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一代大侠】 第五十三章 合击(1 / 1)

作品:《一代大侠

一代大侠·第五十四章·溃败2020年4月11日叛兵逼芦水尉迟狰引兵破之。叛兵大败遂溃。放到史官笔下八月廿八这天所发生的事大概只会凝练成这么一句话放在“光汉纪:芦水之战”或“尉迟狰本纪”中。但那写于史书上的一笔一划都是以尸骸为砚鲜血为墨挥洒在惨不忍睹的人间炼狱之上。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评判两支起义军所选择的战略都无法苛求更多。霍四方麾下将领李湖生、刘树各率一万步卒在江曲郡东侧、芦水下游星夜渡河准备分进直插尉迟狰包围圈东北、正东两处。张红菱则率部正面强袭包围圈西侧并命江曲郡守军大开南门集中兵力突击。里应外合四点齐攻兵卒是对方的二倍又占了利让袁忠义来判断义军这边cao练再怎么不足打出一场惨胜总不是问题。而西南民心早已巨变只要讨逆军在这里吃下败仗以大安那些神棍神婆的嘴皮子征募回这次的损失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但战争打得并不仅仅是刀枪拼杀的那一场。胜负其实早在短兵相接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大半。两阵之间的差距是全方面的。兵卒的cao练程度武器甲胄军令传递……均是尉迟狰占优而更关键的是双方的情报。义军一侧仅知道尉迟狰大军围城阵松散江曲郡短时间内并无陷落之危。另外光汉朝檄文声称纠集了五万精兵但从粮草等侦查到的信息推测实际全军不过两万。这便是义军正面出击的底气。也是他们溃败的原因。他们并非败在数量判断上。因为最后将他们逐部击溃的仅仅是尉迟狰亲率的七千精锐。五千步弓结阵推进七百骑射尽显马上威风与剩余一千三百轻骑兵在芦水南岸辽阔平坦的战场上尽情冲杀仿佛再现了当年屠各部那些马上英豪的先祖荣光。李湖生部被兵击半渡丢下千余尸体便匆忙撤军逃往北岸。刘树遇袭时三千先锋刚刚整好阵势侧翼被骑兵一冲顿时如沙坝决堤一溃千里。血染芦水尸横遍野刘树本人也被割了首级顶在枪尖随着摧枯拉朽的骑兵绝尘而去。霍四方所遣主力被击退时张红菱部仍在与围城守军鏖战。那一万步兵且战且退多名副将率兵轮番截击也不纠缠只将战场越拖越南。江曲郡守军唯恐后方被抄守在南城门外犹豫不决。但杀红眼的援兵都顾不上去打探霍四方一侧的动静便向南追去。直到尉迟狰精兵折返号角长鸣且战且退的诱敌军团顿时转向露出了锋利的牙齿。被两面夹击一口咬住的便成了张红菱。当刘树的脑袋随着凶猛骑兵到来山呼海啸的喊声告诉他们霍四方军已被击溃的消息后摇摇欲坠的士气瞬间跌入谷底。袁忠义毫不犹豫令一个女护卫换上那身红甲接替指挥与贺仙澄带着张红菱向西逃窜总算赶在那张可怕的嘴巴合拢之前顺利脱出。最后能跟着狼狈不堪的张红菱一起逃入芦郡界的不过寥寥百余人。另有一千多名凶悍猛士向北杀出重围和江曲郡守军一起入城将大门紧闭。除此之外再无活口。冲杀中战死数千而最后跪投降的三千余人一个不剩全被尉迟狰下令砍了脑袋。义军中本就不乏战败即降一得机会便再拿起武器的狡诈之徒。尉迟狰不理杀降不祥的说法快刀斩乱麻倒也情有可原。九月初二江曲郡守军向西突围从围城大军故意留出的缺口中奔逃将这座江岸要塞拱手相让。九月初五尉迟狰击退霍四方偷袭斩李湖生于城下与怒州牧守调集的援军合兵一处直取芦郡。更令人绝望的是翼州水军出动了五条战船七十轻舟说是来援助也好抢功也罢总之是将芦郡坚守成功的希望一下削到了几乎星点不存。