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并不在意郝羽烁这句希望，他生存了无尽的岁月，已经见惯了这世间太多的生生灭灭。

“有盛必有衰，有起必有落，想要真正的达到永恒不朽，太难，实在太难。”

郝羽烁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世界之树，主干就是整个中世界，其上的叶子就是不计其数的小世界。郝羽烁想到这里，突然发觉一个问题，黑暗帝国内有世界之树，那光明帝国内是否同样也有世界之树？

“大祭司，我想请问一下，光明帝国内也有世界之树吗？”

大祭司摇摇头：“光明与黑暗本为一体，所拥有的世界之树俱是同一棵。”

光明帝国内并没有世界之树，郝羽烁心想，一棵这样的世界之树已然是倾尽整个世界才有一棵的绝世之物，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一世界内不容两树。

郝羽烁看着黑袍大祭司又是问道：“黑暗帝国几千年来不断向黑暗帝国开战，大祭司，你既然说两者本为一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大祭司缓缓走向世界之树，郝羽烁跟在后面。

“这位客人，我知道你是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人，也不是诞生在世界之树上的人，而是来自更遥远更古老的世界中。黑暗与光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只是世界之树上的两种核心力量，后来世界之树将这种力量抽离出，变成了两类人。这两类人一直生活在一起，逐渐繁衍后代，扩大了种族。本以为大家会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没想到种族内却爆发内战，两类人各自战队，战斗一触即发，后来一类人分离出去，生活在界桥的另一边，于是就成了黑暗和光明两个对立面。”

郝羽烁点点头，原来黑暗帝国和光明帝国是这样出现的，难怪说他们都是一体的，实际是世界之树内的两种力量。

“界桥的另一边，那里有一股超脱世界之树的力量，在很久以前那股力量十分微小，尚不足为虑。因为世界之树需要光明与黑暗这两股力量的调和，为了不让世界之树枯萎，两国即使不合，光明帝国也会有所来往，目的是为世界之树提供另一半力量。”

“那后来了，为什么两大帝国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郝羽烁迫不及待追问道。

“就是因为那股曾经被忽视的力量，它不知从何而来，也许是外世界的力量，有人想毁灭这颗世界之树。也许是世界内自然诞生的力量，世界之树代表生，而这股力量则代表毁灭。它从界桥下的界河而来，彻底断开界桥上两大帝国的联系，黑暗帝国因为有世界之树的力量保护，因而可以轻松渡过界桥。而光明帝国却少了这股力量，他们只要一踏上界桥，就会被这股力量所摧毁。久而久之，光明帝国与黑暗帝国断绝了来往，甚至是在帝国外布下了结界，建筑了高墙。”

“所以世界之树就失去了另一半核心力量？”

“没错。”大祭司点点头，忽然转身看向郝羽烁。他隐藏在黑袍中的脸，带着一副金色面具。眸光闪烁着光芒，犹如日月星辰般，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庞大而震撼的力量。

“世界之树少了另一半力量，它的成长体系出现缺陷，从繁荣昌盛，开始走向衰败，枯黄的叶子越来越多，一天之内毁灭的小世界成倍增长。新叶的诞生速度越来越难，甚至到了最后失去了新生，只有毁灭。也许不久后，世界之树就会走向毁灭。”

“可是……”郝羽烁疑惑道：“世界之树，如今看上去不是长势不是很好吗？”

大祭司摇摇头，衣袍一挥：“你梦中所出现的世界之树，只是它曾经昌盛一时的画面，真正的世界之树如今是这个样子。”

衣袍间带着一股力量挥洒出去，世界之树的虚影开始变化，随着时间流速加快，绿叶失去了光泽，整棵世界之树，犹如被浓烈的日光暴晒，显得奄奄一息。后面，开始大片的黄叶，世界末日爆发的声音，在无数叶片上此起彼伏。枯黄的树叶掉落，宛如进入了深秋。

如果再不阻止，世界之树将彻底消亡。

画面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他一身白色衣袍，气质十分高贵。却因画面模糊，而看不清面容。

“那是曾经的我。”大祭司突然说道。

曾经的黑暗大祭司，身着一身白衣，缓缓走向世界之树。随着距离的拉近，世界之树逐渐缩小，最后到达郝羽烁在皇宫秘境内所见的大小。

大祭司盘腿而坐，其身上的力量涌入世界之树，生命彻底世界之树合为一体。树叶在瞬间焕发神采，止住了走向毁灭的趋势。

“最后，我与世界之树融为一体，勉强延缓了世界之树的毁灭。但若是得不到光明帝国的力量，终究还是会陷入世界末日。所以我吩咐黑暗帝国，令他们攻打光明帝国，将他们的血肉或是尸体带回来，维持世界之树的生长。只有战乱不休，世界才能苟且的活下去。”

郝羽烁点点头，但他还是有个地方疑惑不解：“大祭司，为何你与世界之树融合，能够延缓世界之树的衰败？莫非……”

“没错。”大祭司直接打断道：“我不是黑暗帝国的人，而是属于光明帝国。”

郝羽烁顿时一片骇然，大祭司既然能够狠下心，让敌人去攻打自己的族人，但是如果不这样，整个世界都会毁灭，无论那个种族都会灭亡。而这样做，也是目前为止，大祭司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在这两股力量在分离成人时，世界之树抽出了一部分力量创造了一光一暗，两位大祭司。大祭司不会替换，与世界之树同存亡。当初两股族人分离时，我与真正的黑暗帝国大祭司，互换身份。其目的就是为了保证世界之树的安全。”

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全部串联在一起，数不尽岁月的历史脉络，彻底在郝羽烁脑海中清晰。

曾经以为自己是对的人也许是错的，曾经被误会是错的人，也许他们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