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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谁没有个特级过怨咒灵似的》顺带一提,这链条还是?用“日月星进队”那?些人的武器重熔再铸的,而这位点亮锻造手艺的“能工巧匠”,就?是?宿傩本人。
对方还有这么一门手艺在,确实让缘有些意外。
当?然,还是?折兵损将?,又?丢失这么一大批铁器的藤原北家更加倒霉些。
距离两面宿傩单方面屠戮整个“日月星进队”,已经半月有余。
这半个月来,或许是?因?为那?些在他眼里恼人的小虫子全被拍死?,再也没人打扰他了,宿傩一直没有出门,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对方一直不出门,缘也有些苦恼。
她已经错失最?佳的逃跑机会,若对方接下来打算一直将?自己带在身?边,那?逃跑成功的几率,简直无限趋近于零。
啧,又?小气又?宅,宿傩你完了。
脚踝传来轻微的拉拽感,从过于发散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见里梅还在,缘有些意外。
“咦,你还在啊?”
闻言,惨遭忽视还被噪音骚扰一上午的里梅,终于没控制住,黑着脸下了最?后通牒。
“你再这么吵,今晚就?不做你的饭了。”
还有,什么叫做我们?家宿傩!那?是?宿傩大人!
燥热的风拂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树上的少女,和树下的少年四目相对,无形的尴尬,在两人中间扩散。
在放出那?句狠话后,里梅自己也震惊了。
他跟在宿傩大人身?边数年,也不乏需要他出手杀人的时候,而跟八神缘相处久了,他的唯一威胁手段,竟然就?是?不给她吃饭?!
等等,为什么这句话有点耳熟,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小时候父母也这么威胁过他?
所以……人果然会渐渐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吗?
不过好在,现场尴尬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八神缘在听到?里梅的话后,蹙眉沉思良久,最?后竟然妥协般叹了口气,对着树下的他张开双手,勉为其难地说道:
“行叭,那?你接住我。”
咦,竟然劝成功了?
还没完全松下这口气,又?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里梅表示不解。
“你自己下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接住你?”
“不要,跳地上脚会脏。”
没有理会他到?底情?不情?愿,缘将?自己的脚丫子,从对方手中抽了回?来,而后瞄准里梅的怀抱,乳燕归巢般扑了进去。
冷不丁被带着淡淡馨香的柔软身?子塞满了整个怀抱,里梅不自在地向后仰了仰,为了掩饰羞恼,他特意放大声音斥责道:
“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整天疯疯癫癫的!”
等等,为什么这句话又?有点耳熟?母亲从前斥责姐姐似乎就?是?这么说的。
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张口就?是?这种话啊?!
压倒里梅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八神缘莫名其妙的眼神和颇为理所当?然的话语。
“你既给我洗衣服又?给我做饭,还帮我收拾房间,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光辉。我们?之间,怎么能用单纯的男女有别?来定义呢!里梅,你知道吗,有一个词,叫作——男妈……唔唔唔?”
忍无可忍,将?刚做好的糕点塞入对方的嘴里,以避免再听到?什么突破下限词汇的里梅,在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自然地,就?做了只?有八神缘一人爱吃的甜食之后,可想而知的……
他,崩溃了。
接下来的半天,里梅选择闭口不言,一边继续手头的活,一边静静思考自己这种奇怪的行为举止,究竟是?不是?被某种诡异的术式给影响到?了。
而吃饱喝足的缘,则是?乖乖坐在室内,执笔在纸上随意画着什么。
一时间,室内一片静谧祥和,一人贤惠地穿针引线,另一人则乖巧地伏案写字。
多么岁月静好,母慈子孝(划掉)的一幕啊。
两人再次被惊动之时,是?因?为门外传来了数声敲门声。
敲门之人想必接受过极为良好的教育,只?是?克制又?轻缓地敲了三下院门,便没有再敲下去。
随后,门外便传来了温润而有礼的男声,带着浓浓的京都口音,文雅,却又?拗口。
说了一大堆,简单提炼出来就?是?一句话——
“我是?平安京天皇的使者,被你打怕了,特意过来求和。”
第八十八章
听完了那?位使者的来意, 里梅下意识向院子深处看去。
整座宅邸的最中心,是两面宿傩的居所,可现在?, 那里却没有一点动静。
这不应该啊, 以宿傩大人的实力,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有人前来拜见。
想到这, 里?梅皱了皱眉,眼?角余光瞥向?八神缘。却见她正执笔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望着门外, 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指望对?方能给点意见,是他脑子出?问题了……
隐晦地?看了眼?依旧在?那?儿傻乐呵的缘,里?梅站起身, 准备前往院中向?宿傩禀告,没有大人的授意, 他摸不准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对?方。
在?他走后, 门外又传来几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方才那?个儒雅的声音, 再一次响了起来。
“请问, 这里?是宿傩阁下的居所吗?”
缘将?大半身子都倚靠在?矮桌上, 闻言, 懒散随意地?应了声是。
“嗯, 没错,就?是这儿。”
随着她话音落下,门外的人明?显愣住了, 在?一阵长久沉默之后,对?方才不确定地?再次问道:“您是?”
“反正不是两面宿傩。”
矮桌写字的姿势实在?太废人, 缘伸了个懒腰,脚腕上的铁链也?随之叮当作响。
啊,宿傩能不能快点出?来啊,明?明?早就?感应到天皇使者的到来了吧,还在?那?磨磨唧唧的,是在?梳妆打扮吗?这种姗姗来迟,压轴登场的装x风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就?在?她思考着该怎么隐晦提出?建议的时候,门外那?人踌躇半晌,终于又说话了。
“那?您……认识宿傩阁下吗?”
“嗯。”笔杆抵着脸侧,哪怕知道对?方看不见,她还是点了点头,随口回答道:
“宿傩嘛,他还行,挺努力的。”
宿傩。
还行。
挺努力。
这三个词语分别看,都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当它?们同时出?现,莫名却让人心头一梗,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一时间?,门外的人安静了下来,可能是正在?组织语言该怎么礼貌地?接下她这句话吧。
对?方不说话了,自己也?落得清静,八神缘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拿着笔在?白纸上随意画线。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难道是降温了?老天爷终于肯下雨了?
不对?劲,有杀气!
默默放下笔,缘将?双手乖巧地?放在?案上,挺直脊背,假装无事发生?。
但很显然,另一位当事人不是这么想的。
宿傩从室内缓步走来,高大的身影几乎要顶到天花板,脚步声如同战鼓一般,仿佛打在?人的心脏上,压迫感十足。
在?路过八神缘身边时,他脚步微顿,由于室内的阴影,看不清他面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却见他伸出?左侧靠下的那?只手臂,放在?八神缘身后,警告性地?捏了捏她的后颈,接着便沉默而无声地?路过了她,再没有其他动作。
位于两人后方的里?梅,完整目睹了这一整幕,却只是微微垂眸,掩下眼?底复杂的神色,什么也?没说。
对?于丛林中的许多猛兽来讲,后颈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位置。
它?离致命的咽喉处极近,野兽在?争斗的过程中,常会选择这处地?方去撕咬,代表着威胁,压制,以及绝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