初六一场森冷秋雨总算暂且停下了敌军进逼的步伐。芦郡内外绝大部分百姓不舍得这一秋丰收的庄稼并未如张林氏所愿弃下家园西迁城内人心浮动强行下令让士兵动手焚城而去绝无可能。她站在城墙上远远望着雨幕中模模糊糊的天交界之处等雨停之后尉迟狰的军旗就要从那边出现了。她想在自己的盘给女儿办一场盛大婚礼的美梦彻底成了泡影。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咱们走吧!霍四方没帮咱们打赢这场仗你就不必嫁他了啊。咱们带上值钱行李撤去滇州吧!”张红菱左掌握着右臂伤口外的绷带嗓音都因疲倦而略显嘶哑。张林氏望着近在眼前的雨滴额前没有梳好的几根青丝被带起的微风吹动颤抖一样摇晃。她的脸上早已没了平时慈悲和蔼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古井中无波之水一样的平静面容。“如今没了怒州三郡做嫁妆你说霍四方还会要我这个年老色衰的寡妇么?”张红菱颇为恼火抓住母亲的手就是用力一晃“娘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咱们败了光汉狗皇帝再怎么折腾拔下一根汗毛也比咱们的腰都粗。之前咱们太顺不过是因为奸臣当道厉害的人才去不到该去的方而已。现在各都在起兵那个昏君明显醒过来了啊。他们是北方的夷狄!他们祖上就是骑马打仗占下的江山!尉迟狰这样的将军肯定还有。咱们就别想着争夺天下了好不好!娘你我两个都是女流之辈你就是想当武则天也得有个靠得住的唐明皇啊!”后面暗处听着的贺仙澄忍不住清清嗓子轻声提醒道:“红菱妹妹那是唐高宗李治。唐明皇是唐玄宗。差着辈份呢。张红菱脸上一窘挥挥袖子“哎呀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有空在这儿嘟囔我不如赶紧看看怎么袁郎还不回来吧。贺仙澄心里也有些不安但紧接着就从雨幕中看到一匹轻骑迅速接近转眼便踏着水花来到城墙下掀开斗笠仰头高呼:“是我袁忠义!请开城门!”贺仙澄急忙下去不多时便将拎着蓑衣发丝湿了不少的袁忠义带上城楼。张林氏微微蹙眉问道:“如何顺利么?”袁忠义摇了摇头抬起左臂亮出渗出一片暗红的绷带。张红菱惊呼一声过来捧起“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轻轻叹了口气“尉迟狰的大军和蛮族兵的营截然不同。他们驻扎在广阔平周围岗哨巡视极多我本打算趁天色未明最暗的时候悄悄进去刺杀哪里知道他们扎营时竟然还在外侧挖了陷坑着竹枪木刺也就是我轻功还行及时硬拔上来要不然……已经满身都是窟窿咯。张林氏眉心聚拢纹路深邃轻声道:“既然有如此防备想必……尉迟狰身边也必定少不了效忠朝廷的高手护卫。这行刺的计划还是算了吧。张红菱颇为不甘但看了一眼袁忠义的伤口终究还是不愿守寡道:“嗯咱们还是别再试了。袁郎那你是怎么受伤的?”“我猝不及防掉进陷坑当然惊动了巡防官兵。他们应该是料到有人行刺上来便是箭雨招呼。我本来靠木盾抵挡能平安脱身。可没想到那边不知什么人用的弓极为厉害一箭将盾射穿扎进我的胳膊。我担心马被射杀只好赶忙回去逃命。他们还派了三十多个马弓手追了我一阵我用飞镖打死两个领头的才算是将他们挡住。袁忠义口吻平静但实则心有余悸只是不肯表现出来罢了。有之前在南疆蛮子兵中兴风作浪的先例他又游走拔掉了几个暗哨不免有些自负。结果着实在尉迟狰的军营外栽了个跟头。