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18、侠骨柔情(1 / 1)
作品:《与后为谋》夕阳西下,沙土飞扬,几个少年郎正驰骋在宽敞的大道上。走到三岔口,行在最前面的少年郎忽然转身向后面的同伴告别,随后众人各自散去。只见他头覆冠巾,一袭戎装打扮,时不时挥袖擦拭额角的汗水。少年郎打马来到小湖边,蹲在岸边,掬一泓清水,喝了几口。他喝的很慢,每一口都只喝一点儿,举止颇为文雅。过了半晌,他才彻底喝饱,正准备起身,却听到后面传来。“昭玄……”少年郎急忙转身查看,只见一辆朴素的马车正停在不远处的过道上,在看车前那似曾相识的面孔,他忍不住心中一怔。“七娘子?”高颎见来人是伽罗,急忙朝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去。伽罗在丫鬟阿舍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她脸色煞白虚弱地问道:“你可知毗月去哪儿了?”高颎皱紧眉头,轻声问答:“独孤家流放那日,她说去投奔城西舅舅家。”伽罗显然十分焦急:“我派人打听过了,毗月在那待了几日,她舅舅贪恋财物,逼她嫁与富贵人家做小。毗月放火烧了房子,连夜逃跑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高颎惊叫:“什么?怎么会这样?”伽罗边咳边担忧道:“咳咳,她……她一个女儿家流浪在外,我……我实在担心得很。”阿舍连忙拍打她的后背,为她理顺气息,心疼说:“夫人您都病成这样了,就别多管闲事了。”伽罗推开她的手,怒斥道:“这怎么能算闲事呢?毗月与我情同姐妹,我岂能坐视不理?我这病不日便可痊愈,可是毗月她……”高颎见她咳得这般厉害,连忙说道:“这事就交给我了,无论多久多远,昭玄横竖定寻到她。倒是夫人还生着病,万不可再吹凉风了,还是先回府歇着吧!”伽罗听他这般说话,眼前不由一亮:“你心中可是有了注意?”高颎大眼睛忽闪了几下,最后笑指天空:“夫人若再不走,城门可就关闭了。”伽罗见他满脸笑意,便知他定是想到了什么。“你若有了她的消息,定要传信告知我。”高颎微笑着朝她作揖:“是!”夜色渐渐黑了下来,山路也变得模糊不清,高颎牵着骏马走在月光下。他已经快马加鞭连续赶了十几日的路,再过两日大概就到巴蜀了,也不知贺拔毗月是否真的去了蜀地。他放眼四望,发现在不远处有个大石头。他想了会儿,就把马儿拴在旁边的大树上,又轻拍马鬃,十分歉意道:“兄弟,今夜委屈你了!”那马儿嘶叫了几声,竟然乖乖低下头吃起了青草。高颎走到石头旁,靠着石头躺好,一股冷风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只好再次起身,准备拾些干柴来生火。“别过来!”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柔美的声音。这个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可是他又不确定声源的方向,故而壮着胆又超前迈了几步。当他正迟疑着落下脚步时,借着月光正巧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自己刺来,他机智的回旋躲了过去,从背后扣住那女子的左肩,用力将她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则成功锁住了她的右臂。“放开我!”那女子害怕极了,拼了命的挣扎。可女子的力气毕竟不如男子,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毗月?”那女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呆愣了片刻,忽然失声大哭起来。高颎立即放开擒住她的双手,谁知贺拔毗月一得到自由身,竟转身扑到他的怀中,又哭又笑:“昭玄,我好害怕,你怎么不早点儿来。”高颎本想好好数落她一番,可见她哭得如此难过,亦不忍诸多责备,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听他这般安慰,她反而哭的更厉害了。等了许久,高颎直觉阵阵冷风吹过,被泪水打湿的领口处传来丝丝凉意,遂不耐烦道:“哭够了没?我先去找些干柴生火,都快冻死了。”夜晚的风很凉,眼前的篝火被吹的四处飞蹿,左右摇摆,好似一条条火蛇,向四处游走。贺拔毗月静静看着火苗出神,火光映的她小脸通红,在月光下更平添了几分姿色。“你在想什么?”高颎好奇的看着她。贺拔毗月咬咬红唇,害羞的低下螓首,嗫嚅道:“我……我好饿。”高颎生气的责备道:“谁让你不好好待在长安的,饿死也该!”谁承想贺拔毗月听后,竟又哭了起来:“我……我本来是想投奔舅父的,谁知舅父嫌我是个累赘,还想把我卖给别人做妾。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又能去哪里?”高颎见她哭得伤心,假意咳了几声,转移话题说:“自从七娘子成亲后,你怎么老是躲着我?”贺拔毗月咬咬红唇,低语道:“我哪有是你多心了。”出于好奇心的促使,高颎决定一问到底:“听说七娘子出嫁后,独孤公有意在门客中为你挑选个青年才俊,你可有相中的?”贺拔毗月见他问得起劲,轻蔑笑道:“你一个好好的男郎,净打听些女儿家的心思,长不长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