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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嫡嫁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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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是插刀教教主哈哈哈哈哈

周末过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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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5 章、第六十五章 三门

见姜梨来了,姜元柏张了张嘴,似乎又不晓得说些什么才好,便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姜梨上前道:“二叔、三叔。”

姜元平笑眯眯的打量着她,道:“小梨这干的好,能在明义堂校验中拔得头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刚才还在和你父亲说,此次要好好嘉奖你。”

姜梨含笑躬身:“多谢二叔了。”

姜元平就又十分慈爱的看着她,这个二叔瞧着是个好脾气的人,比起姜元柏还要装模作样,姜元兴胆怯懦弱的形象来看,姜元平反而是最好相与的一个。不过,姜梨可不会真的以为,姜元平就真是一个慈爱的长辈而已。这是一只笑面虎,虽然喜欢笑,却还是一只老虎,惹怒了他,他就会露出老虎的尾巴来。

姜元兴站在最末,看着姜梨,也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却有些小心翼翼,道:“恭喜小梨了。”

姜元兴作为姜家的庶子,连带着三房都不怎么被看重,尤其是姜元柏和姜元平的仕途一片敞亮时,姜元兴就更被人遗忘在角落。

和姜家的繁盛格格不入似的。

杨氏眼见着姜元兴也跟着夸了姜梨,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过去每年校考,姜玉娥在上三门的课业里可都是姜府小姐里最好的。姜幼瑶擅长琴乐,因季淑然从小就请了最好的名师教导。姜玉娥没能有这样好的先生,书、算、礼却是实打实的自己成才。

唯一能在姜府里风光一回的机会,这回却被人抢了,杨氏心中怎能不恼火?

不过她的恼火,到底比不上季淑然女心底的恼火了。

姜幼瑶眼看着姜府里的三位老爷,包括自己的父亲都将目光看向姜梨,对姜梨大加赞赏,心中既是不平又是愤怒,忍不住脱口而出:“二姐,你此番得了魁首,势必有许多人难以信服呐。”

屋里的人都是一静,姜梨回头看着姜幼瑶,轻声道:“哦?”

察觉到众人都看着自己,姜幼瑶犹豫了一下,十分担忧的看向姜梨:“二姐,你之前并未来明义堂进学,才回京不久,到明义堂还不满十日。未曾习学便能夺得魁首……实在惊世骇俗了些。”说罢,又不等姜梨回答,便娓娓劝道:“我知道二姐和孟家小姐的赌约非同小可,二姐必然不愿意输,可咱们是姜家呀,父亲还在朝围观,切勿不可因为小事而损了根本,毕竟名声重要,品质风骨也不可丢弃。”

姜梨都想在心里给姜幼瑶鼓鼓掌了。

瞧这一番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多么正气凛然。却又多么不怀好意,直接怀疑姜梨是靠舞弊得了魁首。

姜景睿嗤笑一声:“别人脑子里怎么想与我们何干?他们不服就不服,难道还能把明义堂的考官拖出来打一顿,让别人改了名次?赌场里还有个词儿叫愿赌服输了,怎么,合着只准她孟红锦赢,姜梨赢就是作弊?”

这番话可是足足的下了姜幼瑶的面子,姜幼瑶面色涨红,姜景睿是个混人,和他讲不通道理。姜幼瑶只在心中连姜景睿一起恨上了。

季淑然忙道:“幼瑶也是担心。”望向姜元柏。

姜幼瑶这番话说的虽然诛心,不过平心而论,也不是没有道理。姜元柏盯着姜梨的眼睛,道:“梨儿,你以前未曾习练过,怎么能考中榜首?我看过红榜,你的上三门,书、算、礼都是头名。你……七岁就去了庵堂,那时也才刚刚启蒙,如今才回燕京,怎么会有如此成绩?”

“父亲,”姜梨笑道:“有好学之心,无论有没有博学的先生教导,都会有所收获的。”顿了顿,她才回忆般的道:“当初在青城山上,山上生活清苦,并无乐趣可言。索性庵堂里藏书不少,曾有许多香客捐助了书籍,我每日到了夜里,觉得日子难捱的时候,就看看那些书,这样沉浸于中,时间就会过得快一些,苦日子也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众人皆是一怔。

姜梨悠悠的叹道:“我在青城山呆了八年,庵堂里的书看遍了,便去临近的鹤林寺借读。这样一来,这么多年,看过的书也并不比燕京城里学馆里的先生们少。”姜梨笑了一笑:“也不必什么先生教的,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莫名的有些怅惘,分明是青春鲜嫩的少女,却好似已经有了历经人事的风霜。

让人无端感到心酸。

姜元柏就觉得喉头一梗,姜梨并没有说一句他的不是,可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控诉。他眼前仿佛浮现了风雪破屋里,尚且还是女童的姜梨笨拙的捧着书籍,青灯古佛,过的孤单又悲伤。

到底是血浓于水,姜元柏的心肠,倏而软了一截,姜梨有没有舞弊这件事,他就不愿意,也不想去计较了。

姜老夫人显然也是一样,她道:“你做的很好。”干巴巴,硬生生的,却也含了些宽慰的意思在里面。

季淑然的脊背就是一僵,再一次,姜老夫人和姜元柏的态度又改变了,就因为姜梨三言两语,就把事态扭转了。

季淑然心中升起极度的怒意,不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却仿佛成了精,将人的心思拿捏的恰到好处。自进府以来,自己一点好处也没讨到,反而让她占尽上风?