要不是“不仁经”给他的那浑厚到不讲理的内力光靠那块破木盾可不足以帮他从千百飞箭中脱身。一想到火光映照中密如飞蝗的凶器他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颇有些懊恼为何“不仁经”的内功不附带上金钟罩铁衫的功能。但转念想到那些功法需要原运气才能抵挡到时候就算顶住了箭雨洗礼骑兵步兵成千上万围攻过来那他才叫插翅难飞。听他将自己看到的军营情形讲述完毕张林氏缓缓闭上双目颇为无力靠在身后冰冷潮湿的石砖上喃喃道:“芦郡……守不住了。让袁忠义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刺杀敌酋已经是张林氏最后的希望。尉迟狰来到西南之前怒州军心涣散几乎打不出什么像样的反击张林氏坐拥三郡秋收粮草以仙姑之名还能用低廉军饷征兵原本有信心在半年之内将怒州占据再去和张道安夹击悭州平定蛮兵。可这位青年将军来后不过数月带入怒州的两万愣头青就成了令行禁止、纪律严明的可怕部队一场胜仗将怒州余部士气轻易带起早已龟缩在南部诸郡不敢冒头的守军也终于有了分兵支援的胆子。连上翼州轻易不肯动用的水军尉迟狰可以说是凭一己之力将西南四州青云直上的义军势头生生拦腰斩断。听闻霍四方此战折损二将兵卒五千余人已在芦水北侧转攻为守壁垒据点几乎修到了岸边。显见对尉迟狰已是极为忌惮。大概是觉得三江仙姑这个名头未来跟大安争锋之际还有利用价值霍四方的使者送来信函表示即便芦水之战大败依然对张林氏痴心不改若她愿弃下芦郡北渡蜀州与他成亲他将令她北上镇守巴遗郡一切权柄与在芦郡无二。这无疑是极其优厚的待遇优厚到张林氏根本不信而滇州……从她与霍四方合作出击那一刻起就已不再是可能的选择。张道安多疑谨慎一旦回到他的麾下只怕从此便会被软禁起来不见天日。若真的只能选择一个相信张林氏宁肯将赌注压在尚且陌生的霍四方身上。时不我待虽说翼州水军逆流难行最晚明日之前怕是也能抵达芦郡北侧届时北渡将难于上青天。张林氏虽是妇人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优柔寡断城墙上既然没有等到她期待的结果那么便只有割舍一切离开从头再来。听到她选择北渡没有听张红菱的劝袁忠义心里其实颇为高兴。滇州那边已经没什么他好惦记的事而蜀州东部小镇有莲春坊东北群山中藏着峰红山庄这两处方如今都是他的还不曾去真正收下。而且西南武林以蜀州为尊他这想当大侠的不去拜会峨嵋、雁山岂不是显得太过失礼。要是霍四方真的兑现承诺肯让张林氏北去巴遗郡途经蜀东第一大郡东川还可以往唐门看看——那阴阳透骨钉着实是个好东西他心里颇为痒痒想着是不是能弄来一套。他出马好言好语安慰再讲明利弊贺仙澄心领神会从旁帮衬几句张红菱也就跟着一起过去收拾行李了。芦郡之中已经没有士气可言张林氏交代好之后的事情叮嘱他们不必顽抗要逃的就快逃不想逃的就丢掉武器混进百姓之中一起开城等着被接收免得被当作降卒斩首或是坑杀。交代完毕张林氏最后去望了一眼自己夫家的祖宅遥遥叹了口气收拾好行装带着身边的女亲兵与袁忠义他们一起在芦郡西侧的渡口上了两条小船划桨北去。这些天鹿灵宝的心智好转了许多不再激烈发疯只是人还有些呆滞反应较慢整日就是抱着小腹愣神。袁忠义此刻有一张人皮要妥善维持总不能将她留在芦郡万一她发傻说出自己是断龙剑派的逆贼直接被砍了或是被攻进来的兵卒看到觉得样貌不错拉去当营妓他可绝不情愿。倒不是他忽然发了善心而是贺仙澄告诉他鹿灵宝在白云山上参加大典至今还不曾来过月事。极有可能她已经怀上了孩子。那晚发生的事情袁忠义心知肚明这孩子虽说将来八成姓白但毫无疑问是他的种。