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边充斥着凄惨嚎叫的情况下，迟仅十分风骚地向楚渊抛了数十个媚眼，把当今摄政王撩拨的血气上涌，正要掀起帘子，将这公狐狸抓回屋里大刑伺候的时候，钱多奉率先实话……”迟仅饶有兴致的回过头来，慢条斯理地道：“老爷终于要说实话了？”钱多满见自己弟弟认了，也不甘下风的赶紧喊道：“我说！我都说！啊！沈公子大人有大量…饶老朽一命吧……”他一把老骨头被那棍子打得咯咯作响，鲜血迸溅，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了。“是我不对，是我收买了证人，是我诬告了沈公子…大人饶命啊！”迟仅得意洋洋地收下了这句迟到八年的真话，他看向知县，等着他下令停止刑讯，自己好再说几句‘一笑泯恩仇’之类的令人又气又恨的漂亮话。可王爷那边没动静，知县哪敢擅自做主，因而公堂上一时没人敢说话，衙役们也只好继续打下去，丝毫不管钱家二人早已认罪。棍子打在皮肉上的沉闷声与嘶哑的嚎叫声交缠在一起，血腥味弥漫在每个人的附近，鲜血几乎溅到了迟仅脚底下，那讼师早已脸色惨白。迟仅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五十棍子早就打完了，可没人喊停。迟仅提高声音道：“大人，再打就要死了，犯人已经认罪，难道大人还要眼看着公堂之上出人命吗？”知县那双小豆子眼里全是惶然，他看看太守，太守又看向李公公，没等李公公去问楚渊，楚渊的声音已经从帘子里传了出来，低沉而阴鸷，仿佛带着冰渣，“继续打。”他今日来听审，本来就没打算让姓钱的活着走出去。迟仅心中一凛，终于明白了。楚渊今日来，不单单是为他伸冤，也是要报自己的仇。钱家阴差阳错的害楚渊与他分别多年，楚渊心里也有怨也有恨，现在全部发泄到了这俩人身上。迟仅忍不住站起身，低声道：“大人，大楚有律法，律法有公道，无论出于何情何理，都不该公报私仇，恶人自有天道惩，大人何必脏了自己的手。”这段话说得云里雾里的，但楚渊很明白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楚渊透过珠帘看着迟仅的脸，他知道这人虽然放肆，但也是循规蹈矩正常地长大的，他不拘小节，但从不触大法，迟仅从没见过只凭一人的言语就决定别人生死的事情……他从心底，还是依赖并敬畏着法律的。可是大楚律法是谁定的？是他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