真是岂有此理。

姜幼瑶也不说话了,她挑拨几句,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连带着姜玉娥都看懂了眼前形式,不再言语。

卢氏倒是对姜梨升起了一点点同情,再看姜景睿,仿佛被丢到破庙的是他一般,似乎只要姜梨一声令下,就要替她出头了。

“二丫头勿要骄傲。”姜老夫人淡淡道:“上三门你是得了榜首。六艺里,下三门可还没有校验。听闻孟家丫头上三门得了第二,倘若乐、御、射她超过了你,你还是输了赌约。”

“你得在这三门,继续得胜才行。”她问:“可有信心?”

姜梨嫣然一笑:“但求一试,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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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阿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可以去拿影后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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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6 章、第六十六章 盛名

姜梨上三门得了明义堂校考魁首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燕京城,自然也传到了孟红锦耳中。

此刻,承宣使府上一片安静,屋中,孟红锦伏在塌边,低低的啜泣着。身边的孟母心疼的搂住她,道:“我儿,莫要哭了,这只是上三门而已,不是还有三门未验,哪里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丢人!”孟友德,即时孟红锦的父亲,此刻脸色十分不好看,道:“胸有成竹的与人立下赌约,眼下却输得一败涂地,连带着你爹我也丢人,真是没用的东西!”

孟红锦闻言,心中大恸,哭的更加不能自持。

孟母见女儿哭的伤心,心中也是怨气冲天,当即就道:“这怎么能怪红锦?那姜梨不过刚回燕京城,在庵堂里呆了八年,谁都当她肚子里空空如也,怎么能料到此番突然夺魁。你能料到不成?”

孟友德语塞,他还真无法料到这么个后果。正是因为如此,当得知自己女儿与姜梨立下赌约时,孟友德只轻描淡写的斥责了几句冲动,便没再说什么。只因为孟友德心中笃定,姜梨一定会输。

结果现实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想到今日上朝的时候同僚对自己揶揄的眼神,孟友德就觉得胸口十分烦躁。

孟母又开口了:“我思来想去这件事都不大对劲,莫不是那姜梨使了什么手段?要知道姜元柏在朝中地位非同小可,莫不是买通了此次校验的考官?否则我梨儿怎么可能输给她?”

“不错。”孟红锦抽抽噎噎的道:“我与明义堂的姐妹们在此进学了五六年,姜梨才来了不到十日。莫非她在庵堂里也有如明义堂一般的学馆,能让她进学不成?”

听闻妻女都这么说,孟友德心中就思量起来。他如今暗中已经投靠了右相,那就是右相的人,姜元柏和右相从来不和。自己也相当于和姜家是敌人,如今姜梨在校考中出色的实在不太自然,倘若能抓到姜元柏和明义堂考官相互勾结的把柄就再好不过。当今圣上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文仕上做手脚,要是能借此狠狠打击姜元柏,自己就算立了大功。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孟友德心中突然就有些隐隐激动起来。他拿起外袍披上,道:“我出去一趟。”便匆匆离开了。

孟红锦眼见着父亲离开,委屈更盛,孟母安慰她道:“怕什么,这不是还有下三门么?明日开始下三门校验,琴、御、射三门,你的御射之术,本就是佼佼者,就算庵堂里有先生,却定然没有教习御射之术的人。那姜梨不是定会败在你手下。”

孟红锦是明义堂中,少有的几个对射御之术十分感兴趣的女子。她本来性情暴烈,却恰好对了射御之术要的刚硬。当初一手御马艳惊四座,射箭也是准头能与好男儿媲美。在明义堂,或者是整个燕京城里,关于射御,无人敢与之争锋。

如果说之前的书、算、礼三门,孟红锦尚且算是优秀,这接下来的乐、御、射,乐且不提,御射两项,却是她的拿手好戏。

想到这里,孟红锦心下稍定,可即便如此,因姜梨而产生的耻辱感并未消失。因为姜梨,她之前的豪言壮语似乎成了笑话。连一个刚进明义堂的蠢蛋都比不过,不知道多少人会在背后议论自己。