他虽搞不来舐犊情深那套鹿灵宝真要生下这个娃娃力所能及之处他总归还是要帮衬一点。让贺仙澄去带上鹿灵宝出发之前他找个借口去给藤花、云霞安排了一个较远的目的约定到了那边再相见之前她们就找个隐秘方炼蛊做好记号让他能及时找到就好。剩下半包金豆子都给了她们以她们的应变和身上的蛊虫吃喝不愁的情形下躲个三年五载也不成问题。真要因为战乱失散从此无缘得见袁忠义不曾动心又怎么会有半点留恋。倒是藤花神情黯然依依不舍分别时还不停轻声催促他一定要早点过去找她们。北渡的两条船上并没带船夫袁忠义、贺仙澄、张红菱、鹿灵宝与两个较壮实的丫头占了一条两两轮替划桨另一条上则是张林氏带着六个亲兵其余空都装的是匆忙带出的金银财宝。张林氏的船上人多了一个财宝也摞得更满吃水颇深还不到江心就远远落在后面袁忠义不得不指挥划桨的放慢速度稍微等一等。雨水已经小了许多江心还算风平浪静袁忠义水性虽然不怎么样但内功深厚一口长气可以屏息良久倒也不慌只是隐隐觉得如此顺流斜穿芦水入龙江主道东进上岸蜀州的路线似乎风险极高。翼州水军增援尉迟狰最快的路线便是沿龙江西行逆流进入芦水河道跟着向东南斜漂可直抵芦郡北门。张红菱也知道这一点才会焦急站起把红披风缠在木棍上拼命摇晃大喊:“娘!让他们划快点啊!这里很危险的!”此刻这条船上是轮到鹿灵宝和贺仙澄划桨鹿灵宝还呆呆傻傻一听危险二字双眼一瞪挽起袖子的两截藕臂哗哗发力猛划起来。贺仙澄眼见船头就偏了方向赶忙咬紧牙关也跟着加速免得小船在江上莫名绕起圈子。这一下前后差出的距离更远细雨如烟几乎都要看不真切只剩下一个落在后面的影子。张红菱还想再喊忽然听到东侧龙江江面上传来一句:“有人北渡!拦截!”“糟!”贺仙澄脸色微变急忙提醒道“是翼州水军快划!”鹿灵宝显然将内力都用了出来头顶青丝之间升起淡淡薄雾。贺仙澄也不敢怠慢长吸口气吐息运转把小船几乎划成一只水鸟掠向对岸。张红菱心急如焚尖声喊道:“娘!娘!你倒是快些啊!”眼见东侧水面许多突击小舟出现上面光汉兵卒纷纷张弓搭箭她彻底乱了阵脚抓住袁忠义的衣袖哭叫道:“袁郎!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娘!救救我娘啊!”袁忠义摸出几枚铜钱单足踏在船舷沉臂凝力哧的一声打了出去。他内力惊人不假可这等距离轻薄铜钱毕竟比不了强弓劲弩他将船头一个击毙打下水去当即就有许多点了火的箭嗖嗖飞了回来。他急忙拿起船后粗索运力长鞭一样甩开将飞来火矢打入水中。“啊啊啊——!”那两个丫鬟吓破了胆尖叫着跳入水中唯恐被火矢射中烧死在船上。少了两个没用的小船顿时轻了许多袁忠义咬了咬牙道:“红菱!去舱里只把最值钱的留下剩下全丢进水中再提提速度咱们能上岸!”“那我娘呢!我娘呢!她还在后面啊!”张红菱泪流满面已经失了方寸。“你们上岸我划船去接她走一个算一个到时候在临麓郡霍四方那边见面!”袁忠义挥舞长索勉强将又一波箭雨打落。只要哄着她们先往临麓郡去只剩他一个返回去救没救人还有哪个知道?找个安全江面划船兜一圈水军走了来捞一捞漂散的东西算是尽过人事也就罢了。张红菱咬牙丢下去数个箱子小船急驰对岸不多时便近在眼前。这时那些水军掉转船头大喊着还有一个往南而去显然是去抓张林氏了。张红菱等不及小船靠岸拎起最后剩下的两个大包袱便催着贺仙澄和鹿灵宝与她一起跳入水中游完最后这段距离。袁忠义只得转身坐下不必掉转船头就这么逆划破浪向着张林氏那边迎了过去。远远就听到女亲兵清脆的呼喝之声烟雨之中火光飞舞他再划近些就看到小船不仅已经起火还被这些更快的军船抄过前方截断了路。不是没有机会这批来拦路的船已经不再射箭似乎打算将船撞沉下水把人活捉。