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五章 画的到底是谁(1 / 1)

作品:《控局者游戏

随着这名姑娘的入场,所有现场的人都一片哗然,伦勃朗的妻子萨斯琪亚更是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这名和画中人物十分神似的女孩站到了证人席位上,法官开始发问:“这位证人,请你对着圣经起誓言。”

女孩手按圣经说道:“我的名字叫云尔茨·迪尔科斯,我是伦勃朗先生家的女佣,我对万能的上帝发誓,我提出的证据应当是真相,真相,只有真相。”

法官道:“你现在可以开始你的陈述。”

“各位法官大人以及陪审团的陪审员,我是伦勃朗家的保姆,主要负责照看伦勃朗先生的小儿子,是伦勃朗的太太萨斯琪亚女士聘请的我,由于我对伦勃朗先生的小儿子看护的比较好,伦勃朗先生经常会夸奖我,也经常邀请我进他的画室看他的画,因为太太身体不太好,得了重病,先生就会对我说他非常担心自己的孩子,如果太太不在了,他很希望我能承担起做母亲的义务,承诺我说如果我能做到这一点,将来能给我更多的好处,并且私下里送了我很多名贵的首饰与珠宝。”

女孩说完后,现场一片哗然,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了,大厅内一时人声鼎沸。

“迪尔科斯女士,你刚才说伦勃朗先生希望你承担做母亲的义务,就这一点你能说的清楚点吗?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伦勃朗先生私下里对你有暧昧的暗示?承诺你如果他太太不在了,将娶你为妻?”我方的辩护律师问道。

“嗯,我不知道怎么说?有一次太太身体不舒服,我想着上街买两只鸡回来给太太补补身子,没想到刚刚回到家里,看见先生在院子里画这幅画,他看见我后叫住了我,让我站到院子里的阳光底下,我就照做了。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跟我说,让我以后每天下午都到院子里来穿着这一身衣服并在腰上挂两只鸡让他来画,并答应我事成之后送我一枚戒指。”迪尔科斯说完后,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举了起来。

这时,人群里又发出了一阵惊呼,原来是伦勃朗的太太萨斯琪亚突然口喷鲜血,晕倒在地。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从观众席间跳了起来,冲到伦勃朗的跟前,揪住伦勃朗的衣领就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并冲着伦勃朗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这个畜生,居然这样对我的妹妹,还把我们家族的嫁妆送给一个下人,只为了满足你个人的私欲,我们家族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这个男人一边厮打着伦勃朗,一边大声地怒吼道。

我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伦勃朗的大舅子,也是伦勃朗家族的大靠山,在本城相当有威望的贵族,不但是王室的御用买手,还垄断了当地的所有绘画产业,是本地最有钱的画商乌楞伯家族的长子艾利克。

据说早年的伦勃朗也就是个出身市井的小混混,机缘巧合之下投身到画商乌楞伯家族门下,被其家族的小女儿萨斯琪亚看中后入赘,并得到整个贵族的支持才有了今天的地位,现在成为本城最炙手可热的画师。刚才那女孩手上举着的戒指正是萨斯琪亚陪嫁过来的嫁妆,上面还有他们家族的族徽,这件丑闻对名门望族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肃静!肃静!法警请维持现场次序!”这一轮骚乱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控制,整个法庭上乱做一团,法官已经无法通过用锤子敲击桌面来维持现场的次序了,只好出动了法警,因为伦勃朗太太的突然吐血,整场诉讼也只能暂停,法官也宣布了休庭,在三日之后重新开庭审理。

休庭之后,我的副官在法庭外拉住我说道:“柯克先生,我找来的这名辩护律师是不是非常了得?现在我们已经稳操胜券了,这个伦勃朗已经无力辩驳了,下属们都觉得很解气,一会去跳马酒吧里好好庆祝一番如何?”

