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1节(1 / 1)

作品:《我当魔修那些年

妖修与人修最大的差别就是——妖修身体强横,人修脑子聪敏。

再说还有一个境界的差距在那里,面对着金丹妖修如此蛮横的一击,叫苦不迭的蒋晴禾吓得眼睛都凸出来了。然而不想死,唯有硬抗,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怂了那就真的完了

蒋晴禾全力输出法力入阵中,引发的激流冲的她衣袍鼓荡。

大阵的灵光符文速度极快的旋转着,在妖蛇的牛头悍然砸到大阵那一刻,光芒大亮。

何贞贞趁机将准备已久的一箭瞄准了妖蛇的眼睛射了出去,随后在水泡中急飘往后。

“轰——”爆炸声冲天而起,余波扩散,掀翻了周围的巨木,引起树木断裂声不绝。而在这轰鸣声中,还有一道凄厉的长皞,“吽——”

听动静是伤到目标了!何贞贞将冰玉弩扣在手里,悄悄的顺着地面往战场中间去。

妖蛇痛的在地上打滚,不断哀皞,蛇尾胡乱的拍打中又拍断了不知几许残枝断木,造出了几多坑洞。

艰难的从土里拔出一个脑袋的蒋晴禾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但这并不妨碍她向这位恩人继续求救。“咳咳……噗——……救命……救命啊……”

紧急时刻,何贞贞想施展听风,来确定蒋晴禾的位置,可是手诀对了,法力路线对了,法术……失败了。

好吧,我早知道这个法术时灵时不灵了!何贞贞暗暗的叹口气,认命的悄悄的小心躲过妖蛇,慢慢找。

妖蛇痛伤一目,凶性大起,在被摧残过一遍的草地上开启了无差别攻击,被埋进土里好不容易将自己□□一小半的蒋晴禾还没来得及闪躲,又被妖蛇巨大的身躯碾过,给压进了地里……脸朝下。

蒋晴禾:“噗……”

混乱中,何贞贞也找不到打击妖蛇另一只眼睛的机会。妖蛇的鳞片太厚了,她不愿意以打草惊蛇来试探冰玉弩的一箭能否破妖蛇的防。只能找脆弱的部位下手。而现在找不到伤害妖蛇脆弱的部位的机会,何贞贞也无计可施。

另一边,听到了丛林中传来巨大响动的裴蓦正在往这里赶来。却在途中遇到了一条蜈蚣妖,被缠上无法脱身。

情况棘手。

…………

再一次被妖蛇的尾风波及到,差点暴露行踪的何贞贞慢慢的飘出了战场范围。

毫无办法。

何贞贞沉静的目光在尘土飞扬的场中停留片刻,操纵着水泡慢慢的飘到了远处没被波及到的一棵树下。

我真的战斗力这么渣吗?

我真的愿意这样面对战斗而无能为力吗?

何贞贞内心这么问自己。

法术不行,修剑不行。炼器倒是不错,可是炼器能够在战斗的时候发挥出强大战力吗?

即便是阵法,也能在战斗的时候发挥出强大的防御力量,比如蒋晴禾。她就以阵法撑到了我的到来。

可是我来了又有什么用?

我是个战五渣啊!

我是个除了炼器,一无是处的战五渣!

即便不想承认,可这是事实。

内心对自己的设定是‘一人一剑走修真界’的何贞贞,此刻罕见的,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法术不说了,唯一会的一个听风,时灵时不灵的。剑法,练了三个月,虽说剑招熟练了,可是战斗时无法运用,也发不出剑气,有个什么用呢?

何况恩人都说了,她没修剑的天赋。

难道……今后的生涯,真的要当一个战力低弱的炼器师吗?

何贞贞默默的低下头,内心三个大字:不!甘!心!

那么,有没有别的,可以增强战斗力的方法呢?

☆、灵光一闪是什么?

