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上元节 二 这是狼人吗?(1 / 1)

作品:《望舒变

皇宫内建在地势最高地方的建筑是大明宫,长安城内最高建筑是摘星楼。

曾有人说过登上此楼,便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的神仙。夸是很夸张,不过摘星楼的确是长安城内最高的建筑,高达33米,站在摘星楼上,可以看到全长安城三分之一的景色。

摘星楼也是监星观平时用来观测天上的星辰的运行轨迹,而摘星楼下的建筑就是监星观,摘星楼与大明宫,金刚寺,功守观都在同一水平线上,都在大唐的龙脉大上。

在皇宫内观赏朱雀广场烟花的最佳地点是摘星楼,其次才是李德居住的大明宫。

今晚的摘星楼挂上火红的灯笼,灯火通明,楼上站着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群人,而是只有几个人。

为首那个人头顶戴着折巾,身着玄黑的服饰,年纪并不大,络腮胡,胡须修剪的参差有致,这人初看显得并不如何魁梧。手扶着摘星楼前的护栏,身体微微向前,有点随意的站在摘星楼上,身后错落有致的站着几个人。

这人随意的站着,但周围好像有一层气,好像一人在此,整个摘星楼都是他的,整个长安城都是他的,整个大唐的天下都是他一个人的。

他姓李,名圣秋。木子李,又土圣,禾火秋,桃李满天下的李字,圣人的圣字,秋天的秋字,每个字都很简单,每个字的的意思也很简单,但三个字合在一起就成为大唐最有权力的那个男人的名字——李圣秋。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当今唐的监星观的观主李道林,就李道林的长相而言,实在只能说是平平无奇,放在长安城的人堆里,绝对是那种没有任何显名的特征,很难与他人区分开,甚至你多看几眼,对他的长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是那种看了就会忘记的长相。

不过上元节这天,穿上宽大的节日道服,站在这长安的最高处,站在唐权力最高的男人身后,显得道骨仙风,有了几份仙姿。

李道林站在李圣秋身后位置只能说是不近不远,刚好能听见普通人的说话声,但又不给人一种太紧的感觉。

离他们俩较远处是长安成内禁军统领宇文轩,站在稍远的红灯笼下,头盔遮了半面。

从正面看刚好能看到他,从后面看,他那一身盔甲刚好隐藏在阴影中,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里还站着一个人,像是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上。

距离李圣秋不是太远,也不是太近,刚好听不到普通人说话的声音。

另一边站着的是伺候李圣秋的太监何丰收,小脸上长满了麻子,站得相对远了些。

李圣秋依楼眺望,目光是向着朱雀广场,声音在他口中传出。”朝庭这两年出了很多政策,我也知道政策出台有点多,有点急,但天下没有给大唐多余的时间,塞北的狼柱在我们旁卧得太久,国内的那些人也藏得太久,这些政策让民间慢慢消化吧,长久看总是好的。“李圣秋的话,像是某种询问,也像是某种肯定。

身后李道林知道不是一种询问,只是一种肯定,或者一种宣誓,李道林没有回应。”大哥己去那边两年了,那些魂也该散了吧,门阀把大唐捆得紧紧的,也不知道出台的那些政策,能不能顺利的实施下去,再想想办法。“”三儿去了那座寺,两年也未有发现,你说烟花当年是不是跟我们开得玩笑。”李道林没有回答,因为这都不是李圣秋问他,完全是李圣秋在问自己。”那年紫衣老道这两年再也没有出现过,烟花的师兄也从来没出现过,你说我们的准备是不是多余的。别人还好,只是苦了轻语。“李道林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呆在李圣秋的身后,好像这些话没有进入他的耳朵一样。

李圣秋的今夜好像也有不少的烦心事,像倒水一样的倒在这正月十五的夜空里,沉默了一会。李圣秋回了头问道”你那师门还是没有出世的打算?“,一直站在背后的李道林回答道”没有。“

随后的两人有没有多余的话语,等着烟花的升起。

入夜时分,朱雀广场上己经是人挤人,人挨着人。除了那三条由京师府人员组成生通道外,己找不空隙,小孩子己被大人架在脖子上,尽量高一点,可以看清楚一会的烟花。不仅周边民房的房顶上站满了人,连一些国公府的房顶上也站了不少的人,朱雀广场放放烟花的吸虹效应,让周边的东市与西市少了很多人,连一些摆摊的摊主也丢了摊过来凑个热闹。必竟长安城内第一次由官府来放烟花。

京师府衙的人员今晚是全体出动,朝庭更上派了长安城内的禁卫军辅助,人员有明面上的,也有暗地的里的,到月亮升起来时,己经二拨人被通过逃生通道被押了出去。

广场中间划定的圈内己摆放好烟花,点燃烟花的人,也己经准备就绪,只等旁边京师府府尹敲钟。

今天的京师府尹并没有穿官服,而是穿着常服,少尹裴进坐在他的旁边,也是穿着常服,体现与民同乐精神,两人同时坐在朱雀广场旁边的钟楼上,只等报时官前来报时。

晚上天上无云,只有明月一轮挂在天空,今晚的明月显得比别时更圆,更大。报时官盯着沙漏,时辰一到,马上至在钟楼上的府尹处,府尹和少尹联手敲响了钟楼上钟。

钟声响起,连绵不绝,伴随着的是第一轮烟花升空时,在空中开出无数的花朵,照亮了一路上有整个夜空。

此时,左边的人群边缘有两人突破禁卫的警戒线,快速冲向烟花,速度之快连训练有速的禁卫都没有反应过来。

广场周围的离得最近的大树上寒光闪现,钟楼上也是寒光闪现,那都是大唐弩弓的寒光,但那两人速度太快,弩手们还在调整方向,奇怪的是等弩手调整好方向,那两人又奇怪姿式的伏倒在地上不起,树上的寒光始终没有收回,直到人群中有人过去拉起那伏地两个钏人,从逃生通道走开为止。

