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王恭厂天王寺(1 / 1)

作品:《不知禁忌

与此同时,张瑞年搀扶着华崇文,和王金龙一起,已经来到了天王寺的门口,在路上的时候,王金龙说:“瑞年,你知道王恭厂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一件故事吗?”

张瑞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金龙说:“这里在明朝天启六年的时候,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令人匪夷所思的大爆炸,那次爆炸,炸死了两万多人。”

张瑞年瞪大了眼睛,惊诧地说:“这里原来还有过这样的事情?”

王金龙说:“真的,这些都是史料上记载的,那次爆炸,发生的极其突然,事前毫无征兆,发生后也没有任何解释,至今人们都不知是何原因。”

张瑞年问道:“没有任何征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这样爆炸了?”

王金龙说:“是的,就这样发生了,而且更加离奇的是,所有被炸死的人们,其尸体都是赤身裸体,他们的衣服全都被某种力量莫名其妙地剥离下来,和首饰等东西一起飘到西山上去了,剩下那些被炸飞的尸体堆积在一起,臭气熏天。”

张瑞年说:“真有这样的事?听起来很离奇啊,倘若只是爆炸倒也罢了,没想到爆炸还有这样的力量。”

王金龙说:“这才是那次爆炸最令人费解的地方,起初人们怀疑起因是王恭厂**库爆炸,但是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么多人被炸得赤身裸体,只有衣服不见了,事后他们的衣服在另一个地方被发现,并没有被烧毁,很多都是完好无损的。”

张瑞年翻了翻眼珠子,又想说话,只是看见华崇文脸上憋得通红,看起来呼吸很困难,看样子老爷子是被痰噎住了,就赶紧把他扶正,听他咳嗽了几下,吐出几口浓痰,这才缓过劲来,三人谈话间来到了一座寺庙门口。

寺庙建在大街的尽头,门口两道黑漆铁门大开,只见香客们进进出出,张瑞年抬头观看,只见大门的匾额上刻着三个镏金大字:天王寺。

华崇文用微弱的声音说:“这里就是了,瑞年,王老板,我们进去吧。”

两人搀扶着华崇文进入院子里,见院中青砖铺地,楼宇林立,正中间一座大殿高大雄浑,占据了整个寺庙中相当大的空间,大殿周围古柏森森,进入院子后,就感觉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张瑞年心中暗想:“到了夏天这里还真是一个好去处!”

站在院子里就能看见大殿里供奉的一尊巨大的神像,通体赤红色,手持一条大龙,张瑞年见状,心想:原来这座天王寺供奉的是西方广目天王,天王寺也就是因此而得名的吧。转念又一想,像这样整个寺院只供奉一个天王的着实不多,再说华崇文所遭遇的是幽线缠身,不知道他来庙里能干什么,想到这里,心中也难免有些不解。

华崇文看出他的心思,就解释说:“这座寺庙自从明末建成以来,香火一直都很旺盛,因为这里供奉的广目天王非常灵验,有求必应,老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因此这一带的居民都非常信这个,我与这里的主持私交甚好,想求他给我念念经驱邪。”

三人径直来到大殿中央,里面有两个和尚看到华崇文,忙不迭快步出来迎接,看老头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接着两个和尚从张瑞年和王金龙手中接过华崇文,搀向后殿。华崇文示意他二人在这里稍等片刻,他随后就会出来。

张瑞年抱着肩膀站在大殿正中,凝视着面前那尊巨大的火红色神像,一般的寺庙中,天王的形象都是面目狰狞,但是所有的神像都是长相相似,总归给人一种千人一面的感觉,可是这里供奉的这个神像却让人感觉很不同,它看上去比那些雕像面善很多,而且脸孔上细节分明,整张脸被雕刻得活灵活现,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张瑞年站在下面看,心中不禁赞叹那些匠人的手艺实在是高超。

他正在那里感慨,身旁的王金龙推了他一把,小声说:“瑞年,咱俩也烧香拜拜神吧,你看这两天,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没一件是好事,邪门得很,我觉得很可能是霉运当头,为了今后的工作顺利,烧柱香保平安吧!”

张瑞年想想他说的有道理,既然华崇文信誓旦旦地说这里的供奉的广目天王非常灵验,那尝试一下也无妨,于是二人合伙儿捐了几个香火钱,从和尚那里取来两柱香,也敬献到天王脚下的香炉里,两人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只是在内心默默许愿。

一炷香还没有烧完,就看见一个小和尚急匆匆地从后面跑出来,见到张瑞年后双手合十略一鞠躬,礼貌地说:“二位施主,后面方丈有请。”

张瑞年和王金龙互相看了一眼,双双站起身,跟着小和尚来到大殿的后面,原来这座大殿就是以广目天王的雕像为中心隔为两段,后堂的顶端就是前面雕像的背部,进入大殿的光线由于被雕像所阻隔,因此后堂的光线比较暗,只见老方丈早已等候在这里,老头看年纪有七十多岁了,头戴红色僧帽,脸庞削瘦,但是面色红润,一幅雪白的胡子,目光锐利。三人见面,互相施礼过后,老方丈自我介绍道:“贫僧法号‘惠慈’。”张瑞年还礼,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和王金龙的情况,当然,有些话他并没有说,只是说自己是个买卖人。几人寒暄几句后,张瑞年说道:“听说方丈和华崇文先生交好,今日才有机会相识。”

惠慈和尚说:“华老施主和贫僧是老相识了,两位施主不用见外。”

张瑞年看后堂里只有他一人,华崇文并不在,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便问道:“请问老方丈,华老先生现在在哪里呢?”

