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表妹多娇弱 第47节(1 / 1)

作品:《表妹多娇弱

故而, 小宫女之间最喜欢议论的就是新帝:“盛家那位怕事不得官家喜欢,皇太后如何强求得了?搞不拎清。” 就像徐家娘子发了混, 放着坤宁宫不住, 非要嫁给个穷酸的状元郎。 实在是想不明白。 “官家车辇到!禁声!” 听到落地鞭子声, 小宫女们都不敢交谈了,纷纷低下头去。 新帝的车辇被明黄色的车帘挡得严严实实, 不得见官家的天颜。那车帘里, 连日?光都投不进?来, 新帝半阖着眼?, 面?色阴郁。 池景州今早起来胸口有些发闷, 扶着额头, 回忆着昨夜梦境。 “景州哥哥,你好厉害!” 一些残破的片段, 都是那个小娘子。小时候的徐苼是个肉团子,跟在他身后像是条尾巴:“景州哥哥,你走慢一点嘛,等等我!” 池景州最后悔的事,没?有在那年初次见到小表妹时,把她的翅膀折断。 日?后,她活的越来越肆意,勾他,诱他,引他交出真心。 画面?一转,他身下是相国寺的床榻,小娘子曼妙身姿,通身雪白,喊的嗓子嘶哑,“景州哥哥,你好厉害啊!” 他一顶,问?,“哥哥,哪里厉害?” 她便使坏捂紧嘴巴,最后只能被熬得喊,“我最喜欢景州哥哥你了。” 这年徐笙十七岁,他千宠万宠,可这小娘子却玩厌了他。除了这个,池景州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以折磨他为乐,她已经是惯犯了。 先皇自觉的对不住徐笙的娘亲,便想做一回公正的人,要死了还?亲赐徐娘子一道?旨意。 他起先并不为意,直到,徐苼真嫁去状元府,破镜难重圆。 她一走了之,就成了他心里得不到的朱砂痣, 收起思绪,池景州的眼?神变了,“徐笙你真的该死!”她宁愿去过寒酸的日?子,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身侧!他有的是手段慢慢报复她。 对?外,是重用兰昭明,实则呢,是借机会压下新婚燕尔的状元郎,让徐笙她夜夜睡在他送的新床上,独守空房。 想要摆脱他,徐笙休想如愿! “官家!” 过道上冲出来以为女使打扮的宫人,跪到舆车跟前。这宫里,想要面?见新帝的人何其之多,但又能有什么事,挡得住新帝的去路。 内侍上前就要来赶:“放肆!” 李女使伏在池景州跟前:“官家,奴婢想去徐娘子身边伺候。” “什么徐娘子啊?”内侍要上前捂紧她的嘴:“你怕是不想活了!” 禁中上下谁不知道?,徐苼的事就是官家的忌讳。这是要杀头的罪。 “慢着。”新帝懒洋洋的声音从车子里传出来。 让人没?想到的是,那舆车也停下了!内侍战战兢兢的上前:“官家,是个不受规矩的女使,奴这就让人拖下去。” 池景州的眼神中有嘲讽,“喊什么,吾又不是耳聋了,听得清楚。” “是,奴这就让李女使上前来回话。” 李女使跪到了舆车前,说的还?是先前的那句话:“官家,奴婢想去徐娘子身边伺候!” 那明黄色的车帘下,更是探出一双骨节袖长的手来,新帝开了口?:“你既然有这份心思,便撤了牌子,出宫去罢。” 声音很轻,却分量足够重。 这一瞬间,李女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徐娘子对奴婢的恩惠,奴婢今生今世都不会忘。” 池景州笑了,“恩惠?吾给的,她可以愿意都受着?” 心甘情愿也罢,恩威并施也罢,想让徐笙领教自己的厉害,困于他的身下。池景州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满是渴望。 李女使还?以为池景州说的是她,“官家的恩惠便同甘霖!没一个人可以抗拒!” 新帝微微的颔首,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他大发慈悲,既如此,便应允了。 但想起她。 他眼?里还是带了湿冷的寒意:“你近前来,吾几句话要嘱咐你。” 等说完了话,车帘子放下,李女盯着池景州衣袖上的一抹红,“奴婢,一定?好生伺候徐娘子!” 往日?里,新帝鲜少穿赭红这样鲜艳的颜色。头一回,还?是在徐苼出嫁那日?,池景州换上身上的红裳,他说,“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他醉了酒,眼?神迷离。 “徐笙。” 后头的呓语听不见。只见他俯下身亲吻衣袖,无比眷恋。 - 李女使下了马车,到了状元郎的府邸。这位徐娘子就算嫁了人,还?是和玉做的一样漂亮。 “奴婢给徐娘子请安。” 徐苼嗤笑,都是在自欺欺人,“怎么还?改不了口?我哪里还是徐娘子。” 李女使立刻摇头,把新帝嘱咐的话,借着她的口?原封不动的说了:“在奴婢心里,徐娘子和从前并无区别,只是换个地方住着罢了。” 