在摘星楼上,当第一轮烟花升空时,李圣秋己竖直了身子,扶着护栏,静静的看着在圆月下盛开的烟花,眼神中陷入了某种深层次的情绪中。

一阵狼吼声伴随着盛开的烟花传来,李圣秋身体忽然被一阵风带着向后急速的退去,退去的时候,在月亮和烟花的映衬下,一狼形的怪物,张着血盆的大口,怒吼着从摘星楼的护栏下跃出,怪物的利爪在李圣秋眼前半尺之地划过,甚至李圣秋眼中己映出那怪物口中闪着的锋利的狼牙,赤红色的狼眼。

怪物向前势尽,就自然的向下落去,后腿己快要落在护栏上,准备跃起进行第二次的攻击,可是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一道光在怪物的眼前闪过,一手掌按在怪物的腹部,而一阵风在怪物额头上穿过。

在下向下落的瞬间,怪物的前腿己脱离它的身子,腹部像败絮一样的扁了且裂开,额头也出现一小孔,怒吼声音随后嗝然而至,而此时第一轮烟花升空还没有落下,远处的钟声才传到摘星楼,彭的一声掉在摘星楼上。

李圣秋没有再退,嘴角带着淡淡的嘲笑。

禁卫军统领宇文轩不知何时己拔刀守在他的右侧,而这时候李道林身上道袍也无风自起,寒弩也在摘星楼后阁楼埋在闪出了寒光,直到第二轮烟花升空,再也没有怪物跃出,宇文轩才命人巡查四周。

那怪物完全是狼的形态,但要比世上最大巨狼大还要大上许多,尖牙己长出嘴外。

不知这怪狼是如何混进戒备森严的皇宫,又如何找到皇帝的具体位置,又如何爬上这最高摘星楼的,而这每一项都很难,尤其是知道李圣秋的具体位置这一项实在很难。因位知道李圣秋现在位置也就现场的几个人。

如果找不到原因,事后很多人难脱干系。

怪狼的尸体己被抬下去,李圣秋自始自终并没有表态,只是挪了点地,继续观赏远处的烟花。

处在大唐的最高位置的人,这时候,不表态比表态更是让人害怕,因为事情终需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没有这些合理的解释,不知几个会掉丢吃饭的家伙,又有几人会下大狱。

李圣秋的脸色并没有阴沉,只是看着远处的烟花,又像陷入某种深层次的情绪中。

李道林并没有离开李圣秋的身后,宇文轩己经又站在原来的位置,倒是那名叫何丰收的小太监又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第三次位,离李圣秋位置更近了些。

李道林的心中并不太平静,怪狼的前腿是宇文轩用刀斩断的,怪狼的腹部的那一击,是自己造成的,皇帝向后退也是自己用道法拉的,问题是怪狼额头的那一孔,又是何物造成的,连自己也没有感应到。

李道林心中又默想了一遍,摘星楼上就那些人,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何丰收,太年经不论如何也没有这种神通;皇帝殿下?以自己的对他的了解,南征北战,武功了得,但说有这份神通,也是不可能的,除非陛下藏了神通,但自己在陛下这么多年,不会没有感应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藏在摘星阁内的,那群甲士中有很历害的人物,或者很历害的兵器。这要解刨了那具怪狼的尸体就应当知道是谁了。

李道林放下心中疑惑,对从某种沉思中回过神的李圣秋道:“狼人?”

李圣秋从思绪中回来,本身对此物有些见底的他,从李道林的话语中得到了某种肯定,嘲能道:“狼人啊,当年烟花讲过,就是那些在月圆之夜可以化为狼的人,说是人,其实还是一种怪物,朕当年听烟花讲时总因为她是在讲个故事,没想到世上真这种怪物,而且处在朕这个时代出现,真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朕不会太寂寞。”

最后一轮烟花升空后,在空中爆出比前面更大的花团,照亮朱雀广场的的天空。

“繁花开尽,烟花易冷。”李圣秋说完主句话,也就摆驾回太极宫。

在大明宫的门口的李德紧了紧套在外面的衣服,再次向夜空挥了挥手,在一众仆役的簇拥下回了大明宫。

朱雀广场的人群也四散而去,地上留下一堆纸屑,风一吹,向四边扩散而去。

人群中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双眼皮的小男孩揪着他爷爷的花白胡子,就是不肯离去,哭着喊着还要再看烟花。

老人长长有脸上显出一脸的无奈,想将小孩的手从胡子上拿开,但小孩抓得太紧,拿了几次才拿开,胡子也断了两三根,老人的脸显得更加沮丧,将小孩放在背上的包囊里,小孩还是一个劲的哭。

包囊里伸出一只白色小猫的头,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孩,喵喵的叫了两声,像是安慰,又像是某种嘲能。

不一会老人小孩出在长安城的内东市,老人照旧背着小孩,不过这时的小孩手举着一枚用糖捏成的糖人,喜笑颜开,手舞足道,不时还拍拍白色小猫的头,完全忘记刚才还在哭哭啼啼要看烟花的事。

白色小猫前爪也抓着一个红色的小球,玩得不易乐乎,最神奇的那小球无论如何也没有从爪子上掉一下来,小白猫对小孩时不时拍它的脑袋,对打扰它玩小球的事表示很是无奈,不时的喵喵几声,声音间尽显无奈之意。

过了一会儿,老人,小孩和猫出现在长安城的东门口,小孩己在老人的背上睡着了,鼻孔还不时冒出大大的气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很是满足,随后一起消失在茫茫然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