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忒零，木叶林高中的猫女校花。

单单从容貌上来看，我也是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些想法。

不过想法这种东西我一直都有。

看见银行就想要钱。

看到美女就想了解。

看见警察就想要跑……

就像这次晚上提出到又忒零的住所过夜，是为了省钱。

虽然之前用自信的语气向凛夜表明自己手头宽松，甚至还可以付打车费。

自信不是装的，但实际的情况是一百元花九十九元这样的宽松。

不存在没钱支付的可能，只存在之后没钱的可能。

至于我究竟有多少钱。所谓的兼职是什么……

现在的兼职是驱魔师。

货真价实的驱魔师，有专业十足的把握解除掉诅咒。

对于可以解除自己诅咒的驱魔师，受诅咒的又忒零应该会从此获得一些安全感。

而且我的手上还有不存在的照片，能近距离的呆在身边，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所以暂住于又忒零家就非常简单的确定了。

本来对暂住的地方是不抱什么期望的，只要最基本的设施齐全就足够。

毕竟又忒零自己说，拍照是为了钱，那么手上应该很紧缺才对。

送凛夜去医院治疗，接着送回到那个小出租屋。

之后出租车朝着市中心的外围开了过去。

等下车之后，看见眼前的高级公寓才知道自己的错误在哪。

要是真的缺钱，拍的照片就不仅仅是那种拿过来当头像都没事的内容了。

酒店式的高级公寓，进出安全系统全自动，安保齐全。

那她是为了什么才自愿去拍照的呢？

嘛……说不定只是因为缺一些零花钱。

父母不给零花钱之类的。

住高级公寓也只能说明父母有钱，她应该还没有靠自己就有这种成就的本事吧。

通过验证后通过自动开启的大门，里面是比在外看见还要空旷的大厅。

还有值班人员坐在前台。

因为断掉的手杖已经被我丢掉了，定制一根新的需要等白天商店开门了之后才可以。

所以我现在走路是被又忒零搀扶着的——可惜根本没有不小心碰到柔软的硬件。

在这种高级的地方，下意识的注意起了外表。

自然而然的保持优雅。

表面原则之一，除非需要，否则不以低一等的形象出现。

随便说说的。

总之，我确实想维持优雅，又不显得刻意。

直到又忒零居住的房间。

空间很大，如果只是一个人住，不存在没地方专放东西的情况。

装修好到没办法一眼挑出毛病，但凭我的本事，之后也不会觉得不满吧。

比周典家的装修要上一个档次。

又忒零脱了鞋之后，穿上室内拖鞋，同时随意的丢过来一双。

穿起来的感觉就像是新的。

既然是拖鞋，而且又是室内，忽然觉得一直被人扶着有些丢脸。

于是自己拖着右腿做到了沙发上。

“又忒零，你是一个人住的吗？”

见她动作自然，没有刻意静音，我不免有些好奇。

“嗯，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没有准备多的卧室和床，只有一张床……你是想睡沙发还是床？”

没有一起睡的选项么？

“当然是床。”

“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

客气……

我是不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客气会对自己带来什么利益。

“还好。”

“那就睡我房间的床好了，我睡沙发。”

又忒零一边说一边站在浴室门口脱下了衣服。

看样子似乎是打算去洗个澡。

啊，真可惜。

我没有带衣服过来，现在这种时间也很难买到衣服。

不然趁这个机会洗个澡，能省……能赚一点是一点。

夏天的时候还是天天洗澡会比较好，但我目前的资金可没有这个条件。

为了所谓大概是面子，大概是想装一下的想法，我很少去凛夜居住的地方。

所以只能住在外面。

真正的外面。

无证旅馆也不是一直租下去的，只有公园的角落是不用钱的。

似乎有点惨了……

不过，谁说不换衣服就不能洗澡的？

“又忒零，你是不是打算去洗澡？”

“嗯——”

“我可以借用一下么？”

“可以。那现在就脱了衣服进来吧。”

“什么？”

“不是要一起洗么？”

“……不是。你先去洗就是了。”

“诶……”

又忒零揶揄的看着我。

“怎么了？”

