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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战灵起源

黑色梅赛德斯奔驰S型轿车紧跟着路虎揽胜越野车开进一处高档别墅区。

两辆车缓缓驶过别墅区主通道中央的花坛,几分钟后在一个门牌上刻着深云锦三个字的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身穿黑色西装的接待迅速从灯火通明的门厅里跑出,冒着大雨站在奔驰轿车的后门边毕恭毕敬的撑起一把黑伞。

车门打开,付叔站到了伞下。

巴图利落的从奔驰车驾驶室里钻出来,走向停在前方的路虎揽胜。

“哎呦!哎呦!付叔驾到!丁奎有失远迎,多有得罪啊!”

肥胖的光头男人笑着快步从深云锦的门厅里迎出来亲热的拉住了付叔的手。

“您老是未仆先知么?昨个刚有人送来了好茶,我正合计着等雨停了就给您送过去,可巧您老先来了!来来来,里边请!”

丁奎笑容可掬的把付叔往门厅里让。

“叫他们散了吧。”

付叔站在那里没有动。

丁奎立刻从接待手里拿过雨伞,接待迅速退了下去。

付叔看着接待的身影消失,这才向等在路虎揽胜旁边的巴图点点头然后迈步走向门厅。

黑罩套头的刘心慈和郑曙光被一个男人带下路虎车交给了巴图。

“往前一直走。”

巴图在他们身后低声命令。

刘心慈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眼前一片漆黑的她踟躇着不敢迈步。

“快走。”

巴图从后面推搡着她踉踉跄跄向前走去。

“到这儿就行了。”

付叔在深云锦那金碧辉煌的门厅里停住脚步,转头对巴图说。

摘掉头套,刘心慈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她低头用力揉着眼睛,猛然间发现脚下的地面竟然在动!

“啊!”

刘心慈尖叫一声连连倒退撞到了身后的巴图,顿时感觉仿佛撞上了一堵墙。

“你鬼叫什么!”

巴图抓住她胳膊满脸的厌恶。

惊魂未定的刘心慈眨了眨眼,这才看清自己脚下的地面居然是用一整块巨大的玻璃制成。

几条半米多长,体型浑圆肥硕的锦鲤正在玻璃地板下游来游去。

一条硕大的纯白锦鲤在刘心慈脚下尾摆鳍摇缓缓的又转了一圈,然后才游向前方。

刘心慈的视线追随着锦鲤落到光头男人身上。

“付叔,您这是又要”

丁奎正看着刘心慈略带诧异的问付叔。

“怎么?让你为难了?”

付叔冷冷的反问。

“哎,瞧您说的!呦,我这光顾着说了!怠慢!怠慢!来,付叔这边请!”

丁奎立即笑逐颜开,把付叔让向门厅尽头的茶室。

“不必了吧,丁老板!不能让你这么受难为啊!”

付叔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哪能啊!哪能啊!你看我这笨嘴拙舌的净给付叔您添乱了。该打!该打!”

丁奎说着啪啪啪啪冲自己油光锃亮的脸扇了三个嘴巴。

“丁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付叔明知故问。

“付叔,借一步说话。”

丁奎躬身对付叔做个请的手势。

“巴图,你把他们带到后院去吧。”

付叔对巴图吩咐道。

“跟我来。”

巴图推开刘心慈大步向门厅旁边的通道走去。郑曙光偷偷向后瞥了一眼,发现身后早已跟上了两名黑衣男人。

“跟我你不用吞吞吐吐。”

付叔边走边对丁奎说。

“是、是、”

丁奎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又不放心的看了看渐渐走远的刘心慈和郑曙光,然后才对付叔悄声说到道:

“付叔,我听说几天前您送到我这里来的那一男一女被警察发现了?”

“看不出来你的消息还很灵通啊。”

付叔不紧不慢地回答。

他早就猜到丁奎刚才看见刘心慈和郑曙光时紧张的表现是因为这个缘故。

“哪里!哪里!我有个关系不错的老兄在警署里当差,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他说起的。”

“你怎么会认为是我送过来的那对男女?你去警署看过了?”

付叔脸色一变。

“不敢!不敢!就是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一直在按付叔您交代的去做不敢有半点差池,绝对不会留下线索。”

丁奎一愣,慌忙解释道。

付叔轻轻的哼了一声等着丁奎继续说下去。

“您老里面请,咱们坐下说。”

说话间俩人来到了茶室门口,丁奎抢上前去推开红木雕龙的茶室木门,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等付叔先进。

淡淡的香气升腾飘出,呈金黄色的茶汤带有些许光晕。

端起建盏,更加醇厚的松烟味扑鼻而来。

付叔坐在古香古色的黄花梨木圈椅里品了一口丁奎奉上的香茶,唇齿间立刻充满了犹如新鲜龙眼般丝丝鲜醇、清新的甜味。

“嗯、这正山小种不错。”

付叔满意的点点头,手里的汝窑茶盏温润细腻。

“您真是行家!”