“威廉副官,谢谢你的盛情邀请,我今天答应了和市场一起晚餐的,咱们下次再另找时间吧!”因为确定这个威廉肯定不是阿雪,我也没有必要和他太多的纠缠在一起,所以我决定少和他接触,找了一个借口就与他告别了。

告别了威廉副官后,我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家除了酒肉盛宴也没有办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阿雪至今也没有现身,我对这件事情又所知甚少,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呢?

“先生,您买点烟草吧,我这里有从非洲运来的上好的烟草“雪丝”,还有黑石楠木所制的烟斗呢!”一句沙哑的叫卖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身来一看,是站在法院大门外的一位摆摊卖烟草的老太太,我突然想到一般来说这种混迹于市井的人会有不少的小道消息,先买点她的烟草,再跟这个老太太聊聊,也许能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我从怀里掏出烟斗后,走到老太太的摊前挑了一点烟草,当着她的面就点上抽了起来,老太太递给我一个小凳子说道:“柯克先生,今天一定非常辛苦吧?我听说你们是要控诉本城的大画家伦勃朗先生。”

没想到这个老太太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这我到有点没有想到,我接过老太太递来的小凳子,坐了下来。“夫人,你整天都在这里贩卖烟草,一定对这场官司有点了解吧?现在疯传的伦勃朗假公济私,在订单画作上画自己的情妇这件事,你有什么高见?”

“柯克先生,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高见,不过我觉得您如果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话,就要去到伦勃朗的画室里去和他好好聊一聊,您如果能仔细地看看那副画,您就应该知道他画的人到底是谁?”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整理她摊子上的烟草。

“夫人,我听你这话里有话的,难道说伦勃朗画的不是他家的女佣吗?”我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后问道。

“市井传闻伦勃朗深爱自己的妻子,他的事业全都靠他的妻子萨斯琪亚家族的全力支持才有了今天,否则他还在市井之中瞎混呢,另外他的妻子也十分的爱他,之前帮他生了两个儿子全都夭折了,为了满足伦勃朗传宗接代的要求,她毅然决然地替他生下了第三个儿子,从这以后萨斯琪亚的身体就开始每况愈下了,她已经没有任何能力照顾自己的孩子了,于是就聘请了这个叫迪尔科斯的女人来替她照顾家庭。”

“那这个伦勃朗先生就更不应该背着太太和佣人有染了!”我试探性地说道。

“先生你难道真的相信是伦勃朗喜欢这个佣人吗?我建议您去一趟伦勃朗先生的画室,仔细地看一看他之前画的画您就会明白了!”

“现在我们都在控诉他,并且今天在法庭上给了他巨大地伤害,他现在能接受我的登门造访吗?”

“您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这还是要看先生您的内心深处是否有要探知真理的想法,您现在可是市长眼中的红人,如果未来您想实现更远大地政治抱负的话,眼前这一点困难又能算什么呢?”

我越听这老太太的话越觉得心惊,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摆地摊的老太太能讲出的言语,如果她不是阿雪的话,那她就一定是来捣乱,是给我指向错误方向的“搅局者”。

在进入本“局”之前,阿雪一再交代我,要第一时间分清敌我,目前的局面实在是扑所迷离,除了这个老太太主动与我进行了一些互动外,还没有机会与其他女性讲过一句话。

我又仔细地盯着这个老太婆看了两眼,发现她还是那样悠悠哉哉地低着头摆弄她的那些烟草,也不抬头看我一眼,我丢了一盾给到她并示意她不用找零了,就当做是小费了,老婆子非常开心的送上一个黑石楠木云石烟嘴的烟斗给我。

这一天我估计伦勃朗家里应该乱的很,我也不打算今天去拜访他了,还是按照附身者柯克队长的生活方式回到家中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我坐马车直奔伦勃朗的画室而去,这个伦勃朗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在当时那个年代就已经雇了好几十人帮他一起画画,对于画像他们已经形成了流水线般地商业化运作,据说本市有一半以上的画作都是出自他的画室,各富豪名流全都以能拥有伦勃朗的画作为傲。

