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湖北之行之七(1 / 1)

作品:《文工团往

大家在大东门凤凰涅槃下拍了很多集体照,那股兴奋劲儿一语难表。老婆看了奇怪地问我:“怎么没阿义呀?”我说:“阿义在给大家拍照,他准备退休后从事摄影。”老婆说:“听别人说摄影很败家的。”我说:“数码时代要好得多,想拍多少拍多少,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拍不好再重拍,不用考虑囊中胶卷羞涩。”

聚会期间大家在一起吃饭,使我想起那些日子,文工团下工矿下农村,有些不要钱肚子圆的演出,聚餐的场面都是温文尔雅的,哪怕是一年一度的国庆聚餐,哪里像现在这样疯狂,尤其那些女士们,个个都像新龙门客栈中的张曼玉,敞胸露怀,风骚不羁,方显出了本色,狂野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似乎在释放着过去的压抑,让我怎能不想起往事《暴露狂》。

而我埋头吃我的喝我的,用筷子夹着我爱吃的荆州豆干子,用勺子捞着碗里的鱼糕,喝着我爱喝的奶茶……。谁知她们像一阵风刮过来,我感觉身后袭来一股巨大的暖流,眼见那些女士将我包围,大约有二三十个,都是大妈级的,可此刻却是那样的年轻靓丽,她们如同吃了唐僧肉,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听任她们摆布:有人让我往杯里倒些奶茶,我倒了,有人让我站起来,我站起来了,有人让我举起酒杯,我乖乖举起酒杯,我觉得又幸福又委屈,这时阿军在外围说了一句:她们都喜欢你!听了这话,我浑身上下一阵酥软。

女士们起着哄把阿秋推到我面前,这时我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我乜斜着眼睛看阿秋举着半杯奶茶。女士们要求我俩喝交杯奶,听了这样的要求我才清醒过来,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握住底线。我勇敢地把杯中奶一口喝尽,可看阿秋仍然站在那里,举着那杯奶微笑着。这时阿鸣说不喝交杯酒就算了,阿江抓过奶壶往我杯里倒,却一滴奶水都倒不出来,其中一女士去找奶壶……。

不禁使我想起往事:阿江的烟盒里不剩下一根烟,他就不会掏出来,嘴里振振有词说:“如果有两支就给你一支。”我期待着,只见阿江从烟盒里翻出一根烟,叼在唇上,然后把烟盒在手里攥成一团,撇在地上……。不知谁找来半壶奶茶,往我杯里斟了些,我和阿秋没有交杯,只碰了一下,我俩在一片欢呼中一饮而尽。女士们总算给我俩补了一次婚礼。

下午是文工团的演出,我把全部节目认真看完,给我印象较深的节目:有阿堂和阿明双人舞,配合的天衣无缝;阿青演唱的《小白杨》,这个末代皇帝没有白做,他是最后一任文工团团长,歌唱颇有些荆州花鼓戏味道,或者采用了花鼓戏的高腔;舞蹈队的红色集体舞,是怀念**还是讽刺**?阿玲老师的独舞仍见功利;还有阿燕的独舞比年轻时还要舒展;阿良兄的气功表演,不管其他人如何认为,反正他把我唬住了;阿秋的维族舞一个劲儿地在台上旋转,简直把我都转晕了;阿宝的手风琴独奏比年轻时更加娴熟?阿传演唱的花鼓戏是那样的纯粹,我觉得他可以做花鼓戏传人;阿翠老师地道的京剧清唱;还有自称国际级的两位歌唱家,阿君和阿东,俩人唱的就是好,我跑到前门口为阿君阿东祝贺,并且献了花;阿军和阿秋的《北风吹》不但吸引了我,也吸引了音乐家阿辉,把阿辉忙得不亦乐乎,拿着手机横着拍竖着拍,站着拍蹲着拍,最后趴在地上拍,可把台上的喜儿阿秋高兴死了,抿着嘴乐,差点儿没乐出声来。

