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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希伯来神话]一个世界的艰辛养成史》——
“叔叔”穿着婚服的罗得拉着妻子的手走上来,担忧的看着撒莱,她双眸紧闭,苍白着脸庞僵直的躺在亚伯兰的怀里,“婶婶怎么了?”
“醉了”嘈杂中亚伯兰说道,他看起来神情很焦虑,“我先送她回去,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
新婚夫妻俩于是目送他抱着撒莱往内宅方向去。
“说实话我很久没有看到他们俩这么亲密了”罗得感慨道,看起来十分欣慰。
“我却和你意见相佐”阿芙拉摇了摇头,年轻的女人看着撒莱从亚伯兰脖颈上滑落的那只手,它正不自然的屈起,这是抗拒到了极点的表现。
“我恰恰认为他们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差。”
她低声说道,在希伯仑这短短的时日,她已经将这里的关系差不多理清了,这里并没有她想象的和谐。
“你准备怎么办,罗得”她问丈夫。
“什么怎么办?”罗得奇怪的看着她。
阿芙拉想说他们该为未来考虑了,但是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那个美人去哪里了?”头上斜斜的戴着王冠的中年男子醉醺醺的摸着酒杯到处看。
“他叫……卜西王?”
“谁看到卜西王了?”他毫无仪态的发着酒疯。
“是我们所多玛的王,比拉”阿芙拉认出了她们国家的王。
“以利以谢这个时候怎么不在我可伺候不来醉鬼!”罗得郁闷的说道,他想起临去前的嘱咐,显然这样的客人现在必须得他来照顾。
虽然心中不乐意,罗得还是在比拉王身前弯腰,轻声问他有什么需要。
比拉王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微一抬头,眼神便迷蒙了,他不住的喊着头疼,身体使劲往前凑,几乎要钻到罗得怀里,罗得不作他想,只以为他难受得紧,只好勉强扶住他,一边唤仆人帮忙。
阿芙拉见着眼前一幕眼神忽闪,她唤他:“罗得”
“亲爱的,我等一下就好”罗得满头大汗的回她。
“不,你陪着比拉王就好”,她说道,“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办”
“啊”罗得茫然的看着她,今天是他们新婚的日子,他想不到阿芙拉还有什么事需要抛下他独自处理,但是阿芙拉既然这么说,他也只能应了。
“那你不要走远,我现在分不出太多心看顾你,办完事就快点回来”
“嗯,我知道”阿芙拉轻抚着丈夫的面孔,罗得真是个英俊的男人,她这样想着,俯身在他耳边留下密语。
“比拉王姬妾无数,但一直没有子嗣”
比拉王没有子嗣和他有什么关系,罗得很想表现得不屑一顾,但是身世上的敏感又叫他很快理解阿芙拉的意思。
他知道现在他已经成家了,为了妻子,日后他们还有孩子,他应当立一番事业,但他还是不太乐意。
“我又不是专给人做侄子的”他嘟囔着,命令边上的仆从端一些解酒的汤过来。
阿芙拉从席上离开,她衣着华贵,钗环项钏挂了满身,路上的人都认得这是今天的新娘,纷纷和她打招呼,她脸上带着美丽的笑,回以他们得体的祝福,然而一颗心却被黑暗的泥淖包围。
所多玛的男人对男人的兴趣胜过对女人的,所多玛的女人对权势和富贵的渴望胜过对男人的。
“外人称我们所多玛的女人没有廉耻,可是他们又如何能了解呢”这是母亲在那夜跟她说的话,“这个国度不保护女人,所以我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我时刻叮嘱你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并不是因为那是个男人,而是因为他有钱。”
“我们需要钱”这话也成了母亲最后的遗言。
金钱是女人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阿芙拉曾以为自己是个例外,直到母亲去世,她被以拦军掳走,然后又失去了姐姐。
她的哑巴姐姐,罗得说她下落不明,阿芙拉从他的眼神里辨认出他没说真话,她从一个和他们一起回来的人口中得知以拦将军的帐内曾抬出一个死掉的女人。
没人确定那是提亚,但是她就是知道。
这是姐妹间独有的感应,就像从前她坚信姐姐活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在她来到希伯仑之后她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其实那天她就知道姐姐活不了了。
就算如此,她也安然的接受着一切,待在罗得为她营造的安全堡垒里当她的新嫁娘,既没有表现得很悲伤,也没有表现得很愤怒。
因为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所多玛女人,理智和薄情主导着她的本能,就算在这地熏陶再久也抹不去身上的标签。
它们就像是一种诅咒,一种烙印,深深的烙在这个贪婪,不敬虔,没有同情心国度里每一个国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