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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谁没有个特级过怨咒灵似的

为了生存,八神?缘硬着头皮,将东西全部咽了下?去。

明月如钩,遥遥挂在东方的夜幕之上,天色暗沉,这家人口中的那个大儿子,却依旧没?有归家。这对夫妻对此没?有什么反应,显然是习惯了自家儿子的不着调,也没?有出?去寻找的打算。

阿草将卧室简单收拾了出?来,让缘安心?在这儿住下?,等天亮了,他们会出?去帮忙寻找缘的家人。

点头道谢后?,她便关上了房门,却没?有躺下?,而是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她依旧穿着原来世界的衣服,高专的冬季制服外,她还特意穿了条长及小腿的大衣,就是为了御寒。

只?不过由于之前的打斗,衣服已经破损得差不多了,身上还到处是血迹,索性大衣是黑色的,看不太出?来。

在林间赶路时,她就着溪水简单地打理?过一番,但?鼻尖依旧萦绕着些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八神?缘忍了许久,就指望找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能好好洗个澡。

不过看眼前这户人家的情况,洗澡什么的,恐怕已经成?为了奢望。

好在刚刚的谈话,给她带来了点有用的信息。

她早晨醒来的那个地方,恐怕就是阿草口中所说的,平安京贵族子弟们围猎场所的边缘地带。

她既然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那很有可能,弟弟也会出?现在那里,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他没?有在那里停留,他们正好选择了两个方向?。

诅咒会下?意识靠近人群聚集的地方,这片山林附近,除了这处山村外,人最多的地方,恐怕就是那里。

既然如此,这一趟,就非去不可了。

有了具体的目的地,相比于上午,赶路的速度便快上许多。

月还未上中天之际,八神?缘就看见了山脚处隐隐约约的火光,一个不小的营地,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没?有选择立刻闯入营地中,而是在外观察了一段时间,一边推断里面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一边闭目搜寻有关弟弟的气息。

可惜的是,依旧没?有捕捉到与命相关的气息。

她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却没?有选择撤退,而是收敛好气息,小心?地摸进了营地中。

平民口中能够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她需要知道更多,而贵族,就是一个非常好用的消息获取渠道。

至于如何?在这么大的营地里,找到寥寥无几的贵族,那就更简单了——哪个帐篷最大最精致,就选择哪个。

在这样简单粗暴的指引下?,缘成?功摸进了位于营地正中央的帐篷中。

出?乎意料的是,偌大一个帐篷,却一个人都没?有。

特意隔出?的浴室中,放着一大盆已经隐隐有些变凉的水,边上摆放着衣物,分明是即将沐浴的样子。

奇怪,这么晚了,为什么室内却没?有人呢?

凝眉思索了一阵,却无论如何?想不出?原因,八神?缘干脆放弃了思考,暂且将其当作上天的恩赐。

虽然水已经凉了,但?不妨碍她可以用来简单洗漱下?,还能借机顺走一套对方的衣物。小衣这种贴身衣物不太好拿,但?如单衣,狩衣这类外面套着的衣物,穿一下?也无妨。

飞快地洗漱完,缘找到一块布,将原来的衣物包了起来,自己则是穿上狩服。

好在她从小在禅院家长大,对古制有所了解,虽然没?有穿过狩服,但?研究一下?,总算成?功穿上了。

就是在整理?从现代带过来的东西时,看着整齐地排列在矮桌上的物品,八神?缘眼神?一暗,种种猜测涌上心?头,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两面宿傩的手指……不见了。

和羂索那一战,她从对方身上搜到的,就是同属于特级咒物的,两面宿傩的手指。

在见到那根被咒文符纸缠绕包裹着的手指时,她属实有些惊讶到了,羂索这家伙,究竟藏了多少东西啊,他搜集两面宿傩的手指又用来干什么?

只?可惜当时的情景,已经容不得她想那么多了,只?能暂且将咒物收好,准备先找到弟弟再说。

而现在,装着手指的木盒以及符纸都在,里头的特级咒物,却不翼而飞。

八神?缘能够确定,从她醒来到现在,绝对没?有人碰过这些东西,也就是说,那根手指,是凭空消失的。

奇怪,太奇怪了。

正当她眉头紧蹙,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时候,门口却忽然传来了走动?的声音,从脚步声的大小判断,对方的目的地,正是这处帐篷。

来不及过多考虑,缘的视线在帐篷内逡巡而过,随意找了地方,便躲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夜色浓重?,外头静谧无声,只?能从对方轻快的脚步声和若有似无的哼曲中,判断出?来人的心?情应该不错。

她躲在角落里,眼角余光瞥见了那人的样子。

那是个正值壮年的青年男子,五官说不上好看,只?能称之为白净工整,却因为对方身上那奇异的气质,而显出?一两分与众不同来。

他嘴角含着隐隐浅笑,手中的蝙蝠扇时不时敲击一下?掌心?,似乎非常愉悦的样子。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八神?缘总觉得他有些似曾相识,这种气质神?态,像极了那个被她列在追杀榜上的第一人——羂索。

她的视线微微向?上移动?,可惜的是,对方的额头处被乌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太清是否拥有那道显眼的缝合线。

要不……杀一下?试试?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羂索心情很愉悦, 非常愉悦。

他刚刚得到的这副身?体?,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身?份尊贵, 权势显赫, 十分有利于他计划的进行。

若不是正值新皇登基,平安京中局势混乱, 实力强劲的咒术师都留在京中,或为?家族,或为?己身?谋利, 他恐怕还找不到机会,对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下手。

新任天皇年幼,半年后京中便会举办大尝祭,这是每任天皇一生只举办一次的仪式, 必定十?分盛大。

到时候,这个时代, 所有实力强劲的咒术师, 便会相聚于平安京。

他已经……迫不及待见到那?副盛景了。

将?手中做工精致的蝙蝠扇随意丢在地上,羂索扶着矮桌缓缓坐下。

他不久前趁着这副身?体?原先的主人“夜這”, 才?能够在不惊动营中其他人的情况下, 夺得这副身?体?, 只是时间?上有些仓促, 现在还未完全?适应。

不过既然已经成功, 而离大尝祭还有半年时间?,他便有的是时间?来适应新身?体?,好好为?即将?到来的祭典谋划一番。

卸下头顶的乌帽子, 羂索拿起桌上的铜镜,对着镜子观察着额头处的伤疤。

这是【束缚】, 用这处明显的伤疤,来换取能够更加顺利夺得他人身?体?的束缚,平安京内咒术师众多,他必须更加谨慎小?心。

好在时下男子流行?的装束和各色正装,都会搭配各式各样的礼帽用以装饰,紧贴额头的帽檐,能够非常巧妙地遮挡住他额上的伤疤。

新缝合的伤口隐隐有些泛红,以指尖轻触之,更是有极为?明显的凹凸感。

羂索却不甚在意,嘴角晕开的浅笑,在透过铜镜,看见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时,戛然而止。

黄铜做的镜子,仅仅能将?离得极近的他的面?容照映清晰,更远些的其他景物,却只能显示出?朦胧的一团,更别提如今夜色正深沉,豆大的烛火,驱不散一室的黑暗。

即便如此,他却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身?后,确实站着一个人。

握着铜镜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羂索便调整好了心态,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贵族的身?体?素质,更是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