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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神]五年丹鼎司三年提瓦特+番外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房间里总算安静下来,为了不那么尴尬朱樱干脆封印五感看上去就像断电似的沾到床板既熟睡。

她睡着了,应该是为逃避现实采取的某种手段。

景元把人扒拉进怀里裹紧被子,一时没忍住又在她发顶轻轻蹭蹭,苦香苦香的药草味道也不能彻底掩盖住蜜桃的馨香。

少年时抵足而眠也是常有的事,却不需如今这般小心翼翼步步筹谋。早知今日当年就该先把名分定下,也省得眼下患得患失却又没有那个立场。

那时他总觉得时间还多,短生种寿数再短十年二十年也是有的,大可以慢慢相处静待水到渠成。结果谁承想水有渠有人却没了,现在心里流的宽面条泪一定都是过去脑子里进的水。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高低得回去锤过去的自己一顿。

算一下明日必须得回璃月,再停一天星舰就要返回罗浮,真想狠狠心敲晕她把人直接扛走算了。

桃果的香甜味越发浓重,即便再舍不得入睡,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绵长。难得的安闲困意袭上心头,他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放任自己坠入轻飘飘的黑暗。

一夜安眠,朱樱在每日习惯的时间点睁开眼睛,胳膊上沉甸甸的份量让她大脑宕机了片刻——怀里毛茸茸的蓬松发丝显然不属于自己。

“樱樱~”,怀里的人嘴唇翕动,吐出不清不楚的呓语。更过分的是他还顺势蹭了蹭两团柔软,收紧箍在她腰间的胳膊,仗着睡意为所欲为。

这人皮肤白,就算熬夜也不显黑眼圈,只能从脉象探知他思虑过重多梦失眠。朱樱翘起指尖轻轻在他左眼下的泪痣上点点,景元跟赶蚊子似的晃了一下,重新把头埋得更深,“困……别闹。”

如果不考虑写报告以及早上八点的第一节课,时间确实还早。朱樱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重新闭上眼睛,只当自己被床铺封印铁了心旷掉早课。

在学宫待得那三两年里就总是托这家伙的福迟到早退加逃课,要不是她天生长得乖巧又一向知道该把首尾收拾干净,镜流怕恐怕三天两头要被讲师请去喝茶。

等她再次醒来,窗外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景元就跟个大狮子猫似的恨不得趴人脸上。

“醒了没有?”她伸出食指在他眉心处揉揉,慵懒而满足的声音慢吞吞响起:“醒了呀,但是不想起。”

“好消息是这会儿早餐摊还没撤,坏消息是再不起来留下的都是难吃的餐点。”

生意好的人家早早卖光回去休息了,可想而知一直拖拖拉拉的小摊味道多半愁人。

她稍稍加大指尖的力度,催促赖床的家伙。

景元“吃吃”笑了两声,懒洋洋的翻过去把朱樱放在身上:“真的真的不回罗浮了吗?现在走外面要是谁敢无缘无故骂短生种,左右得挨一顿爆揍。就算仙舟上的节奏再慢,时代也是慢慢改变的。啊,对了还有绥园,你总得回去给白珩烧点纸上注香,对吧。”

他打出白珩这张牌,朱樱是真不能反驳。

她撑在他身上坐起来,翻下床踩着鞋子挪到凳子上,侧头细细思索片刻才给他答复:“等过上一两年再说。提瓦特的褪生即将到来,虽说准备期很长,一旦开始却又结束得很快。等我确认这颗星球没危险了给你消息,届时拉个提瓦特的考察团去罗浮看看。”

成为仙舟联盟的交易伙伴自然会在某些方面享有绿色条款。提瓦特存在本土长生种,拥有神之眼的普通人里偶尔也会出现寿数惊人的个例,叠加在一处差不多应该能申请到互换口岸的优待,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踏上罗浮给白珩扫墓。

提及白珩,朱樱自然不会忘了镜流。后者乃是仙舟苍城的遗民,家中也早早只剩自己一个,无论为人子女还是仰赖存身之恩,她作为养女都该为她守灵祭祀。

“师父呢?你把师父埋哪儿了?”白珩大概率葬在绥园的狐眠冢,但镜流不是狐人,她没法儿和好友“比邻而居”。如果景元没有在景府安排她的位置,朱樱觉得自己大可以将镜流接来提瓦特。

胡堂主葬礼办得可好了,想来师父也会满意。

景元:“……”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师父可能比我还能活?

