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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找回去继承王位之后

“我说,你的血弄脏我的衣服了。”小满下意识道歉∶“对不……”她想起刚才这些人说,他们是来找州勾回去的,便想回头看他一眼∶“你要跟他们回去了吗?”平静的,并没有太激动的询问。州勾从他信嘴里知道,石秀和小满已经有过一次遭遇战,若非那曲折的山洞暗道,她怕早成了石秀手下的亡魂。石秀是太后的人,他会来,代表太后已经知道了句章城的一切。知道小满的下落,以及她的身世。以柔太后的性子,她不可能让小满活着。可是,她那么平静,平静得州勾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州勾悲催地发现,他好像从来都不懂小满。“是啊,要回去了。”两人曾有过约定,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谁也不要挽留,让对方了无牵挂地走。所以,小满忍着喉咙的伤痛,对州勾说∶“那……祝你一路顺风。”州勾抢过话头∶“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如果你现在问的话,我还有时间回答你。”比如他那个隐瞒的身份,又比如今晚的种种。她为什么不问?不好奇?还是太信任他?小满看向他,州勾眼底满是压抑烦躁。忽然,山洞深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涂氏焦急的声音传来∶“小满!”他镇东往前迈了一步∶“殿下!”太子还站在远离他们的地方,身边有一个姜霆。他镇东的嗓音浑厚,非常之响亮。涂氏仿佛头顶挨了一记重雷∶“他镇东!”他镇东不认识这个奇怪打扮的中年女人,他想把太子拽回身边。在他镇东碰到他之前,州勾把小满用力推出去,推到姜霆怀里。“回去!”柔太后想要小满的命。可是他想让她活着。不应该的。来句章城之前,州勾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包括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抹去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毕竟比起良心,他更喜欢这滔天富贵,更在意那国君宝座。早说过的,他是个坏人。可他没有做到,他做了一个很傻的,随时有可能毁了自己的决定。小满一头撞在姜霆身上,差点血溅当场。涂氏扶住她,看着对面的两人,目眦欲裂——她不知道州勾的真实身份,但石秀和他镇东,这两张脸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他镇东不敢在狭窄环境里滞留太久,救到太子后,穿空榭众人有条不紊后退。“入了我的门居然还想跑!”涂氏率人追上去。小满想阻拦∶“娘!”可惜她嗓子受伤,喊了涂氏也听不见。他镇东边后撤,边安排弓/弩抵御。涂氏带头冲锋,打飞了来势汹汹的弩/箭∶“他镇东,你这个混账东西!”“别忘了这弓/弩当年是谁手把手教你的?居然学会拿来对付我了!”“东宫的走狗!”涂氏像咆哮的母老虎,把这群人驱赶出了山洞。山林里到处是焦糊味道,将熄未熄的炭火劈啪作响。东边,太阳已经探出了头。他镇东死死护着太子,一回头,惊觉涂氏十分眼熟。“你……你是谁?”涂氏接过大弓∶“老娘是要你命的姑奶奶!”毕竟是自己的地盘,金乌族人从四面八方出现,竟将穿空榭众人围住了。每个黑衣人的衣襟都有一枚弓箭样式的绣花,涂氏更加不屑了∶“穿空榭在你手里,居然变成了一帮绣花废物。”“受死吧!”三支长箭破空射去,他镇东举剑相抵,金器碰撞间,电光火石!被妇人挑衅,他镇东彻底生气了。将太子往后一押∶“殿下看好,本将杀了这个无理的疯妇!”说罢,他镇东举剑袭来——涂氏避开攻势,往后一跃!“殿下??”一般来说,只有储君配得一殿之尊,其余公子年纪小时挤在一处,长大则各自开府生活。所以,百越国内配称“殿下”的,只有太子一位。太子……太子!他镇东握紧长剑∶“无知野妇,我要你命!”涂氏扔掉大弓,朝侄子们大喊∶“取我刀来!”