孟红锦只要一想到别人嗤笑的目光,心中就对姜梨的恨意升了一分。恨不得接下来在校验场上,将姜梨踩在马蹄之下……

蓦地,一个念头从她脑中浮起。

若是将姜梨踩在马蹄之下……校验场上,刀剑无眼……

她的心像是在冷水里滚过,又浇了一道热汤,凉凉热热,慢慢的沸腾起来。

……

却说另一头,出去寻姜元柏和考官“勾结”的孟友德,也注定无功而返了。

明义堂校考为证公平,特意张贴誊写过的头三位试卷于堂门边上,一时间观看者无数。

孟友德险些被人挤出来,只听到身边许多人议论:“谁他娘的再说姜二小姐大字不识一个,我非一扁担敲破他的脑袋不可。我瞧姜二小姐的字比村里学堂里的秀才写的好多了,虽然我一个字儿也不认识,我也知道好看!”

这大约是个白丁。

也有看起来斯文的读书人,声音隔着人群传到了孟友德的耳中:“最妙的还是文章,引经据典,见解独到,姜二小姐当是博览群书之人。在下寒窗苦读十五载,却还不如个小姑娘,惭愧!惭愧!”遂掩面长叹。

“都说见字如见人,姜二小姐的字倒像男子,颇有胸襟,开阔舒朗,像是个豪气好儿郎。”有仿佛将士般的粗髯男子闷声闷气的道。

“这算账的功夫也不赖,这还有新鲜的法子,这法子好,我誊下来回头用在铺子里管账,倒比旧时算法轻松许多。”也有脖子上戴着金算盘的商人目露精光。

总而言之,姜二小姐的这份试卷誊录一出来,所有的谣言都不攻自破。明义堂校考是不可能漏题,姜二小姐当是现场所做。再对比其他头三的答案,姜二小姐的考卷,显然要高明多了。

这个第一名,实在得的名副其实。

孟友德失魂落魄的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不必再去费尽心神去寻找姜元柏勾结考官的证据了。姜梨的这封试卷,不仅能让姜梨脱颖而出,连带着姜家都会与有荣焉。而姜梨越是得到赞誉,同样的,孟红锦在比较之下,就越是显得逊色。

一个人的升起,踩着另一个人的才名上位,在官场上是屡见不鲜的事情。孟红锦也代表着孟家,在这一局赌注中,至少前半场,是孟家输了。

孟友德脚步虚浮的往自家府上走去,周围人兴奋的议论在他耳边渐渐模糊的不成样子。此刻孟友德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此次赌注到了现在,并非小孩之间的玩闹,其影响已经太大,或许宫里也晓得了。倘若孟红锦不能在下三门里扳回一局,孟家再无胜算。

那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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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7 章、第六十七章 永宁

正如孟友德所想,姜梨的这份考卷,果然是传到了宫中。

御书房,年轻男子从里走了出来,门前的苏公公躬身将他送出门外,瞧着他离开的身影感叹,不过二十出头,一朝中第,短短一年时间便爬到如此位置,果真是顺风顺水,后生可畏。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中书舍郎沈玉容。洪孝帝眼下十分喜爱沈玉容,时常与他谈论时事,甚至有人说,洪孝帝有心想要沈玉容进内阁,当做未来的首辅,姜元柏的接班人培养。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并不妨碍现在就有人巴结。

沈玉容穿过御花园,往外头走时,却在长廊处遇着了一人。

永宁公主正在花园石桌前小憩,瞧见他,便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来,道:“沈大人。”

正是夏日,御花园树荫繁密,幽风凉爽,从树叶间隙洒下的一丝金线,恰好照亮了她一半脸颊。端的是富贵明丽,只觉得那皮肤也是上好的羊脂玉,想让人摸上一摸。

分明是眉眼上挑,骄矜的样貌,却是做温柔小意姿态,唤的礼貌端庄。

沈玉容拱手行礼:“公主殿下。”

“你方才从皇兄那里出来,是说了什么事呢?”永宁公主拿薄薄的纱扇轻摇,嘴唇涂了大红的口脂,丰润饱满,娇艳欲滴。

沈玉容移开目光,道:“陛下听闻昨日校考红榜已出,国子监榜首和明义堂榜首花落两家,与下官谈论此事。”

“哦?”永宁公主讶然的瞧着他,语气带着些撒娇的烂漫,又像是诱人,道:“此事本宫也听说了。听闻明义堂的榜首是姜家二小姐,当年被逐出姜家在庵堂里呆了八年,此次回京不过月余,入明义堂更是不过十日。却在此番夺魁。”她嫣然一笑,“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呢,听说更是写的一手好字,本宫没有亲眼见过,沈大人以为如何?”

沈玉容一怔,垂首道:“下官亦没见过。”

“呵,”永宁公主又轻轻笑了一声,“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沈大人一定要去见一见的,没想到沈大人倒是不感兴趣,大约沈大人见惯了才女,更爱红粉脂色?”最后一句,话里带了轻佻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