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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短命皇帝后》子夜偷笑,“可算有能治宿主的人。” 不得不说,叶敛转移炮火的作用极为显著。 “信之一字,最为难得,所谓取信于人,便在于坦诚。”钟离微说道。 陛下性情恣肆,不喜拘束。 钟离微能够理解,正如先前海运一事,朝中局势。复杂瞒天过海是最好的方法。 可投机取巧之法不能常用。 否则君臣之间失去信任,会酿成大祸。 如今陛下君威甚重,大权在握,却依旧肆意,并不是好事。 臣子战战兢兢,时刻想着挖掘圣上的言外之意,哪里还有心思为民做事。 钟离微心中叹道,“这便是君王太过聪慧的缺点。” 洞若观火,所以难免会傲慢。 他也是经过惨痛的教训才醒悟。 “陛下是圣明之主,有明君之象,大周还仰仗陛下。”钟离微拱手道。 叶敛收起笑容,认真道,“钟相太高估朕了。” 钟离微的意思叶敛清楚。 只可惜他向来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也不求名垂千古。 但他也心领钟相的好意。 叶敛道,“确实是朕欠妥,钟相莫生气了。” 钟离微神情复杂。 类似于夫子发现一位有惊世之才的学生,收收性子能拿状元,偏偏学生满足于考个进士就行。 虽然进士已经足够优秀,但是这可是状元啊。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圣上未来只要不作死,绝对是位优秀的君主。 甚至圣主明君。 但陛下的性子太吃亏了。 后人很难从陛下戏谑的话中,窥出其中深意。 何况君王势大,臣子弱势,本就易不平。 陛下本意虽好,史书春秋笔法,却是全在人心。 “罢了,是微臣着相了。”钟离微妥协道,陛下有自己的追求,他又何必强加于人。 叶敛不禁重新露出笑意,缓声问道,“皇后刚刚有话要说?” 钟离熙第一次见父亲和圣上争锋的画面,不知是该惊讶父亲的让步,还是圣上的宽宏。 汴梁皆言钟相深得圣上信重,钟离熙在此刻清楚认识到了。 钟离熙想,“难怪圣上愿意立我为后。” 父亲怕是起了大作用。 再想想父亲曾对圣上的评价,钟离熙竟有些感动,对圣上也有了新的认识。 钟离熙收拾好心情,答道,“臣妾有一法,或许能够两全。” “臣妾愿留在汴梁,以安人心。” 两都,一帝一后。 如此总不该担忧汴梁名存实亡。 “不可。” 叶敛和钟相同时开口。 皇后的身份是够了,但两人都不愿。 “时间不会太久,三年两载,大兴府局势稳定足矣。”钟离熙云淡风轻地说道。 钟离微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三年两载,说得容易。 寻常人家夫妻异地,妻子尚且要担忧丈夫被妾室笼络。 何况是皇帝,三宫六院开枝散叶事关江山社稷。 钟离微看着女儿长大,怎么能看不出女儿对圣上有意。 可钟离微同样清楚,钟离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若圣上身旁有了她人,她便绝不会回头。 太清殿滴水可闻,连子夜都察觉出气氛不同,抱紧自己尾巴。 “钟相你先走吧,朕和皇后好好谈谈。”叶敛开口道。 钟离微深深看了女儿一眼,拱手道,“皇后娘娘三思,微臣告退。” 等钟离微离开,叶敛拉着钟离熙走向内殿。 叶敛吩咐道,“你们先不用伺候了。” 子夜闻言晃了晃尾巴,又躺了下来。 成德等人停在原地,心知帝后不想被人听到,又带人退后了几步。 凤仪殿的太监高裕不着痕迹地凑近成德,小声问道,“师傅,皇后娘娘真要留在汴梁不成?” 圣上都去了新都城,留在汴梁还有什么前途。 他们这些太监都是没根的,不在乎什么家族,就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圣上才是皇宫的主人。 “收起你这张苦瓜脸,”成德眼中闪过锐色,“没出息的东西。” 这是什么地方。 圣驾跟前儿也不看是不是打听消息的时候。 高裕讷讷点头,不敢还嘴。 骂走了傻徒弟,成德望着被宫人擦得锃光瓦亮的金砖,垂眸思索。 伴君如伴虎,圣上心思难测。 但他一直陪侍圣驾,好歹也能摸出几分门道。 对皇后,圣上不说深爱,也该是有些喜欢的。 不然以圣上的性子不会立后。 可这喜欢能不能抵过时间和距离,成德不敢确定。 但皇后敢提出留守汴梁,着实是惊到了成德。 “不愧是钟相的女儿。”成德想。 看当下圣上的意思,成德决定好好敲打敲打傻徒弟。 饶是圣上在大兴府有了新宠,皇后的地位也稳得很。 何况新宠还是没影的事。 这么早就乱了手脚可还行。 内殿之中,叶敛想着自己身上的荷包,难得有些烦躁。 叶敛问,“你真不和朕去大兴府?” “权宜之计而已,汴梁的抚孤院和织造院也需要臣妾处理。”钟离熙耐心道,“待汴梁局势稳定,臣妾再行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