我敲响了伦勃朗画室的大门,开门的是一名16岁左右的男孩,他看到我后立马就认了出来。

“柯克先生,您来了?老师现在正在楼上创作作品,您先在会客厅里喝杯茶吧?我去通报他下。”

我坐在会客厅里独自品着红茶,发现在大厅的壁炉上方挂着一幅伦勃朗的与其妻子的自画像,我站了起来,走过去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画的右下角有画的名称和画家签名,画名是《与萨斯琪亚的画像》,画中他自己的表情非常的奔放与开心,整个脸因为开怀大笑都变了形,而他的妻子萨斯琪亚虽然在画中坐在他的大腿上,表情却还是很端庄与恬静。伦勃朗在画中地动作非常的张扬和夸张,右手高举着玻璃酒杯,左手则搂着他太太的腰,我个人反到觉得这幅画更应该叫《人生得意需尽欢》才对。

估计是那个年代也没有所谓的婚纱摄影,这幅画家与妻子的自画像也就是充当婚纱照功能了,由于画面的整体色彩过于奔放,所以对于他太太萨斯琪亚的描绘就显的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在画中萨斯琪亚一脸恬静端庄,仿佛就像定格了一样与画面中的其他奔放的元素产生了冲突,伦勃朗所有的画作都有一个特点,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非常“动感”,每一件事物都是活跃的,唯独他太太萨斯琪亚这张脸毫无动感可言,与画作上的身体都显得不协调,再仔细观看画中的萨斯琪亚,眉眼之间看着非常眼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是我刚刚婚后的自画像,我自认为这是我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刻。”我还在入迷地欣赏这张画作,伦勃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身旁,并对他这幅画的创作背景进行了阐述。

“伦勃朗先生,十分抱歉,今天突然的造访,有没有打扰到您?”我摘下礼帽与之寒暄道。

“柯克先生,您放心,我不会把多收了您100盾这件事说出去的,我知道您也是迫于您的队员以及舆论的压力才发起的诉讼,我本来觉得即便是让我赔礼道歉,甚至退还一部分订金都不是问题,只要陪审团与广大的群众能够接受我的艺术理念就行,为什么你们的律师要设这样的圈套来陷害于我?现在我的太太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正在医院里养病,之后我绝对不会让她再出庭了。”我从伦勃朗的眼神里看见了满是哀伤。

“伦勃朗先生,昨天法庭上的事情我非常抱歉,这都是我的副官和手下们聘请的律师,整个过程我都完全不知情,我对您的非凡的技艺还是很推崇的,我现在也很想知道,我能帮到你什么?”我诚恳地说道。

伦勃朗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道:“柯克先生,如果说昨天的事情不是你的意思,那你还真的无法帮到我,这样吧,您如果愿意帮我的话,就恳请市长把我画的这幅《皇家卫队市政巡逻》挂在市政大厅内。”

“恕我直言,伦勃朗先生,现在首当其冲的是需要解决您所受到的非议,为什么您还执着与继续推销您的这幅画作呢?”我不解道。

“柯克先生,我可以信任您吗?”伦勃朗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被他这样问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现在的我完全不知道此事之后的走势,目前已经陷入了完全被动的局面,要如何才能打破僵局,完全靠的是更多的收集信息与情报,这不过是一场局,我还是应该弄清楚自己的首要目标是什么?想通了这一点,我抬起头来回答道:“伦勃朗先生,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不会背叛您的,如果您希望我能帮的到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事实的真相。”

伦勃朗叹了一口气道:“请随我来!”我随他上楼来到画室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的画室内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作,大大小小的,琳良满目。我一张张看过来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就是几乎每张集体画或者故事画上均能发现一名少女的形象,她们虽然形态各有不同,但是神情均和《与萨斯琪亚的画像》中的萨斯琪亚相似;我突然明白过来,昨天那张《皇家卫队市政巡逻》中画的腰间挂着两只鸡的女孩压根就不是他家的佣人迪尔科斯,而是他的妻子萨斯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