丁奎冲付叔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将一个用整段竹节做成的精致茶盒放到两人面前的金丝楠木根雕茶台之上。

“付叔,这是我孝敬您老的。请笑纳。”

丁奎眼角眉梢满含笑意。

“说吧,你怎么认为警察发现的会是我送到你这里的人?”

付叔看上去已经比刚才随和些。

“听说那两个人是在度假屋里被发现的而且跟也被放了血,就像是秦山的手法。”

丁奎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你问秦山了?”

付叔抬眼问道。

“没有!没有!我才没空去招惹那条疯狗呢!我只是听警署的朋友那么说自己瞎猜的。”

丁奎慌忙摆手否认。

“丁老板,你这套茶具不错啊。”

付叔突然话锋一转。

“哎呀…付叔好眼力!这是正宗汝窑天青釉!我上个礼拜花了六位数刚收的。付叔要是喜欢,我马上让人清洗干净送到府上。”

丁奎连忙回答道。

付叔轻抚建盏笑而不语。

“付叔,您老放心。只要是您看得起我,别说一套茶具,就是赴汤蹈火我丁奎也在所不辞!”

丁奎见付叔对茶具十分钟意,立刻借机大表忠心。

刘心慈和郑曙光被巴图和两个黑衣男人夹在中间,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来到深云锦后门。

深云锦别墅被三米高围墙环绕的后院看上去居然比外贸公司对面的公园还要大上许多。

刘心慈惊恐的看着院落深处在狂风暴雨中不停摇曳的树丛,拽了拽郑曙光的衣袖。

郑曙光回头冲刘心慈点了点头,示意她先不要惊慌。

“看紧他们。”

巴图觉察到了刘心慈的举动,回头对最后两个男人说着下了台阶径直走进雨里。

两个男人随即推搡着刘心慈和郑曙光跟上。

五个人朝着远处黑暗中沙沙作响的树丛走去。

“如果我让你去警署首呢?”

付叔正色道。

“…别介啊…付叔!您老开玩笑了不是。”

丁奎的脸瞬间惨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啪!”

精致昂贵的建盏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丁老板,你跟辰龙合作多久了?”

付叔看着丁奎,眼神冰冷。

“这…这…”

丁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瞠目结舌。

“啪!”

又一只建盏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十…十几年了,十几年了。”

丁奎看着地上茶盏的碎片懊恼不已。

倒不是因为这身价不菲的茶具瞬间变的一文不值,而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什么让付叔勃然大怒。

“付叔,您老别生气,若我有做的不对……”

丁奎诚惶诚恐连忙道歉。

“闭嘴!”

付叔厉声呵斥。

“十九年!你跟辰龙合作了十九年!你也整整跟了我十九年!”

付叔看上去变得怒不可遏。

“是、是、”

丁奎一下子从圈椅里站了起来,低着头连连喏道。

“过了这么多年,你难道就认为我只是个唯利是图的老头子么!”

付叔又拿起了一只建盏。

“不是,不是。付叔,我错了!我错了!”

丁奎脑门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丁奎啊,在几千人的辰龙集团里面,你可以是跟我最久的人。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怎么从一个混混变成富甲一方的大老板的。”

付叔把手里的建盏放到了茶海旁。

“是、是。我心里有数。”

丁奎现在如坐针毡,猜不透付叔此番举动究竟是何种用意。

“一开始,我也不愿意让你搅到这趟浑水里,但是化龙认为你的会所合适,我也没有办法。”

付叔有些惋惜的说道。

“化龙?不,化总他在公司露面了?”

丁奎不敢抬眼。

“没有,他和歆姬从南疆回来后就一直没在公司出现过。这些事自始至终都是通过电话与我联系。”

付叔摇了摇头。

“付叔,那您刚才说的不会是真要让我去警署背锅吧?”

丁奎的心揪成一团。

“你说呢?”

付叔反问。

丁奎扑通一声跪到了付叔面前。

“付叔,您老有的是办法,千万不要把我往绝路上推啊。这可是六条人命,让我去自首您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跪在付叔面前的丁奎涕泪齐下。

“那让我去?还是化龙去?”

付叔看都不看丁奎一眼。

“您老想想办法,一定还有人可以。巴图、让巴图去。让她去。”

丁奎跪着向前爬了一步,抱住了付叔的腿。

“站起来,你这个废物!”

付叔把丁奎踢开,接着拿出了手机。

“是我。让他看看吧。”

电话接通,付叔对电话里的人说了一句更让丁奎莫名其妙的话。

片刻过后,丁奎的手机响了起来。

丁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胖脸变得蜡黄。

“怎么?你就这么点胆量?”

付叔鄙夷的看着丁奎。

丁奎慌忙拿出手机看去,屏幕上一个陌生的号码在请求和他进行视频通话。

“…付叔……”

丁奎惶恐的抬起头来,但付叔却拿起建盏品了口香茶不再搭理他。

手机屏幕瞬间点亮,阳光明媚的沙滩出现在丁奎眼前。

身材窈窕的女子身穿白纱连衣裙躺在太阳伞下的沙滩椅上。

在她旁边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和一个年龄略小的女孩正全神贯注的在沙滩上堆着城堡。镜头在沙滩椅的侧后方实时进行拍摄,但女子却丝毫没有发觉。

丁奎倒吸了一口凉气!