或许是蒋晴禾命不该绝。

在何贞贞沉入自己的思绪当中时,邈邈林中窜出一道闪电似的剑光,在妖蛇扬起的颈间绕了一圈,顷刻间,妖蛇就嗥叫着,头与身分家。至头颅滚落在地,长条的身体还在地上翻滚抽搐。

紧接着林中飞出一人,动念间已驱使飞剑直插入妖蛇头中,搅动几番,从鲜血淋漓头中带出一颗闪闪的妖丹。突来之人闲庭信步,将妖丹握入掌中。

转瞬间,让蒋晴禾重伤何贞贞无力的妖蛇,就魂归幽冥。

来人走到一处停下,抬腿踩了踩地面的一片衣角,语气不急不缓,似带戏谑,道:“禾苗儿,可要我扶你起来?”

浑身剧痛头脑发晕,但好歹还没失去意识的蒋晴禾硬撑着从土里拔出脸,一声“多谢……”(前辈)还没说完,手一软又一头栽进地里。“咚!”

来人好笑似的摇摇头,弯腰伸手拎起趴尸的蒋晴禾。飞剑盘旋一圈稳稳的停在了来人脚边,他踩上去,驭使飞剑破空而去。

飞了不久,又瞧见下方林中被蜈蚣妖纠缠不得脱身的裴蓦,来人好人做到底,手一指射出一道灵光,转眼便洞入蜈蚣妖头颅,蜈蚣妖未及抵抗,便在蓦然腾起的熊熊火焰中烧成灰。

裴蓦收剑落到一旁,抬头看到空中人影,顿时松了口气,两手作揖恭敬礼拜道:“多谢文宇前辈救助!”

来人——文宇眼神上下扫他两眼,顺手也将他摄空捞在手,一块儿带出去。路上问道:“怎么分开了?若非我恰巧路过,禾苗儿今日该成了妖物腹中餐。”

被拎着腰带提在半空受冷风吹的裴蓦愁眉苦脸无声叹口气:文宇前辈这爱拎人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口中却乖乖答道“是沉星真人,她又跑去寻仇了。表姐气不过又在那里骂人,被我一个朋友刺了一句,就跑了。我和我朋友进来找她。文宇前辈,你有看到一个十二三岁,半边脸有胎记的女修吗?那是我朋友。”

文宇道:“不曾看见。”停了会儿,他又道:“这附近方圆百里都无生人气息。”他平板英俊的脸上,露出微微的惋惜,语气依旧无波澜道:“应该是运气不好,已入了哪头妖物腹中罢。”

裴蓦闻言愣住,半晌,呐呐道:“不可能吧……”

裴蓦说不清楚此刻是什么感觉,只是蓦然发觉,他对何贞贞的在乎,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文宇前辈是魔婴,神识之下,修为不超过他的修士,都无所遁形。裴蓦相信他说的,方圆百里都没有何贞贞踪迹。可是被妖物吃了……

不不!她一定是跑到了百里之外的地方,绝不可能被妖物吃掉了!裴蓦断然掐断了心中一切不好的联想,心想她一定是不认识路,不知道走到百里外的哪个地方去了。

裴蓦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他转而说道:“文宇前辈,您不是去南域了?”

文宇道:“事已办完。”

裴蓦道:“原来是去办事…大家都说您去了南域不再回来了。”

“胡说!”文宇翻白眼道:“他们想占我洞府才是真!”

飞剑遁速极快,眼见要出丛林范围了,裴蓦想起外面还有一群追兵在等着他,不过歪头看看一手拎一个的文宇前辈,裴蓦笑眯眯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有前辈在,我就不用怕琅衍府的追兵了。”

…………

另一边,当何贞贞回过神来时,周遭一片寂静。

她抬头揉了揉眼睛,举目四望看清周围后,依旧在水泡里盘腿坐着,水泡轻飘飘的慢慢飞起来。她坐着水泡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停驻在空,垂头看着横亘在场中的无头蛇身,皱眉思索。

看这情况,蒋晴禾该是被救走了,只不知是谁救得。何贞贞初时觉得是裴蓦,片刻后又否决猜测。裴蓦应该没那么大本事!

况且……她目光停驻在蛇身上,目露探究。这是一条金丹妖蛇,按照‘同阶修为,妖修比人修强大’这一定律,若是金丹修士,不可能这样干脆利落的斩断妖蛇头颅,必然该有一场惨烈打斗才对。所以,是一名远比妖蛇强大的修士出现,救走了蒋晴禾!