她的第?一个念头,听出来这话里头有话。 收敛笑容,徐苼招呼着她上前,牵着她的手:“既然来了我这处,便好生的住下。” 有了李女使在身侧,就好像多了双耳朵,时常能听到关于新帝的事情,“官家说,皇太后既然如此偏爱盛娘子,不若请她入宫陪伴您。” 徐笙坐在边上静静地听着。 先皇已死,池景州已经是官家。可他为何还不成婚? 会不会是因为他?徐苼心慌,面?上还?依旧保持着从容:“盛娘子是出了名的京中贵女,受皇太后喜欢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女想在她神色里找出些蛛丝马迹:“听着官家的意思,是想让盛娘子入宫呢!” 她把这话听进去了,抬头对?着李女使一瞥,“入宫后,她便能做宫里的娘娘,挺好的。” “盛娘子也不过就是表面?贤惠大度,还?记得以前针对我们来着?”李女使不服气的说:“哪里荣容得了她在官家跟前露脸。” 徐苼哪里听不出来,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拍了下李女使的手:“若抡起矫情,官家和盛娘子他们两人相识多年,你倒是酸起来了?” “奴婢哪里敢,奴婢就是为您谋不平。” 新帝的心里,才是无法平复的伤疤。何况池景州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她太了解他了,成婚这些日?子来,兰昭明看似被池景州重用,实则呢,他要毁,要杀。她都不敢往这里头细想。 池景州这是在故意做给她看的,他怎么也有天真的时候? 回不到过去了。 徐苼沉默了片刻,她想逃避这个话题,转身去拿了针线:“官家是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那也是好事。” 李女使问?道?:“徐娘子,您觉得这门婚事会成么?” 她并不知,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池景州已经是天子,所做的举动,该是天下人的表率。 他应该要有个皇后。 徐苼捏着绣花针缝补衣裳:“盛娘子等了官家多年,未必不是个好姻缘。” 可惜了,这位一点都不吃醋。 李女使不死心的问?,“徐娘子当真一点都不在意?”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徐苼她开口?道?:“官家的婚事,容得了我在意么?你若是得空,不若去厨房看看莲子羹做好了没。” “兰相公已经好几日在禁中歇着了,今日?怕也是回不来?” 徐苼说:“倘若主公回来了,他会想喝些热汤呢?你快去准备罢。” “哎!奴婢这就是看看。” 李女使出门前回了头,烛光下,她去看那徐苼,美人垂下纤长?的眼?睫,她的神情温柔,一点都不在乎官家和谁好呢! 如果?有心再凑近一看,那就会看到徐笙之间被戳破的血窟窿。 她早已经不是往日里娇嗔的徐娘子,她戴起厚厚的盔甲,将所有的痛都往肚子里咽。 “到底是官家糊涂了。”李女使进了厨房,开了小后门把话送出去,“徐娘子铁石心肠,认定?了兰相公呢!” - 这一日?,盛雪玉满心欢喜的进?了宫,“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熬到了进宫。爹爹和娘亲都说我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惜,算盘打错了。 新帝冷漠的眼?神看过来:“盛娘子得皇太后喜爱,吾不若封不做公主,嫁到宣王府上,也算是一家人了。” 皇太后暗叫不好,“盛娘子对?您一片真心,官家这不是让她去死么!” 徐苼是他是舍不得动的,那旁人和他有什么干系?池景州面?色平常,淡淡道?:“往后,放眼?这天下,谁要是敢对吾的皇后之位动心思,那就是找死。” 皇太后和盛雪玉都不说话了,毕竟这位新帝可不是先皇那样的软性子,说到做到。 “官家喝些莲子羹消消气。” 池景州盯着碗里的莲子羹,胸口?是一阵剧痛,仿佛是一条剧毒的蛇在往心口?里钻,兰昭明!又是,兰昭明!她不仅嫁给他,还?愿意洗手给人做羹汤! “来人!从今日?起,一口?水都不准给他喝!”池景州紧紧捏着手里的玉碗,他何曾尝过徐笙亲自做的东西。 徐笙,她跑的出他手掌心么。 赐婚?他才是天子!毁掉她求得这一份姻缘,那是易如反掌!池景州内心里爬出来的阴暗,使得他气血翻涌:“吾要诛杀兰昭明九族!” “官家,兰相公除了徐娘子,可没什么亲眷了啊!” “好,吾就等着她,来为兰昭明求情。”池景州做这个官家也是有一件好的,大大方方的将臣子的女人,收入房中。 他有的时间,陪她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