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苦笑，这个**突然说出这个名字，让李可不禁感慨这个县城真的太小了。

“我跟他一个宿舍，我叫李可，可爱的可。”

“这么巧，我跟谢永华是一个村的，发小，我叫陈升学。哎，这么说，你也是复读？”

“是呀。”

“其实复读好，你看我，考一个专科就去了，家里好容易给谋个工作，还只是个协警，还要再考试才能当正式的，苦活累活不见少做，钱却只有别人三分之一，买烟都不够。”陈升学一肚子怨气，见李可是发小朋友，倒也自来熟。

李可还是比较关心楼上的情况，房门关着，楼下什么都听不到。李可问陈升学：“陈师兄，你刚刚是说轮J？”

陈升学想着对方都到了这里了，反正没有其他人在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自己好容易有机会参与办案，跟涉案人员讨论讨论应该不算违反纪律，就说：“现在从初步报案信息看是这个样子，等刑侦的人来提取了证据后，应该就能确定了。你看那里，我没有带证据袋，不敢过去动，都还原封不动。”

李可顺着陈升学的手指方向，看到黑色真皮沙发旁的大理石桌下和垃圾桶旁都是揉成一团一团的纸巾，有些纸似乎还有血色。沙发上留有凌乱的痕迹，但桌上的东西都摆放算整齐，他能想象，张雅婷那时候是连反抗都没有力气的。

李可气愤地握紧了拳头，咬牙说：“这帮畜生！”

他脑海里想象着，三个不学无术的初中生，知道张雅婷一个人在家，有预谋地买了**，故意引诱和挑逗张雅婷跟他们一起看碟，骗张雅婷喝下带有**的饮料，做出这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李可能想象，张雅婷身体和心灵的创伤会有多大。

“陈师兄，那些畜生如果被抓，会被判多少年？”李可问。

对方想了想，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强奸妇女3年以上，强奸未成年妇女从重，二人以上轮J的，从重，十年以上，直至无期。不过报案时说那三个人都是初中生，如果满了14岁，什么都好说，如果未满14岁，好像不能追究刑事责任。”

“你是说，他们可以不用坐牢？”

“所以要看年龄呀。不过我说了不算，我读的法律条文都交给老师了，在社区当辅警，都是治安和户籍事情，刑法知识用不上。如果不是因为元宵，其他人回家过节，这个案子轮不到我出警。”

陈升学看李可的眼神里透着不解和失望，想着他们对社会了解太少，就索性讲个明白：“我印象中，14岁以内的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最多就是劳教，但你想，我们这个小县城，劳教的都是农村的没钱、家里不想管的孩子，这几个城里的孩子，家里大凡有点钱有点势，运作一下，估计连劳教都不用，就安排到其他地方继续读书。”

“陈师兄，你是说，张雅婷被伤害了，那些畜生一点影响都没有？”李可再看那些地上的纸巾，越看越难受，这些东西竟然都不能让那些人伏法。

“可以让民事赔偿，精神损失费什么的。”陈升学看李可那么激动，想想要不要再讲下去，高中生们整天在学校背ABC、做数学题、写正能量作文，哪里会想到社会的黑暗，但看到李可很殷切地看着他，他才说，“犯罪嫌疑人没有到案，也不知道年龄，所以什么都不好说。哎，李可，跟你说，如果受害人家长想拿钱了事，不追究，以我的判断，就算过了14岁，那边家长都会去花钱改户口，改到14岁以下！”

李可确实震惊了，这个社会原来还可以这样，法律的空子还可以这么轻易地就被人情、关系、金钱给突破、钻进去。

他气愤难忍，握紧的拳头砸在了墙上。

陈升学看到李可愤怒的样子，觉得这小子还算有血性，走到沙发边，把李可刚刚倒的那杯可乐端起来，交给李可，轻轻地说：“东西别喝，然后把杯子处理掉。待会儿你让刚刚上去的朋友下来，你们先走，不要出去跟任何人说这里的事情，等刑侦的人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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