他镇东不会说谎,连石秀那个死人脸都来了,可见州勾身份之尊贵。涂氏的心先是如堕冰窟,接着涌起兴奋的战栗。太子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躲藏数十年,一雪前仇的机会来了!长刀在手,涂氏仿佛找回了年轻时,同丈夫还有兄弟们恣意驰骋的感觉。那时他们还年轻,同他镇东关系也不错。“当!”一声。二人的虎口震得发麻,涂氏惊觉多年不练武,现在她可能打不过他镇东了。“杀了他们!”涂奶奶一声令下,金乌儿郎倾巢出动,与穿空榭的人激战在一起。“娘……”小满被姜霆半扶半抱出洞口,一出来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穿空榭的人功夫好,但金乌人数稍胜一筹,双方混战,一时间居然不分上下。“娘!”小满觉得自己就像苦情剧女主角,想大叫让他们别打了。金乌族那些老弱病残怎么打得过训练有素的杀手啊!可涂氏打定主意不能让太子活着走出这片树林!小满也没想到,她那些看起来老得快不能动弹的叔伯,居然这么能打!而且他们不是单兵作战,几人穿插盘走,便成了多变的阵容,配合手中兵器剿杀,不过一柱香,穿空榭还站着的人越来越少——石秀早趁着混乱不知所踪,他镇东愈发心凉,终于在余光瞥见有人接近太子时,他分神了。“呃!”涂氏一脚踹在他镇东胸膛上,虬髯大汉,倒飞了数十米。但他翻身起来后迅速赶到太子身边护驾。他信没比他老子好多少,穿空榭还有几个人站着,他们拼死护着太子。涂氏抹了把嘴边的血,大刀顿在地上,大步朝州勾走去。就在这时,小满冲出来拦住了她。“娘!”“让开!”涂氏推开女儿∶“别妨碍你老娘!”涂氏环顾四周∶“石秀那个狗杂碎呢?我要卸了他给我儿赔罪!”石秀早就不知道去哪了,涂氏转向他镇东。后者也终于想起她是谁∶“是你……”“不错,是我。”涂氏皮笑肉不笑∶“师弟,别来无恙。”当年,他们同为穿空榭成员,他镇东入门最晚,他领兵作战有一套,便常年在军营里。而姒壮一群人则侍奉老越王身边,直到后来出了那些混账事。他镇东咽下一口瘀血∶“师姐当年……叛乱而逃,这么多年无声无息,原来是躲进了南方大山!”“可笑我这些年掌管穿空榭,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当年,逃走的姒壮等人被柔太后及其党羽冠以叛贼的罪名,这么多年来他镇东也一直以为当初他们是不服新王,叛逃离开了。穿空榭的人生来忠于王室,他镇东非常看不起叛逃的师兄弟们。“恨我不知这里躲着你们这些叛贼,否则,定带齐人马,捉你们回琅琊,在先王前面磕头谢罪!”“叛逃?谢罪?”涂氏冷笑。“可惜石秀不在,否则真该让师弟你了解一下,你忠的主,是多么的讽刺的存在。”说着,她看了州勾一眼。州勾的眼睫动了动。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小满往他信手里塞了个东西∶“如果我给你机会,你有把握带他走吗?”州勾望过来。他信惊讶∶“姑娘?”他们快是阶下囚了,哪来的机会逃跑?涂氏的刀破空而来,削掉了小满一缕头发∶“臭丫头,你又想救他?”“娘!”小满往后一缩。“你放过他吧。”“大不了我以后答应,再不见他了,乖乖听你话还不行吗?”她根本不知道涂氏这坚定的杀意是从哪来的。涂氏只恨他们从未对这些孩子说过那些往事,郁闷到差点内伤。“你为他求情?你站起来,告诉娘,他就那么重要?”州勾看向小满,也想知道她的答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傻丫头!”涂氏高高扬起手,看见女儿苍白的脸,又舍不得了。“石秀那个狗杂碎去哪了?我要剁了他,给我儿赔罪!”石秀早不知所踪了,涂氏的怒火无处发泄。忽然,身后的小满软软地倒了下去∶“娘……”姒强离得近,他立刻扶住了她∶“小满?”刀应声落地。众人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他信也不是傻的,他迅速点燃那枚小满塞给他的爆竹,投掷到人群里!金乌族人还以为是火/药,全部扑倒在地!可是没有等来爆炸,只等来了呛人的浓烟。他信架起老爹,穿空榭其余众人扶起太子,趁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