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瀚犹豫了一下，看着何妍英情绪也不稳定，还是心软的坐了下来。看见齐瀚坐了下来，何妍英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四人之间有种尴尬的沉默。

齐瀚看了看几人道：“既然无事，那么我们就离开好了。”

何素英扭扭身子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不管你们如何，我今天是一定要进去看看的，不管你们了，我还是先进去好了。”何素英说着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小丫鬟招招手，小丫鬟走过来，何妍英问清楚离舞台近些的地方还是有位置吗？

听小丫鬟说已经没有位置了，何素英一跺脚嗔怒的看着齐瀚道：“都怪你，没有好位置了。不行，没有我也要去，我的眼神很好，远一些也能看清楚。”

小丫鬟感觉到何素英的不高兴连忙安抚道：“我们是在正前方没有位置了，但是在二楼的栏杆处还是有位置的。那个位置是在舞台的侧方，能欣赏舞蹈，但是不能看见演奏乐器人员的正脸。价钱相应贵一些。”

何素英听说有好位置，脸上露出了笑容，连连摆手说：“没关系，价钱没问题。现在就我一人，你先带我进去好了。”何素英说完就跟着小丫鬟走了。

齐瀚问着对坐的男子：“庄意，你是什么想法？”庄意叹口气，也招来小丫鬟。这时候桌子边就只剩下何妍英和齐瀚了。两人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石韵琦好奇他们还能僵持多久，这时候感觉有人在看他们，是那位招呼过他们的小丫鬟，她才想起来，他们在这里坐着的时间太久了些。

石韵琦对着小丫鬟招了招手，和沔汌一起进入屋内看表演。

他们进去的晚，没有什么好位置，以石韵琦和沔汌的眼神，在哪里都一样，两人坐在桌子边吃着欣赏着。主要是沔汌在看，石韵琦的注意力都在齐瀚和何妍英身上。

那两人还都是沉的住气的人，谁都不开口，知道舞台上的表演都结束了，庄意和何素英都出来了之后，那两人还是一直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庄意还有何素英出来看见两人这样，一人拉走一人：“好了，热闹已经看完了，我们回去了。”一路上他们四人说没有说话石韵琦就不知道了。

沔汌看完歌舞表演之后，还要在这里留宿。看着小丫鬟们暧昧的眼神，石韵琦对小丫鬟道：“你们伺候好他就行，给我一间房再给我上些吃食就可以，这一晚我就想静静的享用美食，不想被打扰。”

小丫鬟明白过来，带着石韵琦到自己的房间，石韵琦在房间等着，陆陆续续美食上来之后，石韵琦就开始享用美食，吃的正香的时候，一道大力把门撞开。沔汌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她们正在劝着沔汌什么。

“你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来我的房间做什么？”沔汌委屈的指着那两个小丫鬟道：“她问我要不要找人陪，我就说想要许多食物，然后她带来了许多人，你不是不让我吃人吗？”

石韵琦噗嗤一声笑出来，小丫鬟对着两人解释道：“我们这里的客人如果是女客说是想要吃东西就是真的吃东西，如果是男客说想要吃东西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们就带来了我们楼里的美人。可是这位客官甩袖就走。我们还以为是不是我们的人他不喜欢，原来是我们误会了，真是对不住二位了。”

石韵琦挥挥手：“没关系，你们现在知道他要什么了，把东西端上来就好。”

“是端来这里还是这位男客的房间。”

沔汌紧挨着石韵琦：“当然是这里，我才不要回去，你让他们快点走。”

小丫鬟捂着嘴嘻嘻的笑了起来，说着这就来，然后退了出去。

接下来石韵琦房间的门就没有关上过，这里的酒菜还真好吃，说是在这里工作的人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选择，做菜就是其中之一，没事的时候这里的工作人员就喜欢做些东西吃。有的也是为了讨客人的欢心，渐渐的这里有些人的厨艺变得非常好。

而且来这里的客人很少有为了吃的，许多工作人员的厨艺都显示不出来，现在有人点名了要美食，他们觉得自己的才华终于有了施展的地方。他们是使出浑身解数的做菜，所以两人的桌子上的菜被源源不断的添上来。

