一个尼姑庵在皇宫后山的溪水旁。

而十岁的傻子弟弟继承了爵位,再也没有出现过。

二十岁时,她被没有见过几次面的丈夫用白绫勒死,无声无息的,就这么死了。

然后她重生了。

从头开始,从五岁开始!

第一次重生,子书嫣神经兮兮的拼命阻止乐无昭这个不知不觉毁灭了侯府的女人入府,但她失败了。

她阻止母亲被毒死,却发现母亲原来是被下人糟蹋后才想要喝毒酒自杀。

第二次重生后才知道两岁的弟弟床下压着她的人偶娃娃,上面贴着她的生辰八字刺满了针,所以后来她看过弟弟后才会身体每况日下。

第三次重生才知道父亲自始至终没有碰过后母,后母反而本来就是皇帝微服出巡看上的人,只不过塞给了王爷,王爷就想办法塞给父亲,在父亲这里提高身份罢了。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们家就必须得是牺牲品?!为什么?!

子书嫣不明白,抱着不甘、不懂和不能忍一次次企图改变一些事情,可不管过程如何曲折,结果永远都是她死,每一次死掉的人都会更多,就好像是在告诉她,她不该这么下去……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那个乐无昭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生命,毁掉他们后还活的好好的,这个世界没有天理了吗?

如果真的是她的错,那就惩罚她一个人就好,让其他人都好好活好不好?

子书嫣这次死,她不愿意再活。

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改变什么,也不愿意再经历一遍那些让她肝肠寸断的故事,她害怕了,怕的不能呼吸。

——如果有人能代替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