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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仲冬有蝉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反问。

靳译肯看她,她说:男女朋友关系吗?还是性伴侣?

哪个关系可以让你简单点说疤的事情?

我要你说。

你非要这语气就没意思了。

我没意思?这话就让她听不顺耳了,靳译肯,我在你半夜三更来我家把我睡了之后向你确认一个关系,你反过来觉得我没意思?那我要一声不吭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才算

我说的没意思不是针对事件本身,他打断,是你的语气。

龙七一身与他辩驳的劲儿,还没开口,他接着说:半夜三更你不爽?

这就把她给堵懵了,靳译肯的肘抵着膝盖:你别装弱势,龙七,你别在我面前装,到底谁睡谁。

气焰收了一下。

那你现在一边关心我一边又拖着我是什么意思?

依旧没有回应,她放话:靳译肯我告诉你,我最不喜欢模棱两可,一还是二我必须得确定了,你要有想让我做备胎的心理,不如现在就跟我断了,我说走就走不带一丝后悔留恋的,我过几年还能祝你新婚快乐!

你想象力真丰富。他回。

我执行力也很高。

你再说一遍。

他在屏幕对面抬眼看她,前一句给她的面子因为她后一句的得寸进尺而撤销,要她有胆子再大放厥词试试,她回:我不想说了。

而后靳译肯叹了口气。

他略带疲惫地揉了揉脸,又拿饮料,龙七从沙发起身,往床上去,他这会儿喝完,思考完,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四天后。

那等你回来再聊。

他的手伸向屏幕:我睡了。

她的话止在喉口,而靳译肯在关视频前又顿了顿:你对我告白的那些话,挺不像你的。

她听着,手肘撑着枕头,盯着屏幕。

但我有点喜欢。

视频叮一声切断,画面消失,静态的聊天框重新跳出来,她的脸被屏幕光照亮,那一刹那耳根有点红,而后放开手机转身躺着,没两秒又转回身,长发从肩头漏到脸旁,看着靳译肯的头像,他说那话的声音一遍两遍地在耳边重播,从那个昏暗的灯光里,带着睡前的疲惫,又夹带着某种安抚与暗示,低音,顺耳,像情话。

完了。

她想。

没睡着。

第二天整个人的状态比昨天还懒,录制间隙在车上休息的时候,回想,觉得靳译肯这招真是厉害了,先抑后扬,嘴上说放养她又招手给她吃颗糖,拨得满池子水都不安分,但她偏偏很吃这种手法,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这个人弄到手,好胜欲到达顶峰,整个人焦躁得都关不住,开了一天他的聊天框,但他一条信息都没发。

他这人以前就这样。

能嘴上说的事情从来懒得发文字,除非调戏,白艾庭和他的聊天记录相敬如宾,他和龙七除开酒店房间号就是黄暴互怼,后来进他的朋友圈,内容更少,还难懂,寥寥几条都和物理有关,唯一能看懂的是他上个月转发的一条电影公众号的影单,她点进去,老坪正好上车,说:明天晚上有活动啊,臧老师那儿邀我们看话剧。

影单罗列的是四月份在国内即将上映的几部电影,她往下滑着,老坪挺高兴,通知车里其他两名助理和一名造型师:都没事吧明晚,都去,留了一整排座位给我们。

什么话剧啊坪叔?

《镜内乌托邦》,黄宇澎导演的那版。

这话剧不是巡演结束了吗?造型师大姐回了下脑袋,手下的梳子扯着龙七一撮头发,她的脑袋跟着偏了一下,没作声,忙着看影单,大姐说,票可难买,我当时托内部关系都拿不着票。

加演一场,正好在这儿,老坪说,高兴吧,对你们好吧?成,明天晚上自个儿好好准备,也别谢我,牛的是臧老师。

龙七的肩被老坪拍一下:和这小祖宗。

行了工作吧。他说完,回头下车了,龙七往他看一眼,再看女助理。

他说什么?

坪叔说明晚看话剧。

什么话剧?

《镜内乌托邦》。

好看吗?

很经典啊,有不同版本,得看黄导的那版,之前全国巡演评价很高女助理介绍的时候,她重新看回影单,滑到一部四月上映的好莱坞片,一部系列电影的新作,《绝崖5》。

她想起上一部在国内上映的时候是和靳译肯看的,前几部也是在靳译肯家阁楼小影厅里看的,当时他非带她看零点首映,她说没看过前作没兴趣,就被他锁在影厅里连续看了一下午的片,把前1~3部全看了,又气又发现是有点好看,后来又被带出去吃了顿好的伺候着,才陪他把首映给看了。

这部电影的新作,第五部 ,明天夜里12点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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