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只是笑也不回话，像这种心里高兴的事，关起门来偷偷得意的事，怎可说与旁人听。 杨林笑了一会就不笑了，与几位婶婶一起做起衣服来，别说人多在一起就好，经常可以交流一些缝补的技艺。 杨林独自一人生活惯了，以前缝衣服只讲究能缝起来就行，手艺算不得多好，现在有几位经验丰富的老人在，学到新的技艺，不仅缝的衣服好，而且还影影约约看不出来旧的衣服被缝过。 不得不说手艺的进步。 胡大娘家，张翠翠已经备好酒菜，就等着众人过去吃饭，莫石回来叫杨林，顺便拿之前要兑现给张家的粮食。 听说刚才张家人差点为了这点粮食给吵起来，莫石是有点看不懂里面的事，也不掺和。 该给的他一定会给。 “走，娘叫我们过去吃饭呢。” 莫石一回到自家屋里，也没有搭理满屋子的妇人，径直打了声招呼就进入到厨房里去拿粮食。 这些天，杨林不仅仅只收铜板，也还会收些为脱壳的粗粮，正好有两百斤的样子，莫石搬起来，就往屋外走。 几位妇人见莫石回来，只是低头干活不吭声，现在她们与莫石接触得多，但不怎么害怕他，只是还不敢与他搭话。 “好。”杨林起身点点头，又对几位妇人抱有歉意地说：“十分抱歉啊，几位婶子，我今儿就先早点关门，你们明儿再来吧。” “好勒，你们忙，我们也回去煮饭去。”几位老婶婶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把手上的针左右在衣服上回来一下，放好，利落起身出门。 杨林关好门跟在莫石身后，一浅一深地走进胡大娘家里。 莫石把粮食放在张家面前也没有去管他们的表情，只是冷淡道：“这些你们应得的，结清。” 张家两位老人见莫石的脸色冷酷，没有半点喜色，还以为刚才两位媳妇惹的他不快，所以才没给他们好脸色，笑容也是讪讪。 倒是张家大嫂与张家二嫂眼睛一亮，盯着两袋子粮食目不转睛的，看莫石的时候也不如前两天冷淡。 张大郎与张二郎两人默默转过背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就让这两个蠢婆娘随意折腾吧，他们说教她们也听不懂。 对牛弹琴。 张翠翠这一顿饭菜准备得可谓是丰盛，前几日大家忙着赶工，张家一行人都带自家的干粮来干活，饿了啃几口干粮继续。 因此胡大娘才对他们改观不少，没想到被两个蠢妇给破坏。 “翠翠，你是把你家所有东西都给拿出来做了吗？” 张家两个嫂嫂看见桌子上的饭菜，眼珠子瞪着大大的，恨不得把头给埋进饭菜里去，要不是还有一屋子的人看着，她们都想立马吃起来。 张翠翠暗暗翻个白眼，不准备与两位嫂嫂说话，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现在被她俩搞砸，她的心情也是郁闷得很。 要是两位嫂子不多事，就桌上这些菜，还能加两个，可惜婆婆气得不轻，别说再拿好菜好肉出来烧，没有收起来都算是极好的。 “吃吧，吃吧，饿了就吃。” 胡大娘虽然心中闷气顿生，但看在亲家们好几日来没吃好睡好的拼命看活，脾气到底还是软和下来，分发着筷子，让她们动筷。 张家两位嫂子，一拿起筷子就如饥似渴似的朝桌上油水最多的一碗菜伸去，一筷子夹走差不多半盘菜。 桌上的其他人脸角都抽了抽，不过都没说话，任由她们自己折腾去。 莫石拿着筷子不知如何下筷，看向旁边如在吃猪食的两位张家嫂嫂，只觉得他的形容，贴切极了。 哼唧哼唧的如同吃得再欢快不过的母猪一样，桌上的好菜都被莫石自动过滤成绿油油的猪食。 吃不下菜，只能喝自己碗中的酒水，在这寒冷的冬夜，也好暖和暖和身子。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可谓是乏味，连一向吃不饱饭的杨小妹，也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等到两位张家嫂嫂吃饱，桌上就只剩下残羹剩饭，还打了两个大大的饱嗝，才算是心满意足。 途中张大郎张二郎不知踢了多少回自己媳妇的腿，她们竟像毫无察觉一般，只顾着吃。 吃完饭，莫石把他们一家送出村，这才幽幽折返，张家人除了两位吃饱喝足的嫂嫂，其他人脸色苍白，一脸的阴郁。 张翠翠看莫石回来，慌忙地把桌子收拾好，略带歉意地说：“我…在去重新做一桌吧。” “行啦，回来吧，没有怪你的意思。” 胡大娘把张翠翠叫住，她是真没有怪罪张翠翠的意思，毕竟是她的两个嫂嫂有些极品罢了，又不是她。 张翠翠在一旁绞着衣角低头不敢说话。 “娘，时间不早啦，我们就先回去歇息。” 杨林总觉得家里气氛怪怪的，不是他能够掺和进去的，打着哈欠，作势要离开。 胡大娘也未拦着，她的确是有些私密话要与张翠翠说，儿子儿婿还有两个外人在，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这张翠翠好歹也给他们杨家做了六年的媳妇，且又是长媳，也总得给她留两分薄面。 杨林拉着莫石回家去，把空间留给胡大娘婆媳两人。 一夜过去，屋外银装素裹，昨儿半夜就下起雪来，刚开始还是细碎的飘雪，到后面却是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