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49节(1 / 1)

作品:《救救那个美少年[快穿]

“哈,原来你还记得啊。”

谢之权的声线格外冷冽,她的语气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质问姿态直接压得电话那头的管家冷汗连连。

“那好,你给我说说看,谢知言最近在家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记得一定要好好讲,你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话落,她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脚下连绵不绝的高楼,神情冷淡。

“他...他....”

“大少爷在家,一切都挺...挺好的。”

管家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身旁白莲仿佛能吃人的视线惹得他腿软得几欲要跪下。

在谢家从事管家工作已有数年,管家从未遭遇过如此两面夹击的绝境。

前有狼,后有虎,不论得罪哪一方,他都没有好下场。

“是吗——”

谢之权手指触上冰凉的玻璃,指腹温度正如她眼中情绪,毫无热意。

“那我就放心了。”

将电话挂掉,谢之权身形隐在明灭灯光之中,晦涩不明的神情和暗沉凌厉的眼神令她周身气压低冷。

她,才是真正会吃人的那一方。

又是一周过去。

夜幕渐沉,谢之权将视频电话拨了过去。

少年接通之后,却是将手机举得颇高,几乎只有短短一截脖子和脑袋露出来。

这次谢之权没有笑。

因为她在一晃而过的瞬间,看到了谢知言脖子往下一点的地方有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

“姐姐...”

“谢知言,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谢之权平常从来不会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同谢知言说话,她眉心微微蹙着,很是不悦。

谢知言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让谢之权捕捉到了,但他很快就恢复常态,一脸天真地看着谢之权。

“姐姐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情瞒着你。”

“我都答应你了有什么事情都会和你说的。”

除了谢知思和白莲的事。

谢之权看不穿他的潜台词,更想不透他的到底在隐瞒什么,但有一点谢之权可以十分肯定,即便她看得模模糊糊的,却也能明白,他的灵魂正紧紧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呜咽。

谢知言出事了。

谢之权一手抓在办公桌桌角,一边在面上跟谢知言稳如老狗地聊天,一边捏住桌角力道大得差点就要直接把桌角直接掰折下来。

他妈的老子好不容易把弟弟养乖了些,出趟门谢家那群傻逼就给老子把人弄伤。

回去看老子不搞死你们!

“没什么事你就早点休息吧,我先忙。”

聊天接近尾声,谢之权眼睑微垂,所有情绪都藏得极好。

谢知言以为她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便笑得甜甜地跟她说再见。

但道完别了,他却没将视频挂断。

谢之权抬眼疑惑看他。

谢知言轻轻咬了咬唇,良久后才犹犹豫豫地启唇。

“姐姐,我很想你。”

谢之权一怔,心上忽然便涌起几分酸涩。

“嗯,知道了。”

我很快就去见你。

视频终于切断,等确定看不见谢之权了,谢知言高高扬起的唇角这才垮了下来。

他将手机息屏,整个人昏昏沉沉地仰倒在了床上,然后蜷缩起身子来抱住双脚,呈现出一个极其脆弱以及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身上好疼。

可是不能跟姐姐说。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受的。

第二天是周日,谢知言感觉浑身无力,爬都爬不起来。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热度惊人,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发烧了。

嗓子干的快要冒烟,谢知言挣扎着起身想要下楼倒杯热水喝,但是使劲儿数次,他都撑不起已经软趴趴的身子,最后只能认命地躺在床上接着睡,希望迟点可以恢复些精神。

谢知言一整天整个人浑浑噩噩,反反复复惊醒又入睡,不安生得很。

直到窗外夜色深深,他才睁开湿润的双眸,呆滞地盯了一会儿黑乎乎的天花板,终于没了睡意。

强撑着恢复了些许力气的身子,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一般,饥肠辘辘的谢知言缓缓开门下了楼。

厨房佣人看他双颊带着不自然的病态红,张了张口想要问他怎么了,最后却是想到了谁,还是选择缄默,但却还是不忍心地给谢知言倒了杯温水。

病恹恹的少年乖巧极了,接过温水说了声谢谢就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记事时开始便极少生过病的谢知言,对发烧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他以为这可以和感冒一样,多休息休息多喝些热水就能够慢慢好起来。

