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挂了电话后，顾清还在对着手机屏幕发怔。

路星河举起酒杯碰了碰顾清面前的杯子，玻璃相撞发出“叮”的一声，顾清回过神来。

“新年快乐，顾清。”路星河朝他笑道。

“新年快乐。”

路星河还是看得出来，顾清掩饰不住他眼里的落寞和消极。

“想来这是我们认识以来过的第二个春节了。”

“嗯，每年的春节别家都团团圆圆，只有我跟孤儿似的。”顾清看起来有些低落。

“顾清。”路星河侧过身子抓住了他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

顾清也转过头来，看着他，眉毛动了动，“那你之前躲着我干什么？”

“噗。”路星河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

因为我喜欢上你了，路星河心想，但是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喜欢同性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还是一个禁忌，是一片不能触碰的雷池。

“别说这件事了，顾清，我错了。”路星河一脸窘迫地说道。

“你有勇气向你喜欢的那个女生表白了？”

路星河想了一会，才想起之前和顾清最后的那通电话，他诚实说道：“不敢。”

顾清丢给他一记蔑视的眼神：“怂包。”

“哎。”路星河叹了口气，“我就是怂啊，我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顾清冷着一张脸不回答他。

“来来来，不说这些了，大过年的，咱们来聊聊学习。”路星河换了个话题，热络地拉着顾清说道。

“哟？”顾清嘲笑道，“一个学期不见，您还成学霸了？”

“没有没有，学霸一直是您在当，我还是那个学渣呢。”路星河一脸狗腿。

心想，哎玛，这人是真抑郁还是假抑郁，抑郁症还能这么损的吗？

能不能留点口德啊。

顾清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路星河偷眼看着他的脸色，试探着开口：“下个学期，是不是该回学校上课了？”

顾清听了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再说吧，不想去。”

“你不是说要考大学，考法律系吗？”

“哦。”顾清低低笑了一声，“我原来还有这个高尚的志愿呢？”

“我怕你再拖下去就赶不上进度了。”路星河一脸担忧地说道。

“再说吧，现在没兴趣了。”顾清又灌了一口酒。

路星河把他面前的酒杯移走，说道：“好了别喝了，医生吩咐了不能多喝酒。”

顾清挑了挑眉：“你这么信医生的话？他说能好起来就一定可以吗？”

路星河说道：“你肯定可以好起来的，顾清。”

“那？”顾清眼底带了一丝恶作剧的笑，“那对于那天晚上我亲了你，医生怎么说？是得了什么病症吗？”

路星河顿时身体一僵。

“说话啊。”顾清扬了扬眉。

“情感错位。”路星河有些狼狈地抬起眼睛，脸色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发红，“你只是……错把兄弟情当成了别的感情。”

“这个词有意思。”顾清笑了笑，侧身过去，右手搭到路星河的椅背上，大半个身子圈着路星河的身子。

他慢慢朝路星河的脸凑了过去。

要命啊，路星河看着顾清越来越近的脸，几乎想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