想到那珠圆玉润丰美娇嫩的成熟寡妇袁忠义微微一笑决定出手。他最后猛一划桨站起将那根绑船长绳发力拽断往手臂一缠长啸一声飞身而起展开已达九重的醉仙步法向着中央困境中的小船跃去。六个亲兵已经倒下三个箭引燃的衣服都没去扑可见已经被扎成了死尸。张林氏应该已经缩回了小小的船舱但舱壁正在燃烧她很快就会出来——或者被烧死。袁忠义手中绳索一挥比张红菱的鞭子更快更狠左右一扫便将最近那条船上的士兵都打落在水里。借着这条船的甲板一踏他总算到了张林氏的船上。饶是装神弄鬼淡定若仙此时此刻这张脸上也看不到半点微笑眉眼之间只剩下了对死亡的恐惧。看到袁忠义的瞬间张林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会儿没时间废话他一掌挥开火苗展臂将她拉出来沉声道:“深吸口气!”张林氏毫不犹豫猛往胸中长吸一口紧紧闭嘴憋住那本就沉甸甸微微摇动的饱满乳^房都仿佛跟着大了一圈。袁忠义故意将手臂一横穿过腋下搂在她胸前纵身一跳便跃入水中。他闭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心中对江水方向记忆犹新便不上浮匆忙蹬鞋子双腿摆动单臂旋转拖着张林氏顺流急速离去。他并不急着冒头一个是在水下安全另一个张林氏水性不佳到了下面就本能乱动起来不如憋昏她带着一起游更加安全。张林氏没有半点武功此刻在水下也没有什么仙法能用游出不远就抓着袁忠义领口狂扯满脸发紫显然已经憋不住了。袁忠义故意稍微磨蹭了会儿才抱着她往上浮去叫她呛了口水才冒出头来。但一眼看到还有军船在四周游荡他低声道:“快再憋一口。“咳……咳咳……”喉咙里的水还没咳干净张林氏哪里有本事憋的住。袁忠义心中冷笑揪住她后领往下一压就又钻进了入秋已经开始清冷的江水之中。如此起起落落不过三次张林氏就脸色惨白昏厥过去。他这才把她夹在腋下用内力逼出气管中的水小心翻转过来让脸孔朝上跟着镇住她心脉不叫她醒来就这么带着她顺流而下飞快游走。军船早已甩开他观察着北岸势心中估摸距离漂了将近一个时辰眼见水流湍急河道变细两侧变成崇山峻岭阴森荒芜再往前水中怪石也多了起来显然离开了龙江进入到不知什么支流之中。再跟水漂会有危险袁忠义打水往岸边靠去正想就这么脱身忽然望见再下游一点浅滩上趴着一个女子半身还在水中便又往那边小心翼翼靠拢这才拖着张林氏上岸。从裙装上看着就像离近了翻过来果然是个张红菱带出来的随行丫鬟。她大概是拼命游到这边后脱力失控脑袋在岸边突起石头上一撞勉力爬了几下便晕死过去。袁忠义拍了拍怀里揣着的各种东西确认没丢后松了口气弯腰把两个女人拎起一左一右快步离开河滩。向东有处山坡攀上去后是个约莫数丈高的水边断崖。他张望一眼见坡上青草还算柔软平坦便在张林氏颈侧补了一掌把她丢在树边靠着抓起那丫鬟走到崖上。这些日子他装模作样心中着实积蓄了许多邪火无处发泄之前有一晚捅了贺仙澄来着月事的血屄红乎乎又肏了她屁眼半个时辰稍微发出一些剩余的还都积在心底。这丫鬟是张红菱亲自点选的容貌自然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但如今浑身湿透料中看到的肉体轮廓也算是曲线玲珑拿来杀杀邪念正合适不过。考虑到这条支流挺能搜集漂流物为免又漂来个谁正好看到他不应当被人看到的模样袁忠义从袖袋内摸出一个小油纸包拆封打开拿出里面的胶泥和展开之后颇为软薄的人皮面具沿着鬓发一线带上压紧贴住活动一下五官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