紧接着她又反应过来,啊……又按照前世经验想问题了!何贞贞摇摇头,把探究之心甩出去,再看妖蛇尸身时,目露垂涎。

这真是极好的一副炼器材料!

比起在碧波湖得到的那副鱼妖的材料好上百十倍,令何贞贞分外想将它收入囊中。

“我就日行一善,为你念经超度,再收你尸身好了。”何贞贞自言自语的下了决定。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

对着尸身念完经,何贞贞心安理得开始拔鳞拆骨。

过程中血肉狰狞,血腥扑鼻,而何贞贞一脸淡定,拿着一柄恩人赠送的飞剑,干脆利落的撬下妖蛇的鳞片,扒下蛇皮,剖开肚腹,刮肉剔骨……全程气不喘心不慌,平静似寻常。

呐,短短时日,她已从凡间十二岁的丑姑娘,往一名合格的修士蜕变了。

何贞贞忙活完,收了飞剑,又将堆积成山的坚硬鳞片、又宽又长的一块蛇皮、以及一条无头的狰狞蛇骨,收入玲珑芥子。就连掉落旁边的蛇头,她也小跑几步捡了回来。

此时日暮时分。

丛林里慢慢的黑暗下来,无风,于是草木不动,也未有虫鸣声,方圆数里都无蛇鼠虫蚁的活动声,竟是死寂般的安静。

何贞贞此刻并不想去找裴蓦。下午她苦苦思索自身往后的修炼道路在何方时,有过一点稍纵即逝的灵感,然而没能抓住,她现在要找个地方安静的回想,那灵光一闪是什么,若能再次遇到,自然是最好!

在附近随意找了棵大树,何贞贞举着飞剑在三人也环抱不拢的树干里挖了个洞,便钻进去预备在此过一夜了。

而在丛林外,回到了自己洞府的裴蓦,却做下决定:明日一早,就去丛林里寻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错过

清晨,微曦时分。

裴蓦收拾了东西,就往隔壁蒋晴禾的洞府去。

蒋晴禾伤的太重。全身多处骨头碎裂,经脉出现不同程度损伤,好在丹田无虞,只是若没有上好灵药,今后一年半载恐怕要在床上度过。

裴蓦凭玉符进了蒋晴禾的洞府。路过洞府中厅不停,左拐往闭门的石室去。蒋晴禾就躺在石室中的云床上。

裴蓦看看她一张糊满了绿色药糊的脸,略不忍心的转过头去。唉!好可怜见的,表姐那么爱美的一个人,若是醒来知道自己毁容了可怎么办呢!

略停留片刻,裴蓦拿出一枚留音玉符,输入法力,对着说道:“表姐,你身受重伤,文宇前辈说若是没有上等灵药服下,恐怕会有损根基。我去阴雾林找药去了,你若醒了不要乱动。我托了文宇前辈每日来看看你,到时你要做什么只管与文宇前辈说便是。”他想了想,又留下一句:“你的脸也伤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复颜草的!”

留言后,裴蓦将玉符置于枕边,转身离开了洞府。

圆圆的太阳将将出了一半,橘色的光晕染了山头与天边,又将舒适的暖意散播世间。

有同样出门很早的修士与裴蓦打招呼,“裴小弟,今日怎么这般早?”

裴蓦看向出声之人,也打了个招呼,“张前辈。”

另有一道调笑的女声传来,“嘻嘻,昨日我瞧见你表姐浑身鲜血淋漓,气息微弱,好似个死人似的。裴小哥~你表姐可还活着?”

裴蓦冷着脸,硬邦邦道:“不牢你挂心。”

“嘻嘻!我看到她伤到脸了哦~好可怜见的!好好的一个大美人,就要变成丑八怪了~哈哈哈……那样~岂不是从此以后,我就是这一片儿的第一美人了!”

裴蓦面无表情,一副硬邦邦的姿态,完全不为对方言语所动。然而内心却在咬牙暗骂:贱人!

“哎呀~真没趣儿!”

“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