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唱诗班的赞歌(1 / 1)

作品:《文工团往

我到荆州文工团不久,被分配住到钟楼东边的那间大屋里,就是后来阿徽、阿文、阿民、阿亮住的那间屋,东头还有一间大屋,那是排小戏的地方,从那屋出来对着一个小门,是通往教堂唱诗班那里。

那时文工团正赶排一台七场歌剧,阿曼老师在家谱曲,谱一场曲就交给阿岳队长,(那时阿岳指挥还是乐队队长)他在家刻蜡版,刻出拿到团里再印刷成曲谱,乐队每人一份,然后交给阿毅指挥一份,他负责给乐队排练。(阿毅是由湖北省歌舞剧团下放到荆州)记得阿毅老师有句口头禅:喔造点!就是强到三个f。乐队就在唱诗班的下面伴奏,阿芳老师带着歌剧队在乐队头顶伴唱,头顶上的众多美女,依依呀呀唱赞歌。

美女当中就有阿肖,她活泼开朗,但脸上总留着一丝抹不去的忧郁。她和阿樑唱二重唱,俩人都是武汉人,音色和谐,配合默契。阿肖跟小乐队关系处的很好,那时我在小乐队拉二胡。排练二重唱时,我们合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合好为止。晚上演出阿肖和阿樑谢了一次又一次幕,就是谢不了幕。

可有一次阿肖、阿樑和乐队排练二重唱,阿肖忽感头痛难忍,只好中断了排练,她吃了止痛药,在寝室睡了一大觉。晚上演出时,戴导演问能否坚持演出?阿肖说能坚持。她在舞台上微笑着把二重唱唱完,可是下台后,她跑到剧场外吐得稀里哗啦的。

后来阿明疼痛加剧,再后来疼痛的频率加速了,她到荆州医院去看医生,医生说看不了,让她回武汉查原因。

不久,文工团到省里汇演,我和几个团里人到阿肖家去看她。她家住在一个简易楼上,听见我们来,就出来把我们迎进屋。大家问到她的病情时,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凄苦,摇摇头,没说什么,显然她不想提起她的病情。我们在她家没久坐,还是她母亲把我们送出去的,我想她一定在屋里哭泣呢。

文工团从武汉回荆州,阿肖那种凄苦的神情,常常闪现在我的脑海中。一天夜里,阿明影影绰绰地出现在大屋门口,叫着我的名字,我极力想从床上坐起来,但坐不起来,眼睁睁看她转身离去,我欲喊她的名字,然而却喊不出,我挣扎着又起来……,可是我突然醒了,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汗水,湿了被褥,也湿了枕头,浑身瘫软得不能动弹。

没过过几天,武汉传来阿明的噩耗,她走了,而她脸上那一丝抹不去的忧郁,铭刻在我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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