因此他咕咚咕咚喝着热水,喝撑了才想起来自己没吃东西。

果然烧迷糊了。

放下水杯摸了摸依然十分滚烫的脸蛋,谢知言摇摇晃晃地走出厨房,打算还是去问问谢知思,发烧了要怎么办,毕竟他身子骨弱,常年动不动就生病,比较有经验。

然而才刚抚上楼梯扶手,凌乱的高跟鞋踩踏声和女人娇软的调情声忽然响起。

谢知言下意识一颤。

这个月谢建国因公事出差,谢家没了最大的掌权人,谢之权这个大小姐也不在,白莲一人在家寂寞无聊,便偷偷摸摸又开始了从前沾染上的恶习,酗酒。

喝酒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喝了酒会发酒疯就很恐怖。

白莲就属于那种发起酒疯来不管不顾的人,平时伪装的贤良温顺,一旦喝了酒就直接消失无踪,整个人变得疯癫又不讲理,更有隐藏的暴力倾向显露出来。

但她这个人即便喝得人狗不分,骨子里存留的欺软怕硬让她每次发酒疯都只挑弱小的对象,纵观全部她身边接触过的人,能够随意被她打骂的,也只有双生子。

但谢知思的身子打不得,更何况他还是白莲现在最大的摇钱树掌中宝。

因此,剩下的唯一目标。

只有谢知言。

白莲被一个穿得年轻时尚的男人扶着进了谢家,男人本来以为自己今晚碰到了一个花钱大方长得还可以的富婆,到谢家这栋大别墅前时他还兴奋地决定今晚一定要把白莲睡了。

结果一进门,看到了一脸茫然的谢知言。

当场跟富婆的儿子撞上,男人很尴尬。

他连忙把缠绕在白莲柔软腰肢上的手收回,讪讪然地同谢知言礼貌一笑,准备离开。

白莲却是跟水蛇一样地又缠了上来,嘴里还念叨着一些暧昧不清的话,她声音不小,这些可以直接被当成出轨证据的话语清晰地回响在谢家大厅,男人越发面色惶恐。

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富婆,他妈的原来是个想找一夜.情的富豪老婆。

“夫人夫人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你儿子还在那里看着呢!!”

男人惊慌失措地推拒着白莲的不断贴上来的身子,又不敢用力推她,躲躲闪闪得格外狼狈。

白莲混沌的大脑骤然一醒,将男人放开了。

知思?

她回过头看,看到了仿佛定在了原地般的谢知言。

得救了的男人迅速转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门口位置徒留一个穿着清凉的白莲,手中正握着一瓶未喝完的酒,目光冷冷地看着谢知言。

谢知言被她盯得后脊发凉,握着扶手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了起来。

为,为什么又喝酒了。

周五晚不是刚喝过了吗,为什么又...

身上的伤口似乎隐隐约约地又疼了起来,谢知言转身想要逃回房间将自己关起来,脚下却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地迈不开一点步子。

不知是不是烧得厉害,他感觉自己眼里像是浮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谢知言迟钝又惊惧地启唇,想要说妈妈别打我。

可是白莲尚未等他出言,便三两步迅速上前狠狠打了他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

见怪不怪的佣人纷纷躲了起来。

“怎么?一直站在这里看着我跟一个男人勾勾搭搭,是想回头偷偷跟你爸或者是谢之权那个小贱人告状?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白眼狼的儿子?老娘生你养你供你吃穿你就是这么对老娘的?啊!”

白莲咬牙切齿地伸手揪住谢知言的头发,将有些站不稳的谢知言从楼梯旁拖拽到大厅中央。

谢知言白皙的侧脸很快红肿一起,一路被拽的踉踉跄跄好几次险些摔倒。

他知道今晚依然是躲不过了。

因此他垂着脑袋攥紧衣角,不言不语,任由白莲发泄打骂。

“从小就一副死娘脸,我欠你什么了吗?啊?”

“没知思优秀,没知思会哄我开心,你还这么多事,你配吗?”

“怎么,前几周考了个第一就飘了?敢跟我作对了?”

“看我不打死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让你吃里扒外!让你跟谢之权那贱人混在一起!”

白莲手里晃着酒瓶子,空闲的手脚皆是一次次痛击在谢知言身上,狠了心的力道让谢知言禁不住闷哼出声,结果却是换来更加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