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坐了晚上的航班，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近凌晨三点。这一路，陈风累得腰酸背疼，下飞机时，腿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还好被走在后面的慕斯白随手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太丢脸。宫羽翎在身后看到这一幕，嘴角的弧度快咧到耳朵了。

下了飞机又要坐车，陈风真的怕了，委屈地看着慕斯白，一双大眼睛在机场外的路灯下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宫羽翎用胳膊肘肘了下慕斯白，打趣地说：“快点吧，你的小朋友可受不了长途跋涉。”

慕斯白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慢慢伸出一只手，陈风期待地着他的动作，以为会有什么特殊的符咒可以帮自己消除疲劳，没曾想啪一声，这人居然狠狠拍了一巴掌，差点把脚步虚浮的陈风拍飞出去。

“他没事，我们走吧。”这话是对准备看好戏的宫羽翎说的。之后长腿一跨，首先上了车。

宫羽翎在一旁啧啧啧了半天，然后看到陈风可怜巴巴地摸着自己的屁股也准备爬上去，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考虑考虑跟我吧，我比那家伙懂得怜香惜玉。”

车子慢慢悠悠地开着，陈风的体能似乎真达到了极限，上车就眯着眼睛不说话，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并不知道这趟旅行的终点在哪里，他在飞机上问过慕斯白和宫羽翎，奈何这俩人就像锯了嘴的葫芦就是不肯说，他也只能忿忿然作罢。

迷迷糊糊地，陈风睡了过去。只是梦却并不友好，把他带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他迷失了方向，大声地呼喊慕斯白的名字，可没有人答应。周围安静得可怕，陈风只能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他害怕地蹲在地上抱住双腿，这里没有电影情节里的亮光，也没有恐怖的特效音，仿佛世间只剩下他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他迷茫地抬起头，茫然地伸出手遮住刺眼的光芒，正在此时，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他惊恐地拼命往后缩，那人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手上的力道加重，让他退无可退。他全身的冷汗冒了出来，男子的身体隐没在一团黑雾中，只单单能看清一只毫无生气的手。

他想开口叫喊，可话语到嘴边就是出不来。这种被困住的感觉和上次在警局的遭遇一毛一样。

他只能在心里呐喊：“你他妈到底是谁啊？”

那人似乎想听他说话了，嘴上的禁制一松，陈风发觉自己居然能开口说话，于是，他大着胆子，嘴巴却不由自主地哆嗦：“你……你……到底是谁谁啊？”

冰凉的手指擦过他的嘴角，来人似乎还不满足，也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反反复复地揉捏他的白嫩的脸颊，直到揉出一片红印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手。但他的身体还是被禁锢着，连动根手指都费劲。

这时，他的面貌渐渐在黑雾中清晰起来，一张和手相同且同样没有活人气息的冰冷的近乎邪魅的脸出现在陈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