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交谈(1 / 1)

作品:《这个道士是屌丝

时间就好像吃了泻药的便秘男,呲啦一下,就已经到了夜晚。

绵绵的雨点依旧淅淅啦啦的下着,雨滴打在无人的大街上,发出细密的噗噗声,街道上漆黑一片,唯独一根电线杆上悬挂的路灯,投下来圆锥似的光柱。

一道黑影躲在一处小巷口,伸着脑袋紧张的盯着大街。

“都晚上十点了,那老家伙怎么还不来,老石你不会糊弄我吧!”雨滴打到李志强身穿的黑色雨衣上,哒哒作响,李志强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小声的问。

李志强悄悄出来之前,已经把自己的家的大门锁上,甚至还找来几根木棍死死的抵住大门。一切万无一失之后,他才跳墙而出。

可能是太过紧张,李志强整个身体从出了家门后就一直没有停止颤抖过。

但是李志强并没有恐惧,或者说忘记了恐惧,反而燃烧起旺盛的斗志,不为自己,只为保护家人。

石中仙变成一个小光点,宛如萤火虫般飘荡在李志强旁边。

“那玩意是我说了算的吗?你急什么呀!那老家伙今晚肯定会来的。那东西又没有智慧,完全依靠本能!”石中仙恍惚的光点明灭不定。

“但愿吧!”李志强心中祈祷着,他只希望那诈尸的老家伙快点来,如果迟迟不来,或者这几天都没来,那无疑对李志强来说只如鲠在喉,只会让他坐立不安。

毕竟那老家伙可是关系到李志强父母生命的安全,如果不尽早消灭,他如何能心安?

“嘿嘿!别看你现在咋咋呼呼的,可见了那老家伙后吓得尿裤子。”石中仙打趣道。

李志强不自觉的想到电影里一些僵尸丧尸杀人之类的场景,身子又是一抖,但嘴上却说:“笑话!我李志强是那么胆小的人吗?我现在可是太上三清道术传人。一个小小的渣渣,哥们分分钟灭了他!”

石中仙很不屑的撇撇嘴,但是他现在是个光点李志强根本看不到。就是看到了李志强也会选择无视。

与此同时,老书记李家,依旧灯亮如昼,朱漆的大门敞开,大门顶部上的灯光投射在地上,照亮滴落到水泥地上溅起水花,泛起一抹幽亮的光。

李三江脱下了丧服,换上了白色衬衫和西装裤,只是脚下依旧穿着白布包裹的布鞋。

他四十岁上下,身材中等,个子不高也不矮,浓眉大眼,一张方正的脸,只是略显倦容!

毕竟久居高位,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

此时家中来访的客人已经走光,李三江端起陶瓷杯缓缓的嘬一口热茶,又放到茶几上。眼睛盯着外面的夜色沉默不语。

李三江的老婆王氏从卧室走来,坐到李三江旁边,一脸喜色得意洋洋道:“没想到你爹一场丧事下来,竟然有那么多送礼的,刨去办丧事的钱,咱还大赚一笔。”

李三江瞪了王氏一眼,道:“你小声点,现如今官场局势如此不明朗,被有心人听到,我这局长的位子还要不要了?还有是咱爸……”

王氏不以为意,反倒更大声,嚷嚷道:“怎么了?我才不怕人说,谁家结婚办丧事不收份子钱?只需别人收,咱家就不行?我偏要说……”

“咳咳……”这时门口站着一位瘦小的山羊胡老人,他轻咳一声。

王氏的话立刻卡在了嗓子眼,咯咯,嘴里发出两声犹如老母鸡下蛋般的叫声。

李三江狠狠的瞪了王氏一眼,小声呵斥:“给我回卧室去,真给我丢脸!”

王氏刚想争辩,却别李三江严厉的眼神压了下去,一跺脚进了卧室

李三江仿佛没事人一般,笑道:“这女人整天胡言乱语。崖先生,让您见笑了。请坐!”

山羊胡老头崖先生,顺势走进客厅,坐到沙发另一侧,接过李三江倒来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上一口,赞叹一声:“好茶!”

旋即爽朗一笑,道:“李局长不必在意刚才的事,尊夫人说的不无道理。婚丧嫁娶收些聊表他人心意的礼品,乃是人之常情,无足轻重,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呵呵!”

李三江同样一笑,道:“先生说的对,无足轻重……哈哈!”

崖先生放下手中的茶杯,细小的眼珠看着李三江,道:“不知道李局长找老夫来,所为何事呢?”

李三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封厚厚的信封,放到茶几上,推到崖先生身边,道:“这几日辛苦崖先生为我父亲操办丧事,这里是三江一点心意,还望崖先生收下。”

崖先生眯起小眼睛,一手摸着山羊胡,另一只手放到信封上摸了摸,长长的指甲刮在信封上,发出轻微的刺啦声。

片刻后,崖先生眼睛仿佛月牙般弯曲,脸上笑意更浓,但嘴上说:“李局长这怎么使得?我阴阳先生一脉,向来济世为怀,正义为先,帮助他人是应该的。这份礼我怎么可以收下呢?即便是家师仍然健在,断然不会同意我这个徒弟这般做的……”

李三江同样笑眯眯的看着崖先生,道:“嗳!先生说的哪里话?您自己都说了,收些他人聊表心意的礼品乃人之常情,况且您最近为我父亲的事情四处奔波,您要是不收下,三江心中有愧啊!”

“那也不行……”

崖先生摸着山羊胡思付一下,忽然开口道:“不过,进来山区儿童贫苦,有些连衣服都穿不上……”

崖先生仿佛下定很大决心,道:“也罢!老夫暂且收下,他日捐赠那些贫困儿童,也是一件大大的善事,老夫这里先向那些受苦的儿童谢过李局长了!”

说罢,崖先生郑重的朝李三江一揖。

李三江适时起身双手虚拖一下崖先生,道:“这怎么使得,还请坐下,崖先生心怀慈悲,三江心下敬佩!”

崖先生坐到沙。发上将信封放进黄色布包内,端起茶杯小呷,和李三江眼睛一碰,二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又客套一番后,崖先生站起身来,摸着山羊胡,踱着步子,来到客厅门口。

院内依旧蹲放着一些桌椅板凳,被雨水打湿,犹如镀上一层糖浆,光滑湿润。

老头盯着黑夜中的细雨沉思片刻,笑道:“本来操办完丧事老夫就该离去,奈何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雨来,倒是叨扰李局长了!”

李三江走过来,道:“哪里算得上叨扰,这栋房子本来只有我父亲一人独居,我几次三番劝解,让他搬到市里去也方便照顾,但是我父亲却说市里住不惯,说住在这里踏实,我执拗不过,也就只有作罢!”

李三江神色黯然下来,道:“但没想到,父亲就这般走了,我连见他最后一面都来不及,真是不孝啊!”

崖先生宽慰道:“李局长一心为民,我相信李老先生泉下有知定然欣慰,况且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轮回,谁都有入土的一天,李局长不必太过伤怀!”

李三江笑了笑,道:“先生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