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二十八 深陷重围(1 / 1)

作品:《逃出雨林

从里根那里得到了几把像样的武器,其中有一把是德国造的MG42机枪,关键的时候这家伙比***还有用。伊戈尔却不感冒,依旧抱着他的狙击枪宝贝的不得了。

昨晚暴雨下了一整夜,虽然朱丽娅给伊戈尔的伤口做了防水处理,可依旧抵御不住这里的潮湿,伊戈尔的伤口还是化脓了。

我们给伊戈尔用了所有能用的药,再得不到不及时治疗,伊戈尔的腿肯定保不住了。我们来到了一小镇附近,李远峰立刻派我跟司机进城去个医生,他跟朱丽娅在郊外等我们。

我是外国人,一进到镇上肯定会引起这里人的注意,于是我把身体暴露在外面的地方用油彩涂成黑色,伪装成当地人才跟着司机进到镇里。

小镇饱受战火的洗礼,到是战争留下的痕迹千疮百孔。房屋都破败不堪不,连个像样的楼房都没有。仅有的两条水泥路也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还积了不少雨水。

这里的市场就跟国内的集市差不多,人还挺多。小贩们大都坐在地上,在地上铺上一个麻袋放上东西就卖。

这里除了一些农产品,很少有包装的商品。跟国内不同的是,这里的市场还卖武器,我甚至见到了跟小贩讨价还价的买武器的人。我上前打量了一下,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劣质的砍刀,破铜烂铁之类,还有就是掉了漆的破AK,看上去有年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街上人虽然很多,但不见几个买东西的,有很多男人在街上像丧尸一样游荡。

司机对这里很熟,他告诉我他就出生在这里,一边走一边给我介绍这里的情况。司机让我不要多说话,这里有不少人是政府军的眼线,这里一有情况立刻就会传到政府军那里。这里大都说当地话,就是说法语也带着当地特色,他担心我一张嘴就露了馅。

我们走到一个围墙旁,我看见墙上面贴着一张纸,就让司机帮忙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司机读完上面的字脸色大变,我问他上面写了什么,他告诉我说是悬赏抓我们的**,政府军正在搜捕我们,而且出的价码很高。

看来政府军是铁了心不让我们出境了。我跟司机说话的功夫,几个政府军士兵擦着我的肩膀路过,见我们站在一边就过来盘问。司机满脸赔笑打发走了几个人,然后赶紧拉我走开。

我们拐弯抹角来到一处小巷深处,司机指着一座木板房说这个就是医院了。

我打量这个板房,也就是一个小诊所,感觉有点不靠谱,就问司机:“这能行吗,还有没有其他医院了?”

司机摇头:“镇上的医生都被政府军招走了,就这一家了,我跟这儿的医生很熟,放心我会让他给你的朋友好好看的。”

我们进到屋里,见有好多人正挤在小木屋里看病,各种怪味充斥其中,我不禁捂住了鼻子。

问诊处坐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满脸皱纹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不过我猜他也就四十多岁,热带地区人衰老的快,实际年龄比看上去要小很多。老头的一条腿没有了,这应该是他是镇上唯一大夫的原因。

我让司机跟他说我们这有个危重病人,急需治疗,愿意花大价钱请他看病。司机花了好大力气才扒开人挤进去,来到医生跟前伏在他耳朵边嘀咕了一会儿,医生点头跟他回了几句司机就便回来了。

“白天病人多,他让我们晚上关门之后过来!”司机跟我说。

我听了很高兴,伊戈尔的腿总算有希望了。但他为什么要我们等到关门之后呢?我想医生是不想被患者打扰,单独给伊戈尔看得仔细些。于是我同司机返回树林里跟大哥他们报信。

为了躲避政府军的眼线,我们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才从树林里出来。

“谢谢你徐宁!”伊戈尔感激地对我说。

“朋友之间不要客气。”我说。

“以前那件事我一直很内疚——万一我的腿治不好了,你们就把我留下吧!”伊戈尔惭愧地说。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们现在是兄弟,大哥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拍拍伊戈尔道。

伊戈尔红了眼圈,目不转睛注视我良久。

我们又来到白天的那个诊所,屋子里面有微弱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司机走上前敲了敲门,我听到里面有人拄拐的声音,朝门口走过来。不一会儿门开了,医生出现在门口。

医生看见这么多人有点意外,愣了一下,才把我们都让进去。

我们走进屋里,借着屋里的油灯,他看清楚我们几个人,惊讶地说:“你们是白人?”

