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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碗孟婆汤》褚东杨的眼神闪了闪,褚石的名是县学里统一报的,所以他没漏掉报名册里出现的第四个人的名字,他受常墨所托不将此事透露出来,以免常母担忧,所以便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此子也下场一试的话,对族里的四个孩子没什么影响,怕就怕师傅对徒弟藏私啊。 但愿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哪怕最后中的只有常墨也好,毕竟也是褚村的人了,他们一样与有荣焉,当然最好还是那四个孩子里的一个能中。 坐在牛车上的常墨就不知道身后的这些弯弯绕绕了,身子随着牛车晃来晃去的,她在心里盘算着到了县城里要不要雇辆马车,毕竟此去府城骑快马也要一日之久,牛车这个速度太慢了,前世她就是坐牛车去的,足足走了五日。 若是换了马车,或许两三日就能到了,车身晃了晃,常墨抓紧扶手,心里算好花费,最终决定到了县城后还是雇辆马车为好,老话说的好,再苦不能苦路上。 ※※※※※※※※※※※※※※※※※※※※ 没错,晚会还有一更~ 第37章 第三碗汤 10: 三日后, 襄南府城。 常墨与褚源、褚志和褚砚一行四人到了目的地, 凭着前世的记忆, 她带着自己的三个学生又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客栈。 从前是为了省钱,所以才找不起眼的便宜店家, 后来她才知道赶考最好的去处就是这等小客栈,因为便宜所以来往的多是歇脚的普通人家。 大家都不想惹事,也没有年轻人的喧闹,有利于温书, 最重要的是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应酬与客套,读书人中少不了自视甚高之辈,都说文人相轻是千古不变的事实。 你约我写首诗,我约你作个赋,你胜一筹我输一筹的, 多多少少会影响心绪, 是以远离人群就是远离问题。 离开考还有半个月之久,常墨想了想这次府试的考题,老生常谈的把自己押的题给了他们,一诗取‘大雪’,一赋取‘世无常贵, 事无常师’。 至于最重要的策论她还在思考要不要押中, 若是把原题给自己的学生,他们再没有天赋也有中举的可能, 若是不给原题, 他们准备的再充分都有落榜的担忧。 纠结了几日, 常墨还是没有把策问的原题写出来,而是旁敲侧击的的写下了‘御人之策’四个字,若是他们三个肯用功,那么肯定能找到正确的解题思路。 半个月的时间如此紧张的备考氛围下呼啸而过,入场的前一夜,常墨只着单衣躺在床上,良久她长叹一声,把身上的棉被掀开,强忍着寒意入睡。 漫长的黑夜在寒冷的侵袭下愈发显得漫长,昏昏沉沉的醒醒睡睡了两个时辰,常墨被彻底冻醒了,她打着哆嗦躺在床上,默默的闭目养神,都说富贵险中求,自己这是在拿命再赌啊。 第二日她如愿以偿的顶着红彤彤的脸,打着喷嚏流着鼻涕出现在了考场上,排着队进场,轮到常墨时,她不着痕迹的把一锭银子往监门官手里一塞,轻咳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大哥,兄弟我就剩一口气了,实在不能再脱衣服了,不然怕是会病情加重下不了这考场,还望通融一下。” 监门官看了眼正在检查中的其他同僚,眉毛一横,冷声道:“秀才公就别为难我了,职责所在,得罪了,把衣服脱下来。” 说着话,那一锭银子却是被他悄悄揣进了怀里,等常墨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中衣时,他看了眼好像随时就要倒下的人,心道一声这些秀才为了考试连命都不要了,想起怀里的那一锭银子,他敷衍的一推,就把常墨放了进去。 进了考场,常墨长舒一口气,找到座位后就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风寒药喝了个干净,她原想若是通过了则罢,若是被拆穿就说是捡来的籍帐,想叫常墨的失主才出此下策,也能糊弄过去,大不了就不考了。 现在顺利的进来了,她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了,接下来的三天只要身子能撑下去,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第一场是经义,大大小小的默写和填空题共有一百二十十道题,墨义还好,都是一些简单的注释题,帖经对她来说就有些难度了,考官多是选取一段原文,要求考生默写出上下文,如此几段文字下来,颇费脑筋。 好在这两您她边教边学,大略把之前学的东西都捡来回来,应付下来虽然费劲,但好歹是答完了。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她也誊抄好了,府兵每隔三人便是一岗,这种严密监视下,没谁敢做小动作,所以监门官主要是走个过场,她拿银子打点一下就成,想起那锭银子,是她临行前找褚东杨借的,整整十两啊,若是这次没有考中,这银子就打水漂了。 第二场考得是诗赋,褚源拿到考题后思绪就乱了,因为第一道诗取‘冬日’,而赋则是取‘世无常贵,事无常师’,与夫子所押之题一字不差。 他们前几日所做之诗都是围绕大雪,现在想想与冬日有什么区别,这边的褚志和褚砚的心跳也有些乱,这又慌乱又欣喜的情况维持了足足一刻钟才冷静下来。 而当他们看到第三场的策问时,心里就更奇妙了,因为原题是:夫仁人轻货,不可诱以利,可使出费;勇士轻难,不可惧以患,可使据危;智者达于数,明于理,不可欺以不诚,可示以道理,可使立功;是三才也。故愚者易蔽也,不肖者易惧也,贪者易诱也,是因事而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