画面上是他费尽周折潜送到国外定居的妻子和两个孩子的影像。

“不要…付叔…不要!”

丁奎一下子瘫倒在地。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啊。”

付叔抬了抬眼皮:

“如果辰龙被毁掉,你和你的家人也会跟着一起完蛋。”

“…付叔!付叔!这…跟她们无关…全…全都是我们…”

丁奎的话没说完,就被付叔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全…都是…我…全都是我干的。”

面如土色的丁奎终于明白了付叔的意思。

现在他要为那六条人命背锅、他就是化龙的替罪羊、一个替死鬼。

“你明白了?”

付叔站起身来问道。

“明…明…白”

丁奎在短短的时间里从天堂跌到了十八层地狱。

“不过警方那边你大可不必担心。”

说着付叔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丁奎。

“这是…”

丁奎颤抖的双手接过文件打开,A4纸纸头上一行醒目的红字映入他眼中。

“司法精神病学鉴定报告….”

丁奎喃喃地把红字念了出来,然后困惑的抬头看向付叔。

“这是你的司法精神病学诊断书。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律师团队替你辩护,而且法院那边我也会用重金给你疏通。目前警方只不过发现了两具被烧焦

的尸体,万一将来追查到你这里,你只需要承认与那个女子是情人关系就可以。到时候出现在法庭上的丁奎只不过是一个完全没有刑事责任能力的精

神病患者而已。”

“可可”

瞬息万变的局面让丁奎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张口结舌想要细问,付叔却把手一摆:

“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回出任何问题。委屈你在精神病院里待个几年,然后就可以重新回到妻儿身边。而现在你所拥有的一切也会按照你

入院的年数翻倍换成现金转入你指定的账户。”

身陷地狱的丁奎被付叔一把拉了上来。

“谢谢付叔!谢谢付叔!”

丁奎点头如同鸡啄米一般。

丁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付叔这样安排对他而言就最好的结局。

当第一对男女在他的会所里被交给秦山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幕至今仍然如同噩梦般不时的浮现在他脑海里。

虽然丁奎也是街头打打杀杀的混混出身,但一想到秦山那些完全悖离人性的疯狂行径还是让他不寒而栗。

他知道到执掌着辰龙集团、富可敌国的化龙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想办法脱离辰龙的控制,但苦于自己确实也有不少把柄掌留在付叔手里,如果贸然离开或者向警方揭发,他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丁奎事先秘密安排妻子和孩子们出国,然后自己再设法寻找机会的摆脱辰龙。但却万万没有料到付叔居然追踪到了他费尽周折、隐秘行踪送到尤

卡坦半岛的妻儿,而他自己居然丝毫没有觉察。

丁奎后背已经是一片冰凉。

拿在他手中的鉴定报告就像是一粒定心丸。

冥冥之中上苍眷顾,让他终于有机会能够全身而退。

虽然心中的石头暂时落地,但他对付叔所说的计划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如果其中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仍然难逃一死。

“付叔,您刚才说万一…警察会找上我…是不是还有机会不用这样操作?”

丁奎从地上爬起来试探着问付叔。

“是的,毕竟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我情同父子。刚才跟你讲的计划只是万不得已才走的一步棋。我知道你早就想脱离辰龙了”

付叔说的情真意切,看来不假。

“付叔,我斗胆再问一句。难道就不能让化总停手么?既然已经被警方发现再这样干下去就太危险了。”

丁奎意识到在付叔面前他毫无秘密可言。

“我今天来的目的正是如此,但恐怕化龙已经不是你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付叔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苍老的声音凄凉而又无奈。

工具房被茂密的树丛遮挡的严严实实,如果不走到跟前没有人会想到树丛后的花棚边还有这么一个所在。

长度接近三十米、宽差不多十米的花棚侧面覆盖着厚实的双层玻璃,倾盆大雨已经将花棚玻璃冲刷的干干净净。

巴图打开门走进工具房,如同落汤鸡一般的刘心慈和郑曙光也紧接着被身后的男子推进了屋里。

工具房墙壁上的开关发出一声轻响,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郑曙光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东西两侧的墙壁被袋装营养土、长短不一的锹镐锄以及两台汽油割草机占据。

铁锹和镐把可以用来当做武器,但他右手骨折无法释出全力。必须要找种单手可持、锋利到一击就能让旁边强壮的巴图无力反抗的家伙事儿。

正对着他们的工具房南墙放着一整节巨大的货架,各种小型园艺工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上面。

“好了,你们回去吧。”

巴图打发走了仍然站在大雨里的两名黑衣男子然后关上房门。

天赐良机!

郑曙光趁巴图背对着他的档口,悄悄向后退了一步靠住了货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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