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一人心6(1 / 1)
作品:《夜牢》“……他们好像并没有那么‘亲’啊”“不是表亲嘛”“总觉得很奇怪,他不是不愿让事情揭发出来吗,这会子怎么又肻说了,这老头……”“李警长不是也来了吗,说不定已经对他做过思想工作了呢”……办公室里,秦书静静听着,对还在各种讨论的人员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对一旁埋首在资料里的木庆与说道,“木警官,你怎么看?”木庆与抬起头,正了正鼻梁上的眼镜,怎么都有种文弱书生模样,然而他所做的工作却丝毫不与文艺气息沾边。“尹汇伤女之心不假,但如果没有李警官从中帮忙的话,他可能永远都接不回女儿”,他锐利的眼光从镜片后射出来,余光里众人不明所以和质疑的神色被轻轻扫过,他却像没看见一样,对秦书认真地说道,“尹汇在交谈中与人对视的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要么看向桌面要么低头看着自己说话,只有在说到尹潇潇的时候才会抬起目光。他的双腿在桌子下交叉成‘锁状’,在临走前见到他女儿的时候,他脸上有一瞬慌张的迹象,很短,随后就被他用惊喜与伤悲交织的情绪掩盖了。随后两人没有其它话就走了,过于冷淡了些。李潇潇全程都用背面或侧面对着尹汇。而且,我发现她脸上虽然一直皱眉沉郁着,在尹汇靠近的时候却有厌恶的表情出现。”木庆与理了理手上的文件,又抽出几张递给秦书,“我虽然是分析人的,但毕竟工作性质摆在那里,管不到正常人的私人生活里去”,秦书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几下,厉眼看了几下还在默默讨论什么的几人,收到上司的警告,都坐直起身子,不再多言语。
秦书看着手里一张张案情报告,照片血肉模糊的身躯,脸都被高度损坏,看着都不似“常人”一般。虽然秦书对几个案宗已经看了不只一遍了,却仍旧面不改色而极有耐心地又看了一遍。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死者血里碳氧血红蛋白含量很高,嘴里的灰却很少……很符合死后焚尸的现象。不过这种化学成分……”“嗯尸体皮肤表面有可见范围的鲜红色,大部分为烧成的黑色碳素及烟灰所掩盖。”如果凶手是为了掩盖犯罪**,那他制造出失火现象是为了避免人发现死者“煤气”中毒的症状?“而现场根本没有发现燃烧烷烃类的器具……”一名技术人员答道。“所有案例中的尸体都发现有类似……”“(凶器)有可能是被凶手带走了!”有人大胆猜测。木庆与望着他手上资料,复又抬眼道:“喷火器,民间烧猪毛用的喷火器。凶手作案的现场可能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师凡近来都没怎么见到秋冶,就近有个出科考试,还有准备进研的复习资料。除了傍晚回家后偶尔看见厨房里早上留的饭会少去一些外,其它几乎让师凡感觉不到与秋冶任何生活上的联系。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事物有些人想见的时候见不到,见到了又忘了本来要做的事或要说的话。师凡短信里发了数条消息,却始终不见对方回复。往上划了几条,才看见几天前,也就是师凡在秋冶房间醒来那天,对方回了个“上班”,就没了。此后发的几条再没回过。师凡几度怀疑她是古人穿越过来所以不会玩手机怎么的还是对自己有意见啊,敢不敢再多说几个字?想自己当初在学校还参加过院辩论赛拿过二等奖的,五十多组人杀出重重阻碍,与第一名几乎不相上下,就不相信了现在连一个人都搞不定?师凡自从那天早上她醒来发现不是在自己床上后,她就一直觉得要好好和这人剖心置腹地谈谈了。她会在晚上看我睡得那么“辛苦”就允许我到她床上睡,就说明她其实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难以相与对不对?师凡在心里考量着,不论怎样,下次有机会一定要逮住她,软磨硬泡都要让她再去陈主任那里“喝喝茶”。话说陈瑞老师最近怎么了,前几天去找他都没人在,助手许姐一直在前台与接待室之间忙活着,因为心理科室本就人手稀缺,陈老师不在很多事情都要她来经手处理。最近不知为什么,来挂心理科的人较以往多了一倍不止。
医院里白天都很忙,哪怕休息日了人会少一点,医生、护士什么也有休假的,值班的人却还是能忙活地马不停蹄(看门诊药房的情况就知道了),到下午才会稍微闲下来一点。
师凡下班后,不打算先回家,准备吃点晚饭再回去,反正离家里不远,不骑车就走走路回去也可以。她又到了美食**那里,去之前去过的那家店吃面。想那鲜美的汤汁,夹着葱香蔬菜的原味,就着劲道十足的手工面,就很地道,暖暖的像和煦的风吹过大地,让人身心都为之一畅。说实话,是因为师凡自己喜欢吃,而且那家手工店位于廊角,顾客不怎么多,老板娘也看着挺和善的,至少这样就不用等饭了,会比较快一点。
蒸腾的热气,油锅里翻炒的哧哧声,人头攒动的摊位,走过时拂到鼻翼的陌生香味,薄衣裙摆摇曳的美好……一切都那么自然,寻常,亲近而耐人寻味。就像商业街上的人群里踽踽独行的乞讨者,他们衣裳褴褛,或摆着碗铺一层旧报纸坐在路中央,或拄着拐杖见一个便上去一个乞怜,人们或视而不见地走开或敷衍性的投掷几个毛钱。他们有的是老人,有的是身有残疾的破落青年,尘土掩盖了他们本来的面目,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以及他们是否真的如看上去那样潦倒不堪?或者根本不会有人去想,城市大规模规划改造的同时,为什么还会有这种“职业”的存在,当然,如果“乞讨”也算是一种职业的话。他们,只是一种“存在”而已,如果这种“存在”避免不了的话,就只能接受,就像我们,对这个世界而言也是一个个独立而相互联系的“存在”。唯物主义的世界里,外放的音箱在**中央吼叫着通俗而过气的音乐,衣着不甚清洁且全身色调偏黑的人拿着话筒情绪激昂地唱着不明歌词的字语,看情势倒不像乞讨反而像在卖杂耍!不过这歌唱得实在是……师凡吃了饭闲步走到人民**便看见这么副情景,只一人一音箱一不明大包而已,而这天然的露天“音乐场”还围聚了不少人。大多是出来散步纳凉的大妈、大婶还有老伯们,对着中间或说或笑指指点点,有年轻人走过好奇的会多看几眼,又脚步不停地快步走开了,当更多的是他们都避开这个区域,情侣们散落在安僻的角落里说着无人听见的话语,结伴而行的伙伴们在远离“闹区”的路边小径闲游。
师凡本来不想走过去的,但人民**好歹宽敞景气,散步游玩实在再好不过的了,尽管要顶着磨人的音乐,往另一边走上去便能到新南街,不会偏离回家的路……
突然,露天“音乐场”那边骚乱起来,律动的音律还在响,不着调的歌声却冲散在人群里。有沉重的低吼声,还有一声盖过一声的喊叫,完全听不清他们在撕什么,好事的大妈们涌上去不知道干嘛,远远地听着只感觉耳边有数几十鸭子在嘶鸣,几个身穿制服的保安往那边跑去。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