她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弧度。

这里可是又忒零的家，也就是说，是她的主场。

想着好不容易可以在一个不错的高级环境里好好的休息，大意之下就放松了精神。

看来还是要留下三分的警戒才可以。

俗话说的好，三分警戒消失的时候，就是个人消失的时候。

说这个俗话的人就是我。

“呀……没想到还会害羞啊……说起来，我是该叫你竹墨同学还是千竹墨小姐？”

“是在问我的年龄？”

“可以这么说。”

“看起来有这么不像么？十八岁。因为是转学过来的，所以同学的关系也是名副其实的。”

“呵呵，竹墨同学，那我先去洗澡了。”

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又忒零打着一些主意。

不需要趁她洗澡的时候逃跑，也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有充足的自信可以应对，不如说，有点期待。

就当是睡前的小游戏好了。

等轮到洗澡之前……

还在木叶林高中和又忒零对峙的时候，雨夜灵发来消息，说是要找又忒零问清楚。

关于少女元的事情，我肯定是不会和她讲明白。

甚至连周雅薰工作的内容也会捏造。

因为之后的事情……不能肯定安全。

至少这次的事情，去少女元调查的人数已经确定了。

这种比做贼还要危险的事情，当然是减少知情人比较稳妥。

如果结果就此落下帷幕——

周雅薰在那个地下室里……

究竟遭遇了什么，承受了什么。这些都没有必要去追究了。

也不会多情。

只需要把这个结果和证据带给周典就可以了。

不过应该是先给暗鸦公司结账才对。

拿到分成，断绝这个地方的全部联系——这是我期待的最终结果。

反正一切都是假，都可以是假的，也没有可惜和留恋的必要。

但要不是。

周雅薰幸运的，没有被观测到是那种悲惨的结果，那么也就是无论如何也存在活着的可能。

最低限度，我期望可以有线索，否则一直无果下去，就只能在放弃和作假之间选择一个了。

嗯，还有。欧玄神古她们最好也找到一点线索。

“已经洗好了，你赶紧去吧。”

脑子里想着一条一条的事例，又忒零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都没注意。

猫女，无声无息的。

等耳朵听见了她的声音之后，才注意到鼻子里已经缭绕着清雅的气味了。

眨了下眼睛，才看清面前的又忒零只穿着浴巾。

带着期待逐渐往上看，却只能看见垂直而平坦的白色浴巾。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对那种可怜的程度。

“知道了。”

走进浴室之后，才发现放衣服的篮子和挂架都在外侧。

把衣物放在外面之后，调整水温，准备先洗头再冲澡。

至于泡澡。

又忒零的高级公寓的硬件配置中肯定是有的，但毕竟是借住，在淋浴上花费太多时间有损脸面。

因为，更多的时间会花在洗头发上。

迄今为止，一直都留着长发。

为了和外表保持协调。

就算确实有充足的发挥出这发方面的作用，在这个时候还是有想要剪掉的冲动。

刚把头发打湿，就听见了已经上锁，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是谁？”

“是我哦。”又忒零坏笑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

不仅仅是擅自闯进来，还到身后了么。

不去当刺客真的是可惜了。

“你想干什么？洗澡没洗干净么？”

“当然不是，我已经把身体每一处地方都洗过了……这次是来帮竹墨同学的。”

“不需要。你赶紧出去。”

“万一滑到了怎么办？只靠一只左腿在都是水的浴室里行走让我怎么放心的下来？”

又忒零没有任何想要出去的意思，反而在身后靠的越来越近。

抹掉眼前的水珠，睁开一点眼睛就看见正等着看笑话的脸在镜子里。

好害羞！

高傲的猫女这个时候居然这么可爱，而且是坦诚相见。

在这么下去，就要控制不住……当然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猫女校花要帮我洗澡，想让我感觉到羞耻，这是不可能的。

反而还要感谢才对。

“那还真的是谢谢了。能先帮我洗一下头发吗？”

镜子里看见，又忒零的脸色忽然僵硬了下来，然后脸上不情愿，但语气不变的说。

“呃……嗯，没问题。”

脸皮厚对于欺诈师而言是不够的。

控制脸皮的厚度才是关键，也就是说，厚度的上线是无限，下限为零。

厚着脸皮就可以让又忒零帮我洗头发和洗背，简直就是掉馅饼。

“竹墨同学。”