来传菜的小丫鬟还说除了最开始石韵琦点的菜色需要银钱，其余的菜色都是赠送的，他们要为了刚刚吓到沔汌而道歉，这些菜品就是他们的歉意。

石韵琦表面上答应了，可是也不能白吃人家这么多东西。这些菜有的样子确实不怎么好看，还有点糟糕，但是味道不错。有的还精美异常，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的。

这里的人虽然穿着讲究，但是用的大多是旧布料，就连今天上台表演的花魁，头上的珠宝也有点旧了。这些在烛光的照射下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石韵琦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他们才在晚上营业。

今晚据说是楼里生意最好的一晚，所以这些人才这么高兴吗？石韵琦算了一下他们的收入，真是不多。真不知道他们为何还愿意在此生活。

石韵琦的神识飘到这些人做菜的地方，他们脱下华丽的外衣，换上粗布衣裳，穿过灶间大片大片的白色蒸汽，就像他们是普通人一样，正在给自己的家人准备美食。

也许这是他们向往的生活。石韵琦在这里猜测的时候，从一些小丫鬟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里的人都是自愿在此工作的，有的是无法忍受家庭暴力逃出来的，有的是对外界生活已经不适应，是青楼里曾经工作人员的后代。还有的来此是为了贴补家用。这里是来钱比较快的地方。

在这里遇见了被拐卖的小孩，他们会一起筹钱帮助这个孩子回家，有的孩子回去之后飞黄腾达也会回来照应一些。但是大部分回去的孩子都杳无音讯。即使在街上碰上这些孩子们，他们也会装作没有见过楼里的人。

楼里的人更不会去主动打招呼，这座城市很开放，来此玩乐的人不会被鄙视，可是在此工作的人却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大多数的人不会鄙视，不过是漠视罢了。

还有一些被拐卖的孩子回去之后，又会回来，他们说家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还不如回到熟悉的地方。

这座楼里的老板是谁，石韵琦一直没有看见，听小丫鬟们说，这里的老板都是曾经红极一时的人物，也在这座楼里成长甚至老去。

在小楼最里面，石韵琦还看见了许多年龄较大的人，他们谈吐不凡，是教授来此楼的新人规矩或是一些技艺的。他们在楼里备受尊重，看着他们穿的是新布料裁剪的衣物就知道了。

这座楼是无家可归走投无路人的归处，在这里生活的人哪个没有一肚子的苦水，但是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却看不出来他们在外界经历了多少的伤害，只能透过偶尔忧郁的眼神窥见一点。

石韵琦无意窥探他们的隐私，知道了他们的无奈，只会让石韵琦多留下些银两。何况按照沔汌的食量，她要是不留下些银两，这里的工作人员可能就真的要无家可归了。

沔汌整整吃了一个晚上，有时候上来的菜还没有他吃的快。最后把这座楼里的所有人都惊动了，石韵琦看见外面似有若无的人影，就知道又有人过来长见识了，他们非常好奇这么能吃的到底长什么样。

小丫鬟为难的看看沔汌又看看石韵琦。石韵琦明白这是后悔当初说不要银两了。

眼看天就要亮了，石韵琦没有理会小丫鬟，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小楼里格外安静。石韵琦放开神识，所有的人都睡着了，那些在厨房里生机勃勃做菜的美人们也不顾形象的靠在灶台边，案板旁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天晚上真是把大家都累坏了，石韵琦在桌子上留下足够的银钱，拉着沔汌绕过滑靠在墙角边的小丫鬟静静的走出了小楼。

阳光刚刚光临这片土地，温暖柔和，伴着微风走在路上感觉特别舒服。石韵琦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沔汌也有样学样的跟着石韵琦一起走着。

等到他们走到小院子外，正好看见木安和木凝等在门口，两人看见石韵琦和沔汌松了一口气。木安悄声说着：“我就说他们都是修士怎么会有事，你就是不放心。”

木凝拍拍胸口道：“我总是忘记这件事，我们的对手可是非常厉害的，石韵琦和沔汌已经很厉害了，可是对手太强悍如果真的撞见了可如何是好。”

两人虽然是在说着悄悄话，以石韵琦和沔汌的耳力，听清楚他们的话一点都不费劲。

石韵琦和沔汌相视一笑，对着木安木凝招手：“你们一定猜不到我们昨天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