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塔中人(1 / 1)

作品:《不知禁忌

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三人随即进入屋内,张瑞年抬眼打量,屋子里很昏暗,整个屋子被密封地严严实实,唯一能透进一丝光线的窗户上也安装着厚实的玻璃,房间中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道,一定是常年累月有人在里面熬药所致。

屋子正中挂着一宗白色的幔帐,其顶部向上吊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很旧了,帘子上面积攒着多年留下来的斑驳的油腻痕迹,幔帐里面看起来有一张床,床上还似乎点着蜡烛,因为从帐子里隐约透出微弱的光来,借助这些亮光,张瑞年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从他们进门来一直到现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他环顾四周,心里越发的忐忑,这期间,华崇文和惠慈和尚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他们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张瑞年终于忍不住说道:“华先生,你把我领到这个地方来,究竟要干什么?”

华崇文咳嗽了一下,抬眼看看坐在床上的那个人,低声对张瑞年说:“我说过要带你来见师祖的,坐在床上的那个就是。”

张瑞年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再次打量了一下坐在床上的那个人,只见那人正襟危坐,但是看上去身材很高大,看他的上半身,估摸着能和老约翰差不多的身量,都在一米九左右,他先前看到的亮光,原先以为是蜡烛,但仔细看过后,才发现并不是,那些亮光均匀地分布在床上人的身体周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那人似乎在床上顶着什么东西,因为他头上有一片黑压压的物体环绕着,张瑞年越看越糊涂,站在床前理了理衣领,一本正经地说道:“天王寺的前辈,晚辈张瑞年在此有礼了。”

里面没有回应,张瑞年带着疑惑看了看华崇文,华崇文来到帐前,先施一礼道:“禀报师祖,徒儿带张瑞年来了。”说罢一伸手拉开了帘子,张瑞年一见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床上坐着的,是一具金光闪闪的盔甲,那盔甲的形状就和大殿里的金甲天王一模一样,盔甲非常亮,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他这时才知道,刚才透过幔帐看到的光,就是由这副铠甲发出来的,张瑞年看着盔甲暗想:看来大殿里的那个金甲天王的神像,就是根据这个原型做出来的,只是这副盔甲上还缠绕着细长的,古怪的花纹,张瑞年一看到这花纹,就想到了此前在黄河地穴里得到的那张人皮古卷,这上面的纹理和那张人皮上的花纹非常相似,他现在如同坠入了云里雾里,脑子乱做了一团麻,种种的迹象缠绕在一起,得到的只是困惑。

等到他更靠近些的时候,又发现其实盔甲里面还有一个人,因为他这时看到了蜷缩在头盔里的一张干瘪的脸,那张脸紧闭着双眼,眼窝深陷,脸上都是干褶子,嘴唇很薄,抿着,鼻子很细,挺着。从这个人的外表上看,张瑞年也不敢说他是死还是活,不过因为华崇文尊称其为“师祖”,想必这应该是个活人了,如果他脸上多点水分的话,应该看来是个很英俊的人,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张瑞年一边看一边暗想道,这副尊荣眼下实在不敢恭维,不光是脸上干瘪,面无血色,而且在胸口还有个大窟窿,从外面能看到腔子里,是个人都会被吓得形容失色,以为遇到了鬼。

古代的盔甲在前胸处原本应该有个护心镜,可是这副盔甲上的护心镜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胸口直接敞开着,更要命的是,不只是盔甲的胸口敞开着,那人缩在盔甲里的身体上面,在胸口的位置,同样敞着一个大窟窿,从外面能看到他后背上的骨头,他整个胸腔空了,里面没有血也没有心,这种伤无疑是致命伤,张瑞年当兵多年,早就见过很多惨状,但是看到这一骇人景象,还是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心想他们的师傅可真惨,不知道是让谁给打的?

在窟窿外面有一个铜质的托盘,还有很多细小的金属管子,这些管子一端悬空,另一端则一根根**金甲人胸前的那个伤口里,不知道有什么用意。刚才张瑞年看到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其实就是托盘还有管子。

顺着管子往上看,他的心凉了半截,原来那人的头是被一根绳子拉起来的,有人(可能就是华崇文)拿一根绳子勒在金甲人的脖子上,绳子的另一头则是拴在了房梁上,通过这根绳子拉着,那人的整个上半身才能坐起来,否则早就瘫到一边去了,张瑞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多,这个人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如果是活人,那个活人会是这副模样?如果死了,那么华崇文和惠慈和尚干嘛对一个死人如此敬畏?刚才华崇文为什么会说这个死人想要见自己?这个人为什么会穿着古代的盔甲?他的胸口又为什么会被打开这么大的一个口子?是什么人打的?自己为什么要见这么个家伙?

此时华崇文就站在他面前,正拉着帘子,张瑞年抬起头,看了老头一眼,正好华崇文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眼神相对的那一刻,华崇文似乎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到底是什么念头,遂小声说:“你不是想知道镜子的事情吗?我就告诉你,你把镜子拿出来,放到盔甲前面来,就会知道一切了。”

张瑞年半信半疑。但是还是拿出了那面古镜,接着他把镜子放到盔甲前面,此时他惊讶地发现,原来盔甲胸口那个护心镜缺口的大小,和他手中的镜子大小竟然毫无二致,更加令他不解的是,连花纹形状和布局都极其相似,他半张着嘴,看着华崇文,无语唯有相视。

华崇文阴沉着脸,呢喃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师祖,如今您的盔甲全了,可是,可是…”

这句话张瑞年只能听懂一半,盔甲全了是不假,原来自己手里这面镜子,竟然是这个金甲人盔甲上的护心镜,可是让他困惑的事情更多了,为什么这面辗转了大半个中国,数易其主的神秘镜子,竟然会是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像僵尸一样的怪人身上穿的盔甲的一部分呢?神秘古镜的面纱即将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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