惠慈和尚说:“华施主刚来的时候,贫僧就看出他身患怪疾,他又向贫僧讲明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故而刚才贫僧特意为他焚香祷告,幸得天王有灵,老施主如今已经气色大进,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故而贫僧命人扶他到偏房休息去了,二位施主不必挂念,只需要稍等片刻即可。”

听老和尚这么说,二人稍微松了口气,老方丈领他二人坐下闲聊了片刻,随即命小和尚奉上茶水,端给他二人吃。

王金龙口渴,端过茶水来一饮而尽,喝完后咂吧咂吧嘴唇,连连说:“好茶,好茶,瑞年,你也来尝尝,世外之地,其茶也的确超凡脱俗。”

张瑞年端起茶碗看了看,见那茶水红中带黑,闻上去的确异香扑鼻,非常诱人,但是他心里隐隐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所以那口水他始终没有喝。

就在这时,就听见“啪!”一声脆响,那是茶碗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他偷眼一瞧,只看见王金龙后仰到椅子上,已经失去了知觉,就是他刚才昏倒的一刹那,失手打碎了茶碗。

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到老方丈的时候,发现老和尚已经一个跨步跳到他跟前,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张瑞年就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剧痛,这老和尚手上的力气还真是不小,只听见老方丈压低了声音说:“施主,今天你可是贵客,我这天王寺就是为了恭迎你的大驾,你可得尽兴了才能走!”

张瑞年用力挣开和尚的五指,也低声说:“方丈,我和你无怨无仇,我朋友还是你的好友,你今天为何要用药茶来迷倒我?”

惠慈和尚冷笑道:“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登一家门,既然来了,就是有缘,张施主与我有缘,今天就休想走!”

张瑞年说:“华崇文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惠慈和尚笑道:“我还得感谢华老施主呢,要不是他,今天你也到不了我这天王寺来,天王有灵,保佑我等今日事成!”

张瑞年闻言大怒,抡起巴掌一掌拍在惠慈的前胸上,大喝一声:“老和尚不要无礼!你究竟想干什么?”老和尚猝不及防,被这一巴掌拍得后退了三四步,站定后一捋胡子,笑道:“好掌力!不愧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好汉!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明说了吧,你身上带着一件东西,这东西对你来说没甚用处,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无价的宝物,所以贫僧想请你把那东西赠送与本寺,你意下如何?”

听他这么说,张瑞年猛然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晚上,在客栈里与林晓月姐弟俩所遇到的那个神秘的人,那人夜里潜入林晓月的房间,其实就是想找一样东西,那东西就是林晓月偶然获得的镜子。想到这里,他站定脚步,冷冷笑道:“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倘若是要枪,张某身上倒是的确有一支,可是你出家人要火器干什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何必非要为难张某呢?”

老和尚瞪圆了眼睛骂道:“姓张的,你别装傻,你身上带着一面铜镜子!那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你,是你拿了我们的东西!”

张瑞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原来如此,老和尚原来想要的是镜子,”接着他皱紧眉头,恶狠狠地说:“如果想要的话,就得把这面镜子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老实告诉我,否则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

老和尚恼羞成怒,见张瑞年拒不合作,便向后一挥手,从侧室里一下子窜出十几个和尚,手中都攥着刀,呼啦一下子把张瑞年围在了当中,惠慈和尚冷笑道:“张施主,如果你想好了,赶紧告诉我一声还来得及,否则,你就等着倒霉吧!”

张瑞年看有这么多人围住了自己,也不惊慌,只是用手在腰间轻轻拍打了一下,手指拍到衣服上,衣襟下面显露出枪管的形状,他只是做了这样一个动作,也没有说话,但是众和尚见状,都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们谁也不是傻子,知道刀剑对付手枪的下场。

老和尚见状,在后面不断地督促,众和尚被夹在当中,进退两难,最后终于有人硬着头皮,抡着大刀冲了上来,张瑞年只是抬腿一脚,就正中那和尚的面门,那个和尚根本来不及最出任何反应,就被踢中了脸,接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不醒人事。张瑞年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看到这种场面,惠慈和尚仍然不死心,在后面对僧人鼓气说:“大庭广众之下,姓张的不敢开枪,大家一起上,看他如何应对!”

众僧听罢,九个人挥舞着大刀,也不出声,就一起冲了上来,张瑞年心中暗想: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想罢也不罗嗦,摆开架子,手脚并用,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剩下的九个和尚就全部躺在地上,在这个过程中,除了拳脚碰撞在人体上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和尚们中招后,全都是闷声不响地倒下,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天王像的背后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张瑞年麻利地打倒这几个家伙后,恶狠狠地瞪着老和尚,张开双手,一步步向他逼近,他想赶紧救出华崇文,然后带着王金龙离开这里,老和尚被他逼得步步后退,但是当他后退到后堂的墙壁边上,已经没有退路的时候,他反而恢复了先前的镇定自若,只见他一只手扶着墙上的佛龛,另一只手指着张瑞年,冷笑道:“张施主好身手,不过你以为我真的就只有十个小和尚可以差遣吗?那你也把我想得太蠢了!”

张瑞年白了他一眼,啐道:“一个出家人,不想着积德行善,整天琢磨着搞阴谋,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方丈!”

惠慈冷冷说道:“废话少说,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腕!”说罢伸手把佛龛中的佛像拧转了一百八十度,紧接着就听见大厅里传来嘎吱嘎吱的闷响,声音低沉但是非常沉重,这声音正是来自于天王像所依靠的墙壁里,声音越来越响,伴随着老和尚得意的笑声,张瑞年顺着声音的方向抬眼观瞧,不由得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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