“嗯？”

“找周雅薰这个工作你是从哪里，不，为什么会接受这个工作？我很好奇。才十八岁，一样的年龄。”

但感觉上却完全不一样——又忒零接着带着怀疑的态度补充到。

由于不是自己动手洗头，所以没有足够的安全感睁开眼睛。

只凭听到的声音，我非常自然的编了起来。

“缺钱呗。亲戚们也不是很有钱，没有闲钱用在我身上，只能保证不饿死。”

“你不是驱魔师么？虽然没见过驱魔师，这么年轻的驱魔师，但应该很好挣钱吧？”

“你觉得什么人会相信一个拄着手杖，长相年轻，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学生的女孩是驱魔师？”

“大概是傻子？”

“还真的是不留情啊。”

“如果不是有其他的原因，其他的方面的认识。只是靠第一次见面，凭对方说自己是驱魔师……没人会相信的吧？”

“嗯，就是这么一回事。教我本事的人，也算不上是师傅，只是更多的是给了一些知识，然后自己自学。时常找不到人，上次见他已经是一年半前的时候了。”

“自学？”

又忒零的语气透露着担心。

不是担心靠亲戚救助，可能是孤儿的我。

而是担心自己，她想要解除诅咒。

“嗯，他……给我驱魔方面知识的那个人，除了给予这一行为以外，就没有更多的交流了。名字，目的都不知道。不过驱魔知识方面都是真的，我已经测试过了。”

“那还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这也很有风格。”

“仙风道骨，讲求缘分？”

“差不多是这种感觉。”

讲求缘分，这让我勾起了曾经，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回忆。

现在也不能说完全都会编的了，因为很有兴致，加入了真实的回忆。

“他应该是讲缘分的，不然也不会给予这些难以找到的知识。不过仙风道骨没有，他平常都是穿着西装的。”

“这是什么人？西装领带？”

“到了夏天很热的时候，穿的是宽松短裤和大背心。”

“我已经完全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了。”

或许是因为“坦诚相见”，在同一个浴室的缘故，又忒零变得亲近了很多。

平时那副高傲的样子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那未免也太符合角色本身了。

“是啊。不过送给我这些知识无论如何也该感谢。”即使是我这样不知道报恩，只会恩将仇报的人。“靠这些知识，加上曾经的实战，也算是驱魔师了吧。”

“还有过实战经验？”

“当然了，不然怎么敢靠这个去挣钱。不过毕竟是野路子，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就只能找一些看上去像灵异的，但更多的还是和这次的工作差不多。找人，或者找导致灵异现象的非灵异的原因。”

你的这种诅咒也解决过几次，从理论上来说是了解的，实操上可能会有些改动……所以放心吧——了解又忒零心里的不安想法，我补充到。

没有将自己打造成大师，而是年轻的入门专业。

这样反而更有说服力，而且也更有把握。

毕竟我的外表确实很年轻，显年幼，实际的年龄也不能吹牛吹到多么成熟，老迈。

这么想来，好像从来没有假装成老人过，也没有专门欺诈过老人。

“好像很辛苦。有这么缺钱么？”

对于住的起这样的高级公寓的又忒零，父母给的零花钱应该也不少。

凭借外表和种族，站在那里就会有钱送来。

如此不缺钱的少女当然不会体会到钱的珍贵。

“也没有到不能生活或者上学的程度，但想过的更好就很缺钱了。”

自始至终，又忒零都没有深入问家庭环境，我也没有自己透露。

“你真的只有十八岁？”

“已经不止一个人觉得我可能是高一的学妹了，就不用说了吧？”

“不是，我觉得你就像是大学生一样。很多大学生不是都有勤工俭学么。”

接着又聊了几句，一直到开始洗背。

将又忒零心里对于解除诅咒的疑问安抚的有六七分，同时增加了一些信任感。

在同一个浴室里本来是又忒零自己想让我害羞，借此笑话之类。

但却被我利用来获取好感和信任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都不够用来形容……

虽说我通过透露自己的信息（捏造的信息）来换好感和信任，但一些事情，例如从那里接到的委托，事情的进展之类的，是不会透露半点的。

所以关系拉近的意思是在交易的层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