音乐家阿辉从地是爬起来,见我站在那儿,就揽住我的肩,诡秘地和我说:刚才你在台上往琴盒里收小提琴时,阿秋始终看着你。我淡定说:是吗?阿辉拿起手机快速地给我翻看着……,但没有翻着。阿辉虽没见过阿秋,但听到她许多美丽的传说,他说我们的故事实在感人,要把我们的故事编成歌剧,看阿辉童心未泯,我不想让他扫兴,预祝他的歌剧成功吧。这时阿文宣布演出完满结束了。

丰盛的晚宴馋的我直流哈喇子,可我们都没敢动筷子,因为我们那桌上只有阿虹和陪我们全程的摄影老师三人,看看别的餐桌也有不满员的,可能有些人在卸妆换服装,梳洗打扮停当才能来。可左等没人来,右等没人来,阿虹和我说着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进去,两眼死死盯着那盆爽嫩的排骨……。

阿岳老师两杯酒已下肚,在大家面前踅着步,高举酒杯操着上海普通话,在发表赞美之辞了。这时阿林过来,瞪着眼问我和阿虹:“你们怎么还不吃呀?”我说:“人不齐呀?”阿林把那双瞪着的眼睛闭了瞬间,又睁开,满脸堆笑地朝我们挥挥手说:“吃吃吃。”我想阿林是这次聚会组织者之一,他都发话了,我们还傻等什么呢?就朝那块被我盯烂了的排骨夹去……。

我可能吃的太多,喝得太多,要上趟厕所,我从阿岳老师身边经过,被他一把拉住,和我耳语了几句,他喝多了酒,没完没了地和我说悄悄话,这是阿岳老师的风格,总喜欢把事情搞得神神秘秘,尤其是再喝上二两酒……。这时,我的肚子已胀的不行,不管尊重不尊重阿岳老师了,我拦住他,说我要去厕所。

等我回来,摄影老师已不在那桌了,我便和阿虹老师聊了几句,才知道他男人是编辑,说也爱看我编的故事,我说编着好玩,基本上是在调侃,让大家乐乐。我和阿虹正聊着,阿斌叫我去拍乐队的合影,我跑去和他们合影,我摆了各种姿态和大家拍了一张又一张,因为不断有乐队的人新加入进来。

那晚有好多女士要求与我合影,阿珍和我拍了一张又一张,都用自拍架。我和阿珍一样像演戏那样,把自己的眼睛睁得又大又亮,做着最美的表情。阿珠和我合影,她居住北京二十几年了,我俩还不曾拍张合影。阿荣不知怎么那样赏脸,主动和我合影,她是漂亮姐,所以让我非常紧张,感觉面部肌肉顿时僵硬起来,我偷着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缓解一下突发的情绪。我和阿荣拍了张梦寐以求的合影,她和我靠的如此之近,我能感觉到肌肤之切。

不知音乐家阿辉受到了谁的蛊惑,非拉着我和阿秋拍张合影,我和谁拍合影都不能和阿秋,我可不能像阿北和阿玲那样,拍了好几张合影,还表现的如此之甜蜜,故意惹现任妻子生气。阿秋乖的不得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想当年她可是风流极品,阿辉拉我和阿秋站在一起,我闪开了,阿辉又拉我,我又闪开了,最后我把阿辉拉到我俩中间合了一张影。

阿广和我拍了张合影,因为他要回沙市忙他的事业,我问他和老婆家开的夫妻店如何?他说马马虎虎吧,问到他儿子时,他坦率跟我讲他儿子的不幸……,我听了之后心里一阵难过,把他送走之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里好久不能平静。

这时阿北回房间了,告诉我阿惠约我们明早去喝早酒,我突然想起阿岳老师刚才耳语对我说,他和阿庆老师约我吃中饭。阿岳老师和阿庆老师都是上海人,是老知青,五十年代就分配到江北农场,阿岳老师会打扬琴,阿庆老师会拉高胡,调到荆州地区文工团。

那天阿炎约我吃晚饭,阿炎又花了不少银子,难道他的《有朋基金会》真的成立啦?前几天他还跟我说不成熟,差一个人选,说不定把阿惠拉了进来,要是那样2018年我的旅费有人给我报销啦!我不禁想起阿炎的往事:《兄弟之争》、《一亩三分地》,何等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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