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纾屏住呼吸，按下同意键。对方没有立即回复。她将手机揣进兜里，漫无目的地打量这里——这几年沪城变化很快，但城中这几幢楼还立着，有的愈建愈高，挂的品牌标志越来越多。连楼下停的车也越发气派，那辆耀黑色阿斯顿·马丁大概是今年的新款，惹得来来往往的路人驻足。陈纾心情不错，掐掐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她打开微信，猛地弹出一排红点。全部来自张阳。其中有十来条都是道歉的表情包，最上面那条写着：“纾姐，对不起，咕咕咕。”意思是他来不了了。“？”陈纾回复。张阳：“4s店说今天搞不定了，嘤嘤嘤。”陈纾盯着那句嘤嘤嘤毛骨悚然：“建议撤回。”对面反应迅速，立即撤回，补充道：“但是！没有关系！我已经找到别人送你回家了！”“谁？”她还没等到回复，突然听到超跑轰鸣。那辆原本停在楼下的阿斯顿·马丁在夜风里转了个最利落的弯，精准地停在公交站台前。车窗摇开，林琅凛着眼，神情寡淡。……陈纾倒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