第59章 孤蓬万里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彦卿就不得不也往须弥去找……唔!”

小少年喋喋不休的埋怨被一颗香香脆脆的炒果仁堵了回去。粒大饱满香脆可口的干果没人能够拒绝,彦卿嚼嚼觉得味道甚好,直接从景元手边的盘子里抓了一把,打算揣出去分给新结识的小伙伴。

他找了张凳子坐下,迫不及待讲起这两天的奇遇。

“我们去了渌华池和轻策庄,果然有险恶的能量体被封印在山腹内。梯田的景色很美,站在高处俯瞰,就像五光十色的龙鳞。”

“扶危济生真君真的是个大好人,她从来到提瓦特开始就一直在帮助别人,哪怕最好的朋友倒下也坚定不移的继续践行她们共同的道路。”

“虽然她不擅武艺人也总是容易生病,但却做到了许多健康人做不到的事。将军,这就是您所说的选择很可能比能力更重要吗?”

他要是夸朱樱,景元觉得自己还能再继续听个半小时,不过难得小徒弟自行开悟,做师父的怎么说也得表示一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这才几天就长进了不少呢。走,熟人介绍了位很会铸剑的工匠给我,带你去订一把古法好剑。”

彦卿只听了后半句“订把好剑”,其他信息一概提取失败。

“好啊好啊,谢谢将军!”少年一蹦三尺高,要不是对如师如父的景元极度尊敬,说不得他能直接把他老师父扛起来跑。

景元再不知道他了,笑笑便起身背着手往外走:“要谢回头谢送你礼物的人,别谢我,我都没带钱出门。”

他这么一背过去,彦卿忽然眯起眼睛往他马尾上看,少年犹犹豫豫迟疑道:“将军,您发带的颜色好像……”

好像和原来那条不太一样?

也是难为小彦卿能分清楚这两种本就极其接近的红色,要是换个人他都不一定会多看一眼。

“材质也不同。”少年笃定,“原来那根?”

原来那根当然换到旁人头上去了,景元斟酌着到底要不要先透露点底细给他,却不曾想小徒弟自己找到答案:“是弄丢了吗?还是说将军这两天遇上对手了?”

“额……大概……是遇上了个对手,嗯。”

景元把没说出来的话收回去,招招手领着彦卿往外走。

再次来到长乐茶馆,在后院撸猫晒太阳的青年这回挪到了门口。师徒俩还没进门,若陀抱着猫翻身从躺椅上起来就盯着景元看——钟离没有多话过,但这家伙身上扶危济生真君的气息也太浓了,浓到让人无法忽略。

她不是去须弥了?怎么又和这外星人扯上关系?

被若陀点名紧盯着的感受可说不上好,他虽然外形看上去是个魁梧青年,内里却实打实是位震山憾岳的岩龙王。就如同昆冈君的凝视,彦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师父塞到背后挡着,景元冲若陀拱手,一点也不脸红的开始胡扯:“内子命我前来拜会诸位兄长,钟离先生前几日已是见过,今日得闲,才来见过次兄,还望海涵。”

彦卿:“……?”

啊?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师娘了?

若陀:“……?”

啊?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换一个?

“这,这样吗?那,那你先进来坐吧。”若陀脑子里乱得跟熔岩似的,稀里糊涂将客人请进后院,那股岳镇渊渟的稳重气息早就散得七七八八。

彦卿几乎同手同脚跟在师父身边被请进长乐茶馆,翠竹泠泠梧桐潇潇,干干净净的小院里竖了几张简单架子,墙脚还有一口养着乌龟顺便蓄水防火的大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