我们亚洲人同欧洲人一样,在他们这里没有白黄之分,统称为白人。

司机跟他解释我们只是来看病的,他治好伊戈尔的腿我们还会给他重金答谢。于是我从兜里拿出从里根那得到的一小块金子放在桌上。

医生看到金子不淡定了,拿起金子放在油灯下看了看,又用牙咬了咬,确认是真的马上放进衣兜里,在不提我们是白人的事。

医生让司机把油灯拿过去,解开伊戈尔腿上的绷带,仔细检查起伊戈尔的伤口来。

“怎么样了,大夫?”我迫不及待问。

“怎么烂的这么厉害,来得再晚点这腿保不住了!”医生道。

医生翻箱倒柜地找出仅剩的一只麻药,给伊戈尔的伤口消了毒,注射了麻药,然后把烂肉都处理掉,上了些草药给重新包扎好。又拿了一些草药还有口服抗生素交给我,嘱咐说两天换一次药,抗生素口服一天两次。我看了一眼抗生素的生产日期,上面显示的日期——已经过期半年了!

“这药不能吃了,生产日期早都过了!”我把药盒递给医生看。

“没事的,时间不长,也能吃——我们这儿药品稀缺,搞到这个都不容易了!”医生无奈地说。

我只好作罢,谢过了医生,抬着伊戈尔出了门。

城里不通电,晚上街道上没有路灯漆黑一片。李远峰在前面引路,我跟司机抬着伊戈尔,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走。

眼瞅快走到了城郊的开阔地了,走在前面的李远峰突然停止了脚步。

“怎么了?”我小声问他。

李远峰不让我说话,侧耳倾听了片刻:“前面有脚步声!”

我仔细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到,就说:“会不会是动物?”

身后突然响起朱丽娅的叫声,我俩速转身,看见司机用刀逼住朱丽娅:“都别动,放下手里的武器!”

我惊愕地望着司机:“你干什么?”

“我改主意了,战争快结束了,我不打算再跟你们走了!”司机目露凶光。

司机话音刚落,前方树林里突然射出两道强光,卡车的大灯把我们照在光里。

“你出卖我们?”我实在不能相信,刚才一起有说有笑的司机,竟然能背着我们做出这种事来。

“用你们能换那么多钱,我可不想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司机冷笑道。

车上有人拿着喇叭对我们说话,命令我们放下武器投降,我跟李远峰把武器放在了地上。我看了看一旁的李远峰,心想这次可能真的完了。这一次我心里出奇地平静,我回头看了看朱丽娅,心想有心仪的女孩儿在身边,死了也值了。

躺在地上的伊戈尔突然拉了拉我衣角,塞给我一个东西,小声说:“一会灯灭了赶紧跑!”

忽然李远峰也笑了,不过不是对我,他是在对司机笑,我头一次见他笑。

朱丽娅气的柳眉倒竖,大骂着司机:“我要杀了你!”,说得越来越激动,她竟用后脑勺猛地撞了一下司机的脸。

朱丽娅这一撞好像使得浑身的力气,司机鼻梁骨被砸塌了。司机松手的功夫,朱丽娅迅速推开他趴在地上。

与此同时,伊戈尔快速打爆了两盏刺眼的大灯,李远峰到了司机面前不由分说,手里的匕首干净利落地戳进司机的脑袋拧了两圈。

李远峰把伊戈尔轮在背上,朝我跟朱丽娅大喊:“跑——!”

我拉上朱丽娅夺路而逃,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子里狂奔。

士兵们下到车底下,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涌来,不住地朝我们开枪,子弹像流星一样飞过我身旁。

我们一直跑到天开始泛蓝,一座大山横在我们前面挡住了去路。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徒手爬上山。

伊戈尔腿脚不便,李远峰在前面拽着他走,我拉着朱丽娅跟在后面。

我们好不容易爬上了半山腰,我往山下一看,远处密密麻麻的人正朝我们追过来。伊戈尔坐在地上,气息变得有点急促,我感觉他不对劲,就过去查看。刚才爬山的时候,伊戈尔的后背中了一枪,好像打到了肺上。

“我留下,你们走吧!”伊戈尔喘着气说。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坚持道。

伊戈尔瞅着我笑了:“拜托你一件事,回去以后帮我把挣的钱寄到我家里!”

伊戈尔掏出他一家三口的照片递给我,照片背面有他家里的地址和电话。

“保护好你的女孩儿!”伊戈尔说着看了看已经泪流满的朱丽娅。

我站着没动,让我把兄弟扔在这儿自己逃生,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我做不到……

追我们的人近了,一向斯文的伊戈尔忽然朝我大吼:“快走——!”

“我们走!”李远峰拽起朱丽娅往山上走去。

“不!”朱丽娅大哭着不肯走。

伊戈尔拿起狙击枪,对着跑近的人开始射击,扭回头对我说:“徐宁,你还不快走!没必要对一个死人浪费时间——替我好好活着!”

“保重——”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伊戈尔,不敢回过头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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