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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谁没有个特级过怨咒灵似的

“呵。”

他冷笑一声?,开始蓄力?攻击,打算甩掉手上这个疯子。

就在此时,刚才那道突如其来的尖锐爆鸣声?,又再次出现在空气中。不过?这一回,宿傩成功看清了两度攻击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迷你小咒灵,此时正?漂浮在半空中,虽然?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它此时极为?生气,周身的咒力?涌动着,特级的威压展露无疑。

对于普通人或者低级咒术师来说,特级咒灵或许强大到不可战胜,但对于宿傩来讲,对方?也仅仅是?一个,长得?和?他有些像的……废物罢了。

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视咒力?差距而必定斩断目标的斩击【捌】,逐渐在掌心中形成。

“够了!”

苍老而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打断了这场即将展开的闹剧。

看看一片狼藉,血肉横飞的和?室,再看看一个比一个凶狠,丝毫没有退意的两人,良源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他对两面?宿傩惹是?生非的能力?早有预料,却没有想到,八神缘这么个文文静静的姑娘,竟也如此……疯。

眼?瞅着一旁上了年纪的老僧,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那副枯朽的胸腔中,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哀鸣。

缘和?宿傩对视了眼?,极为?默契地同时松开嘴/手。

“您就是?良源大师吧,常听源信提起您,神往已久,今日才得?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你可小心点,别一不小心死了。”

一温文尔雅,一嚣张跋扈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虽然?表达的方?式各不相同,但中心内容是?一样的——可别死了,毕竟她/他可不想被天台宗通缉/失去线索。

早就修炼成人精的良源,怎么可能听不懂两人话中的意思。

该说不愧是?天台座主,精通佛法的大师呢,丝毫没有动怒,只是?将双手合十与胸前,淡淡念出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后,便转头对着宿傩说道:

“宿傩施主,要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贫僧需要与八神缘施主,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闻言,宿傩身形一顿,视线在两人间不断逡巡。

见他们皆是?一副任凭打量,毫不心慌的模样,他暂时了按下心中的怀疑,只是?意味深长地留下句“那我就在外面?等?上片刻”后,便干脆利落地走了。

见视野中已没了对方?的身影,缘这才重新看向良源,眉梢微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回应她的,是?良源面?不改色的回答。

“阿弥陀佛,贫僧道行尚浅,咒术水平亦有限,不清楚八神缘施主与两面?宿傩身上发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贫僧并没有打诳语,正?因为?不知,留下施主您,才可能得?到一丝知道真相的机会。”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缘浅浅一笑,深觉这位良源大师的名头,确实不虚。

相比于小和?尚看遍世间百态,却依然?保持真我的纯洁和?赤子之心。

良源身上多?了许多?世俗意义?上的功利主义?色彩,与其说他一位超脱物外的得?道高僧,倒不如称他为?一名有远见的政客,更来得?妥当些。

毕竟天台座主这个名头,可不仅仅代表着佛法上的精通,更是?政治资源上的变相体现。

姿态优雅地落座于一片血色之中,八神缘拿衣袖擦去嘴边的血迹,又抬眸看向对方?,眼?底一片清明。

“那您想从我身上知晓的,究竟是?什么呢?”

第一百章

乌青的瓦片, 层层堆积在朱红色的横梁之上,雪白?的墙壁与窗棂纸,借着?月色的清浅微光, 在雪白?之?上, 倒映出柳树柔软的纸条。

黑、白?、红三种极致又纯粹的颜色,碰撞出独属于这个时代的颓废华丽风采。

八神缘坐在皇宫的屋顶处, 借着?月光以及建筑之?间的阴影,巧妙地将自己藏于视野盲区中。

还不急,天色尚早, 再等等。

默默隐入黑暗,看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缘的思绪有些飘忽。

早些时候和良源大师的那一场谈话,她现在都有些没缓过神来, 信息量太过庞大,她得好好缓缓。

身为一代精通显密, 僧官位次累进?为大僧正, 同时承担起天台座主之?重任的大法师,良源在僧侣、皇室、咒术师以及平民中的地位都不低。

这也代表着?, 他知晓许多, 八神缘尚未接触, 或者没有机会去接触的信息。

比如?, 新?上任的天皇, 在尚未继位时就有“癫症”发作的迹象,成功继位之?后,更是不加掩饰自己?的行为, 常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最典型的一项,就是主动向那些穷凶极恶的诅咒师递出橄榄枝, 毫无朝廷和皇室的威严,许多贵族对他都有所不满。

再比如?,虽然不清楚八神缘和两面宿傩身上这奇特的效果究竟是怎么来的,但良源却隐隐有些,或许能?够解决这件事的思路。

她还记得对方递来那杯清茶时的表情,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那张苍老?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愧疚。

“抱歉,缘施主,为了整座比睿山,上上下下数千人的性?命,贫僧不得不将此?法告知给?宿傩。”

粗陶制成的茶杯在木质地板上摩擦划过,被推到?自己?跟前,缘只?要稍一低头,就能?看见淡褐色的茶水中,倒映着?她模糊的影子。

关于良源可能?知道怎么解除她同宿傩之?间“伤害同步”效果的这件事。

初听闻时,缘还有些意外?。

毕竟根据她的推测,“时空悖论”这一理论,本?身就是无解的局。

未来已经注定,因此?她无法成功地杀死羂索,即便现在的她,摁死对方,就像摁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相对地,既然未来她会存在,这就代表着?,宿傩无法成功杀死现在的她。

至于为什么她砍羂索时没有这奇怪的现象出现,大概还是因为那根特级咒物的存在,在她穿越到?平安时代时,发生了某些特殊的变化吧。想来还挺讽刺的,这种让人不得不屈从的,无力反抗的力量,一方面限制了她的行动,另一方面,又保护了她。

双手举起茶杯,缘面不改色地微抿了一小口。

在茶水的滋润下,下唇原本?干涸的血液,重新?变得鲜艳,生动得像是随时都会流淌下来似的。

“方便的话,能?告诉我是什么方法吗?”

她倒是无所谓良源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宿傩,诚如?对方所言,比睿山上下数千人命和她相比,在天台座主心目中的地位,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理解归理解,却不妨碍她有些微妙的不爽。

只?是对方既然没有选择立刻就将方法告诉两面宿傩,而是将她单独留下进?行谈话,这也变相说明了,事情还有所转机。

“既然我将缘施主留了下来,就是希望你能?抓住机会。”

良源默默垂下头,从宽大的僧服中伸出一根食指,轻点位于他身前的那杯清茶,就着?水渍,直接在地板上描摹了起来。

“在不久之?后的十一月,宫中将会举行‘新?尝祭’,这是每任天皇,一生只?举行一次的典礼,在秋收之?后举行,以向神明祈求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老?僧低哑的声音,在室内缓缓流淌,他讲得很慢,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歇会儿?,透着?股不易察觉的疲惫。他从容地在地板上描绘,寥寥几笔间,就画出了皇宫的大概结构。

“祭典由酉时(17点-19点)举行的‘夕之?仪’和子时(23点-1点)举行的‘晓之?仪’两部分组成。‘夕之?仪’上,神官将会奉上五谷和祭品,率领百官,向神明祈祷。而‘晓之?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